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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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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裹着毯子坐在窗前，院子里有一棵银杏树，叶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远处的天空灰蒙蒙。
许薇发来消息说这几天要下雪。她对初雪很期待，而怕冷的罗轻舟只想缩在家里。
“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火锅，要不叫上你的帅气老公一起出来玩？”
轻舟很快回复她。
“他最近很忙。”
宋聿城最近都在加班，甚至有时候，周末也要出去。轻舟周末要睡懒觉，起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出门。
最近家里十分安静。她就在沙发里窝着看书追剧，可以这样过一整天。
此刻的宋聿城还在开会，林涧在办公室，接到前台电话的时候，他恍惚了几秒钟。
“有位许小姐，找宋总。”
他认真地想了想，宋聿城生意上的合作对象，并没有一位许小姐。
“许小姐？”
他没有印象。
前台又提醒他。
“对，蛮漂亮的。说是宋总的老朋友”
“ 让她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林涧这才猜到七八分，很快乘电梯到了一楼。
许艺在一楼的会客室，隔着玻璃，林涧看到她正在屋子里踱步。
他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希望自己笑起来自然。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许艺笑着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真是不好意思，宋总在开会。”
林涧尴尬地搓手。
“嗯，我刚打他电话了，没人接。”
许艺笑得也有些不自然。
“你要是有急事的话，不介意可以先跟我说。”
“没事，我就是刚好在附近办事，想起你们公司不远。”
林涧很快看到了桌子上的蛋糕。他记得上面的logo,是宋聿城以前常吃的那家。不过这附近可没有，而且他们不外送，只到店取餐。他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宋总刚进会议室没多久，估计会议结束还得一个多小时。”
“没事，我就在这儿等他。你把他办公室座机号码给我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涧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号码报给她。
他一路忐忑上了楼。
宋聿城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他愁眉苦脸。他用力拍了下林涧的背。
“大早上就这么没精神。”
林涧一个激灵坐起来。
“许艺在楼下等你。”
“谁？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小声。早饭没吃饱？”
“许……”
林涧话没讲完，宋聿城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喂”
听筒那边很快传来许艺的声音。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订了位子。”
宋聿城以为他听错。对面继续说。
“我在楼下等你。”
这次他终于听出来，是许艺的声音。只是有些太温柔了，这不像她。
他还没有回答，对面已经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看宋聿城茫然的表情，林涧就猜出来了，肯定是许艺。
“宋总，我刚刚就是想跟你说，许小姐在楼下。”
宋聿城抓起手里的笔冲他扔过来。
“你不早点讲。”
但早讲晚讲又有什么区别呢。
许艺想做的事情，别人很难拦住。
宋聿城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中饭时间还早。他扫到桌子上的文件，忽然有了主意。很快他打了轻舟的手机，她那个时候正在跟许薇微信聊天。看到他的电话，她很快就接起来。
“你在家吧？”
“在啊。”
“我有一份文件要急用，你帮我送到公司来吧。”
他的语气是有些急，轻舟并没有怀疑。
“什么文件？”
“在我书房桌子上，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里。”
轻舟起身上楼，到了宋聿城的书房。桌子上东西并不多，那个蓝色的文件夹很显眼。
轻舟拍照发给宋聿城确认。
“是这个。”
轻舟把文件夹拿走，又给宋聿城发消息。
“公司的地址你发我。”
宋氏轻舟之前去过一次，但是她并不记得具体的地址。很快宋聿城把地址发过来。
“你到了楼下给我打电话。”
“好。”
宋聿城帮她叫了车，轻舟很快换好衣服，拿着东西出门。从家里到宋氏需要四十多分钟，轻舟出发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
宋聿城是估算好了时间才下去的。
许艺还在会客室里，他叫人拿了一些点心和茶水给她。宋聿城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喝茶。看到宋聿城的瞬间，许艺肉眼可见的开心，几乎是跳到他面前的。
“阿城，你忙完了？”
“小心点”
许艺差点摔倒，宋聿城赶紧抓住了她的胳膊。他很快放开她，但是短暂的几秒钟，让许艺看到一些以前宋聿城的影子。
“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羞怯，宋聿城很快注意到她戴着一条淡黄色丝巾。在这样的天气，那条丝巾实在是有些薄。但是许艺特意戴的，为了搭这条丝巾，她把衣柜里的衣服几乎翻了个遍，才找到一条米色的长裙。
那条丝巾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宋聿城当然也记得。许艺一直都喜欢黄色。可是现在在他眼里，那不过就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丝巾。
他看着许艺转身从桌子上拎起一只盒子。
“我还带了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宋聿城说了句谢谢，但是并没有接过去。
他的电话这时候响起来，许艺只好捧着蛋糕等他接电话。
轻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我到门口了。”
“你等下我出去接你。”
宋聿城并没有挂电话，而是转身对许艺小声说。
“抱歉，我先出去下，马上回来。”
他讲的话许艺刚刚已经听到，她很平静地点点头。
宋聿城很快推门出去，往大厅外面走。
罗轻舟站在公司大楼前，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脖子缩在蓝色围巾里，怀里抱着宋聿城的蓝色文件夹，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
消息还没发出去，宋聿城已经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把拉过轻舟。
轻舟把怀里的文件夹递给他。宋聿城接过去，另一只手牵起了轻舟的手就往里面走。
大厅里人来人往，看到宋聿城突然牵着一个女人，员工都忍不住偷偷看过来。甚至有人在背后小声议论，宋聿城权当作没看到一样。
轻舟还没搞清楚他拉着自己进来想要做什么，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宋聿城停下来，轻舟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
一张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的脸。她看轻舟的眼神是疑惑的，但在看到轻舟跟宋聿城两个人十指相扣的刹那，她已经猜到了轻舟的身份。
一只细长的手伸到面前，轻舟听到那个女人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聿成的发小。许艺”
轻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只当她是宋聿城的普通朋友。
轻舟伸手握住她的手，只是短暂的触碰。她刚想开口做自我介绍，就被宋聿城打断。
“她也是我前女友。”
轻舟梗在原地，许艺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两个女人看着对方僵了几秒钟，许艺的手已经抽回。
宋聿城揽住了罗轻舟的腰，两个人跟许艺面对面。
“我太太，罗轻舟。”
亲口听他说出来，许艺的心里还是泛起一丝苦涩。但她表面维持着应有的风度，强颜欢笑，违心地说了句。
“跟你很般配。”
轻舟这才明白宋聿城叫自己来送文件真实目的，奇怪的是她却抱着一种看客的心态。
林涧很快下来取走了那个蓝色文件夹。
原本两个人的午餐，在宋聿城的有意为之下，最终变成了三个人。
餐厅是许艺订的，一家中餐馆。轻舟是第一次去，刚到门口老板就出来迎客，主动跟许艺打招呼。趁着他们在说话的时候，轻舟把宋聿城拉到一旁，低声询问。
“你想干嘛？”
宋聿城一本正经。
“介绍你们认识啊。”
轻舟翻了个白眼，谁没事会介绍前女友跟老婆认识。
“你不热吗？”
宋聿城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伸手把轻舟的围巾解下来，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是有点热。
“有点儿。”
轻舟伸手理了理自己乱掉的头发，宋聿城伸出一只手来，帮她把前额的一缕碎发拨上去。
店老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先生，你跟许小姐一起来的哇，你们好久没来了。”
老板看到宋聿城又惊又喜。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在他的记忆里，宋聿城跟许艺还是一对儿情侣。
“唐老板，好久不见。”
宋聿城转身跟老板打招呼。唐老板很快就注意到了宋聿城身后的罗轻舟。
“这位是？”
“我太太。”
老板听到轻舟的身份十分吃惊，他一直以为跟宋聿城结婚的人，会是许艺。
“你太太？你都结婚了啊。”
宋聿城笑笑。
“我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老板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离，神情一时有些复杂。但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很快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招呼他们。
“我带你们去包间。”
几个人到了二楼，一张圆形的旋转桌，宋聿城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服务员把菜单递给许艺。
许艺隔着宋聿城，看向罗轻舟。
“要不你先点。”
罗轻舟有选择困难症，条件反射就拒绝了。
“你先来吧。”
许艺很快扫过去，点了几道招牌菜，把菜单递给宋聿城。却听到宋聿城在跟罗轻舟介绍，哪些菜好吃。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宋聿城已经选好，把菜单递给服务生。
许艺转过来，主动跟罗轻舟搭腔，十分热情。
“这家菜很不错，我们以前经常来的。他家的茶也不错，你尝尝。”
她说着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轻舟原本想起身去接，宋聿城已经先她一步从许艺手中抢过那杯茶，放在轻舟面前。
轻舟说了句谢谢，低头喝茶，味道是挺不错。
紧接着许艺又倒了一杯递给宋聿城。
“阿城，你也尝尝。”
这么亲昵的称呼落在轻舟耳朵里，她微微讶异。但想到他们曾经是男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也就不觉得稀奇。
宋聿城却很客气地跟许艺道谢，但并没动那杯茶。
许艺倒是很热情，主动跟轻舟聊天，从工作聊到日常爱好之类的，轻舟比较被动，基本都是许艺问一句她答一句，然后再反问回去。
宋聿城看着两个女人如此平静友好地交流，只在一旁安静地喝茶。只是许艺说着说着会提起以前的事情，大多数都跟宋聿城有关，他才会插几句。
很快菜陆陆续续上来，许艺特意夹了一筷子面前的香酥鸭，放到了宋聿城的碗里。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宋聿城却没有动，而是淡淡道。
“我现在不喜欢了吃这个了。”
他说完夹了一筷子牛肉。面对宋聿城的冷漠，许艺只能强颜欢笑。
一切落在罗轻舟的眼里，她只当作没看到一样。这家餐厅的菜确实不错，罗轻舟吃得津津有味。
只有宋聿城给她夹菜的时候，她会礼尚往来。这让许艺觉得他们的感情确实不错。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觉得既苦涩又悲哀。
一顿饭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他们在餐厅门口告别，宋聿城揽着罗轻舟目送着许艺坐上出租车。
“我送你回去。”
宋聿城给林涧发了微信，下午不去公司了。轻舟上了副驾。
宋聿城转过头看着她系安全带。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嗯？”轻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许艺……”
宋聿城话还没说完，轻舟很轻松地看着他。
“你喜欢跟谁交往，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宋聿城从来没想过，罗轻舟会是这样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一口气，堵在胸腔。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
“你其实从来都没有对我，敞开心扉。”
所以从来不在乎。
罗轻舟没有说话，因为被他说中了。
她的沉默加剧了宋聿城心里的烦躁，他沉着脸，启动了车子。
车速很快，轻舟下意识握紧了安全带。
“能不能开慢点。”
她好心提醒，宋聿城无动于衷。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才猛然停下。轻舟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红灯很长，轻舟看着上面的倒计时。大概还有80多秒钟。
宋聿城的电话响起来，是林涧打来的。
“您的蛋糕没拿。”
“你处理掉吧”
他很快就挂了电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