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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激怒 ...

  •   非要说的话,孟允没有正经开始过一段关系。无法地带不相信爱情,把欲望跟感情混为一谈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随便喜欢上一个人是会变得不幸的,这个道理孟允从小就懂。

      还记得Feld Bar的酒保贝拉·哈迪,那是一位跨性别人士,他生理性别虽为男性,心理性别却是女性。
      听香吉尔说,贝拉在Feld Bar打工是为了攒钱去中心星系做最好的变性手术,所以即便他外貌出众时常受到客人们的追求与示好,他都不为所动。

      为了成为真正的女性,贝拉一心只想搞钱,从不跟任何人谈感情。
      要说像大多数人一样不谈感情只谈性,贝拉也办不到。由于心理性别是女性,在贝拉看来自己是纯粹的异性恋,喜欢男性才是正常。

      可他似乎从没遇到过一个真正将他作为女性去看到的男人,接近他的男人都是该死的同性恋,绝大部分还是下面的那个,他觉得同性恋很恶心。

      直到有一次,贝拉遇到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跟那些恶心的同性恋都不一样,他说他喜欢贝拉的灵魂。

      “时光变迁,我们的肉-体终将消逝。既然都是宇宙的微尘,何必拘泥于外在的形态?无论你的肉-体是男是女,你的灵魂一样在我眼中闪闪发光。”
      那个男人问贝拉,“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你的生理性别吗?”

      贝拉被震撼得无言以对。

      然后,他转手将贝拉准备做手术的钱骗得一干二净。

      “我坚持了那么久,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贝拉顶着一张哭得严重脱妆的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向香吉尔哭诉,“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我去搞蕾丝边算了!!”

      也许是那张脱妆的脸给孟允留下童年阴影,这件事情他记了很久。

      不把那个东西想得太深,只要把稍微看得入眼的对象当作工具人就好,是孟允后来一直信奉的原则。

      所以现在这种状况让他有些不习惯,曾经他的行为只需要对自己负责,现在他总是不自觉地考虑起另一个人——“我”不再只是“我”,而是“我们”。

      这么想想,竟然有些小小的羞耻。

      孟允觉得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空气中炙热的温度像要把一切蒸发,太热了,汗水浸湿了能浸湿的一切。

      蒋悍森像一头饿坏了的野兽,肆意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美味猎物,豆大的汗水从他壮硕的胸肌、手臂的肌肉上滚落。

      他的视线落在孟允被汗水浸湿的后脖颈处,那里原本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红色,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眼皮子底下前后晃动,像是勾引着让他咬上一口。

      如果可以,想把孟允吞进肚子里,蒋悍森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种冲动支配。

      这个念头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播下了种子,之后的每一次靠近促使它野蛮生长,直到今时今日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换做以前的蒋悍森,是不可能像昨天一样失控的,曾经他的安全感只来源于自己,他不会任由危险因素扩散到令他愤怒的地步。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危险因素”叛逆、不听话,让曾经任何困难都不在话下的上将阁下感到相当棘手。

      伏在被褥中,孟允早已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他把脸埋在手臂上,承受着对方的怒火,心跳如擂鼓。

      蒋悍森突然俯下身,板过孟允的脸看他。

      孟允脸颊绯红,沾着泪珠的睫毛正可怜地轻颤,以这副毫无反抗能力的模样,谁看到会不想占有他?

      蒋悍森的眼角抽了抽。
      默默被理智压在心底的想法,在这一刻终于撕开一条裂缝闯了出来——如果昨天孟允吃下那个药,阿索达勒就会看到他这一面了吧?

      他把孟允捞了起来,这个动作让他们之间更加紧密,也让孟允忍不住发颤,这个姿势没有支撑点,唯有依靠蒋悍森,否则随时会倒。

      “昨天他碰你哪了?”
      贴着孟允的耳朵,蒋悍森咬牙切齿地说,“告诉我。”

      孟允被迫抬着脸,那被狠狠欺负过的嘴唇红得像马上要滴出血,他露出一个冶艳的笑容:“你猜呢?”

      他的态度刺激到了蒋悍森。

      所以话音刚落,蒋悍森偏头咬住他的后颈,又在他痛得抽气的那一刻猛然冲击。

      打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现在,看似是蒋悍森在掌握主导权,控制着节奏。实际上孟允时常至高点——他总能像这样让蒋悍森失控。

      现在的蒋悍森脑子里全是昨天推门进去时孟允的状态,他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猛兽,想把这个盘旋在脑海里的画面彻底摧毁。

      “没有——”
      那位始作俑者无法说一句完整的话,断断续续地说,“我是属于长官一个人的。”

      “很好。”
      蒋悍森紧贴着他,又一次恶狠狠地问,“你确定——昨天哪里都没有被碰过?”

      孟允受不了。
      他想让蒋悍森饶了他,又怕蒋悍森不理他,他觉得自己乱糟糟的:“真的没有——他刚要动手的时候你就来救我了。”

      “再说一遍。”
      蒋悍森将孟允的下巴板向自己,偏头狠狠亲上一口,用粗哑的嗓音问,“你是属于谁的?”

      散乱的额发下眼神愈发迷离,孟允呼着热气,在蒋悍森唇上呢喃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属于蒋悍森的。”

      —

      “真不愧雪诺啊,这酒柜里就没有低于十万元的酒。”
      卢卡奥在二层会客室欣赏着其中数不清的藏酒,感慨之后突然看向抱臂站在门边的维尔,摸着下巴的胡渣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说,“你说这要少一两瓶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维尔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卢卡奥习以为常地觉得自己又要被无视了的时候,听维尔说了句:“那就快点,阁下马上到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卢卡奥先是诧异地眨了眨眼,随即压低声线说道:“你变坏了,维尔。”

      维尔没说话,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卢卡奥却像是从他的眼神中领悟到了什么,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什么都别认为。”
      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维尔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做好接下来阁下交代的事。”

      这是他们罕见的单独相处的时候,自从上次在嘉年华号的时候卢卡奥进行表白,他们的关系再没有任何进展。
      维尔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冷淡,而卢卡奥也没再有进一步的行动,跟粗旷的外表相反,他内心并不是一个急躁的人。

      但此时看着维尔的脸,卢卡奥终究是没忍住想再靠近一点,他才刚迈出了一步,维尔立即警惕了起来:“别过来。”

      “好好好。”
      卢卡奥只好停下脚步,向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他淡定,等到维尔终于放松下来,卢卡奥才又一次开口,“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做好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面对卢卡奥直白的凝视,维尔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在顿了数秒后回答道:“做好了再说。”

      会客室的自动门在这个时候展开,蒋悍森披着睡袍走进来的时候,脖子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红印。

      蒋悍森走近酒柜选酒,问了句:“情况怎么样?”

      卢卡奥回答道:“听说小米卡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看来这回是真害怕了。”

      米卡·拉莫斯经历了挟持事件后,精神大受打击,在如此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换做平时早就催促蒋悍森回去,可这次他并没有。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你先回行星赛欧。”
      考虑了片刻之后,蒋悍森从酒柜中拿出那瓶银河共和国50周年纪念威士忌,并说,“帮他做一下心理疏导。”

      “收到。”
      卢卡奥单手放在胸前微微一欠身,行了个礼。

      绕到吧台后方的蒋悍森,从杯架上拿下两个酒杯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卢卡奥一眼:“你也该交点新朋友,为接下来好好准备一下了。”

      闻言卢卡奥会心一笑:“放心吧老大,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

      蒋悍森打开酒瓶往杯中倒酒,在看到从瓶口中倒出来的白开水时,他先是一顿,再重新抬头看向卢卡奥,偏了偏头。

      卢卡奥瞬间后退一大步:“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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