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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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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岱妍粉丝为了维护偶像开始颠倒黑白。
【要是没有电视剧配音这份工作，你是要饿死那些配音员吗？本来我家妍妍可以原声的，还不是她人美心善，总想着帮助别人，给别人赏口饭吃？】
【配音演员压根不需要给你们这些台词都念不到一起去的偶像配音！】
【哦，这么强啊？那她怎么是个糊比配音员，怎么不自己出来当演员演剧啊？】
【配音员怎么你们了！？职业还分高低贵贱？】
【不好意思，实话实说配音的就是比明星低/贱啊，有问题？】
……
在世界其他地方，哪怕不是说母语的演员都会选择用原声台词拍戏，但在这里好像只要稍有口音或者台词不太好的人都会选择配音。
本来是一件并不那么光彩的事，正因为所有人都在做，就仿佛成了正确的事。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
甚至还有依靠配音拿奖这样不可思议的事频频发生。
展颜早就看惯了这些，面对粉丝围攻，倒不怎么当作一回事。
有时，她也很想坏心眼地把在棚里看到的样片画面放出来。
她曾经在棚里见过一位很有人气的走“白衣古装仙男”路线——名叫谢清光的明星的样片，那位仙男的台词全都是有人在旁边念一句，他再说一句，样片里甚至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助理在提词的声音。
展颜会想，如果这些有朝一日暴露出来，那位“仙男”还能“仙”的下去吗？
只是云岱妍的粉丝骂得实在太难听了，展颜还没说什么，她们工作室的一个新人配音员实在忍不住开麦维护展颜。
【我想说，展颜姐姐能配到这程度已经是在努力挽救了，你们根本没有看过样片，不知道演员一句二十个字的台词只动了两次嘴根本就没办法配！能救到这种程度她已经很厉害了！】
这位新人就是本来要给云岱妍配音而被展颜换下的那位。
她因为年纪小，还是实习生，对这些职业常见的潜规则还没那么习惯，见到展颜被骂得这么惨，于是就很“莽”的站出来说了实话。
她这一实话一说，如同捅了马蜂窝，立刻被云岱妍粉丝围攻了。
尽管云岱妍粉丝绝对不相信这位新人配音员的话，绝大多数质疑的路人还是得到了解惑。
确实，只有她的话才能解释那些怎么也对不上的口型和超快的语速了。
一时，云岱妍被路人们嘲笑起来。
【声台形表……连台词都念不到一块去的，怎么考上科班的啊？】
【……就这？就这？】
原本在《王朝》论坛里兴致勃勃地想推荐云岱妍给神威公司即将推出的虚拟偶像配音的直男们也瞬间萎了。
论坛人民纷纷达成共识：云岱妍还是算了吧……她自己的台词都说不到一起去……还给人家虚拟偶像提供音源呢……
展颜原本不想理会这件事，但小新人被围攻得太惨，她于是便“吸引火力”而俏皮地发了句【尽力而为了，有时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展颜这话说得巧妙，也没有指名道姓什么，任谁都看明白了。
云岱妍急得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展颜只是淡然回答：“按你说的，我配完了，其他的我有答应什么吗？”
放下电话，展颜将今日的遭遇告知阮软，并感慨云岱妍粉丝的不理性。
阮软停下正在剪辑视频的手，回答道：“很正常吧，你还以为追星是多理性的一件事？理性的人为啥要追星啊？”
展颜：“现在不是在倡导吗？……我在热搜看到了，说要倡导理智追星。”
阮软发出她魔性的“鹅鹅鹅”的笑声，她每次越是嘲讽的时候就越是要长篇大论：“让你理智追星和让你理智嗑/药有什么区别？追星这种行为就是追逐快乐啊，而快乐这种情绪本身就是情绪化的，在一个纯粹由多巴胺支配的情绪化的群体行动里倡导理性，根本就不可能嘛。那些人就是说说而已，真要理性了，粉丝都不上头了，谁给流量割韭菜，谁为粉丝经济买单？”
阮软作为一名主播，太了解粉丝经济了。
有时候她会觉得主播和流量的功能差不多，本质都是为了让粉丝对自己上头，然后好推销出商品……感觉和带货员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这个“商品”具体是什么，不同行业，自然也就见仁见智了。
……
临到这一晚，当展颜又又又一次进入游戏中时，她已经全然平静了。
智人的适应力要不是这么强，也就不会打败地球上其他的物种，站立在巅峰了。
甚至当她主动点开课程，发现课程进度全部显示已完成的时候，展颜还有些不习惯。
“今天没有课了吗？”
小纸片人颜颜的头顶一个大大问号飘出。
很快，她面前的光屏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白色的柜子。
展颜好奇地伸出手，点击了一下。
白柜子“刷”得一下打开，瞬间变成无数个小柜子，小柜子直接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根本看不清具体有多少。
每一个柜子里全部都是小衣服，各种各样风格的小衣服。
从洛丽塔风格到JK制服到各种制式的汉服到各种风格的常服……甚至，还有几身看起来像是cosplay用的。
展颜随手点了一件像是巫女装一样的白衣红裙，只听“叮”一声，她身上的衣服就变了。
不仅一键换装完成，连发型也变了。
原本默认的双马尾，变成一个松松款款的小辫子搭在身后，系上红色的发绳。
……真变成换装游戏了吗？！
这位工程师先生你的行动力也太快了吧！
展颜这边不断地一键换装，季风徽刚好点开软件，看到自家的小纸片人颜颜十分喜欢新的换装功能，不觉露出笑意：“颜颜真可爱……”
展颜听了对方这声发自内心的低喃，不由得想起她看过的一个知名教授说过的一段话。
大意是说纸片人的本质是一种概念，爱纸片人爱的就是这种概念，或者说爱的是一种抽象的属性，而任何真人也承受不起这样概念化一个人。
所以一个人越是喜欢纸片人，就会越厌恶真人。
展颜有点同情：怪不得这个男人社恐呢。
……
时值五一黄金周假期，《王朝》的日活量再攀巅峰。
作为国内第一大手游，平均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人在玩，说它是国民手游也不为过，甚至树大招风到出台了各种防沉迷系统，依然阻挡不住全民沉迷的盛况。
也因为这样，《王朝》要找人代言的消息，立刻引起了一片广泛热闹的讨论。
玩家们纷纷觉得《王朝》这种国民度的手游，找谁代言都是蹭《王朝》的热度啊。
不少明星经纪公司蠢蠢欲动，明里暗里操作希望能够联系上神威的高层，拿下手游，去在这么巨大的市场里刷个脸。
因此，季风徽在神威酒会上频频被引荐明星的时候，他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云岱妍被经纪人带着向季风徽敬酒。
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的连衣裙，将原本清纯的面容衬托出了一丝妩媚，这样与她的姐姐展颜比起来，越发不像了。
季风徽接了过来，喝下，云岱妍还要敬第二杯，季风徽挡了挡，道：“我不太喝酒的。”
季风徽原本是担心云岱妍是被经纪人强迫来这种场合。
毕竟他不是没见过女明星被强行出席这种聚会时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
没想到云岱妍异常主动：“那我陪你喝茶。”
季风徽原本要拒绝，看了一眼她桌前的名牌，神情罕有的微怔了一下：“……你叫做云岱妍？”
“对呀。”
“以前在东海上过学吗？”
“上过呀。”云岱妍睁大眼睛，笑盈盈道，“您怎么知道？难道说季总关心过我，调查过我呀。”
难道是她……
季风徽面上不显，内心却如波涛翻滚。
他的语气还是没来由地温和了下来：“你有什么事吗？”
眼见对方语气无端温和，云岱妍立刻问道：“……我想说季总，你们是不是《王朝》最近在谈代言人呀？”
季风徽闻言皱了下眉，继而又很快地放松下来。
“对，云小姐想谈吗？”
“是呀，因为我也很喜欢玩呀，对了，我加你的联系方式可以吗？”云岱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季风徽答应：“可以。”
云岱妍和季风徽又聊了几句，回到座位后，经纪人笑着道：“妍妍可真不了起，季总从来不加明星联系方式的，还是你有办法的。”
云岱妍立刻笑了起来。
毕竟她对自己的个人魅力，还是十拿九稳的。
“会是她吗……”季风徽盯着手机里“云岱妍”的名字，喃喃自语。
……
“你说会是谁？？？”阮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
因为饱受不断变成纸片人强行上课的烦恼，展颜决心把这个秘密分享给自己最好的朋友知道：“……我是说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见我变成了一个纸片人，然后总有一个男人在和我对话……我想他会不会是那个纸片人游戏的工程师……”
“总之，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个梦很连续性，也很有逻辑性，让你怀疑梦里发生的事都是真实的？”阮软重复了一遍了，面露犹豫，似乎是找了一下措辞，“阿颜，不是我说你……你这多大人了……还白日做梦呢？也可能是配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有段时间熬夜做直播，结果梦里还在带货。”
展颜叹了口气：“可能吧……只是我总觉得……”
突然，阮软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王朝》发布新的通知了！让我点开看看！”
阮软打开手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