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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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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搞什么？”
此时，叶里嘴里叼着的烟差点掉了，“为什么火力比刚才猛那么多？！全舰队！防护罩等级给我提到最高！”
在桑格投入新型战舰加入战场之后，只用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第二星系联军已然出现颓势，叶里眼睁睁看着自家有数个方阵被击溃，逐渐后继无力，甚至即将被中央突破。
“阁下！防护罩等级已经是最高了！还是抵挡不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武器！”
从前方传来的各种哀嚎与咒骂充斥于通讯回路中，也侧面展现了眼前敌人的强大。
跟早些时候双方打得你来我往的海盗联军完全不同，这269艘战舰铺一登场就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水平。
其所配置的新型涡轮激光炮，是足以一击贯穿大部分中型战舰防护罩的强力武器。
泛着橙红色光芒的X型激光炮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将最高等级的防护罩轻而易举击穿，超高温的粒子能量将前锋部队粉碎蒸发，小型战机来不及躲避，被卷入巨型爆炸里，一时间，伤亡指数呈几何级飙升。
小丑海盗舰队处于中右翼，他们所面对的，正是位于第二星系联军左翼的星鳗舰队。
眼看在超强火力的猛攻之下，屏幕中星鳗的阵型正迅速崩坏，指挥席的罗拉再也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臭小子不会有事吧？
在由成百上千发粒子光束炮所形成的缝隙中，一架薄荷绿涂装的X翼战机正以超一流的灵活性穿梭于里。如同炫技一般，它以360度的急速扭转躲避开一枚又一枚追击而来的飞弹。
舱内雷达告警器的提示音响得万分急促，表示它被不止一个火控雷达锁定，右侧监控分屏中，代表着小队已出战的150台小型战机中有半数以上已经熄灭。
光束闪动间，同伴们慌不择路，被当做三岁孩童来戏耍，敌方战机将它们追赶至的战舰激光炮的射程范围，瞬间被轰得尸骨无存。
飞行头盔中，杰森的太阳穴两侧有汗水缓缓滑落，他的肾上腺素飙高到顶点，几发连射击落了两架逼近的敌机，同时在通讯回路中怒吼：“分散开来打！！不要慌！！”
“雪诺自卫队还有15分钟到达。”
读完个人终端中卢卡奥传来的最新一条讯息后，孟允抬头看着叶里，轻声问，“能撑得住吗？中将阁下。”
黑发美人眼波流动，像是一不留心就会被他把灵魂吸走，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叶里一咬牙——撑不住也要撑啊！
“小的们！援军很快就到了！”
叶里大声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再坚持一下，胜利女神撩起裙子露出大腿在不远处朝你飞吻呢！”
话虽这么说，但当绝对的实力摆在面前时，坚持往往毫无意义。
叶里话音刚落，第九军主舰黑熊号迎来猛地一震，他下意识抬手护在孟允身前。
情报员焦急地汇报道：“阁下！一层防护罩被击穿！二层防护罩破损率2%！功率剩余98%！”
黑熊号共有两层偏导护盾，此时，外层防护罩已彻底崩坏，而至关重要的二层也出现破损，这代表着他们无力承受第二次攻击！
周围数台护卫舰迅速上前充当壁垒，拼死抵挡敌军猛烈的火力。然而，但这不过是螳螂挡车，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化作灰烬。
粒子光束炮以横扫千军之势贯彻着康妮·希尔的命令——不留一个活口。
能源乱流所产生的火光此起彼伏，照亮了舰桥上人们的脸，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当黑熊号再次产生摇撼感，这一次孟允站了起来，他注视着那掀起惊涛骇浪的阵阵爆炸，他想他要死在这里了。
叶中将扭头朝泽恩和韦伦两人吼道：“马上保护辅佐官阁下离开这里！！”
孟允不回头，而是平静地摆了摆手，他说：“来不及的。”
数发光束能量炮穿透他们面前如太空废墟般的那一片残骸，直指他们而来。
眼前瞬间变成一片惨白，当孟允不由得闭上眼睛时，一股灼人的热浪来袭。
真到这一刻才发现，无论曾经预设过多少次自己死亡的画面，都没意义。
死亡不用那么多仪式感，最后不过就是化作一摊灰烬。
孟允心想也好，再也不用失眠了。
反正从那个男人不在的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睡过。
那么，从此长眠也不错。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操，怎么回事？”
叶里的声音响起。
孟允睁开了眼睛。
感到吃惊的不仅仅是叶中将，坐镇地面指挥中心的康妮·希尔女士，在同一时间高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众人一同紧盯着的大屏幕中，本该在数秒前步向毁灭命运的黑熊号此刻竟完好无损。
“是什么东西……”
此时位于战线前端，身处主舰鬣犬号上的科恩·格勒指挥官猛地瞪大了眼睛，“我们的攻击被什么东西瓦解了！”
“报告！方位角60度方向出现一艘不明战舰！”
信号员紧急报告。
与此同时，以桑格自治领为中心10光年的范围里，大至主战舰小至小型战机所有机体的能量雷达全数发出警告音。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如要响应那一声声不绝于耳的警报声，于方位角60度的方向迸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巨大光芒，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向着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桑格方袭击而去。
迅猛至极。
刚才还沉浸于杀戮快感中的新型战舰前锋队列，连着指挥官科恩·格勒一起，在下一个瞬间就凭空蒸发了。在极高的能量密度之下，这些战舰甚至都未能产生爆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宇宙空间之中。
“那是……大……天使号……？？”
哀嚎遍野的通信回路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始作俑者显露真身，一艘纯白色的巨型战舰被影像雷达捕捉到，展现在所有人的主屏上。
“不是！大天使号哪有这么巨型！？”
马上就有人反驳。
确实，大天使号充其量就是一艘中型飞船，尽管足够豪华，可也远比不上眼前的这一艘啊。那媲美神级宇宙战舰的巨大身形，怕是光靠压迫感就足以逼退敌人了。
非要说的话，只是跟大天使号外观相似而已。
当隔着屏幕看到那似曾相识的机体，孟允呼吸一滞，整个人怔在原地。
脑海中冷不丁浮现某种预感，但孟允很快打断了这个想法。
他不愿意去深想，因为害怕失望。
神秘战舰仅用一炮就起到绝伦的威吓作用，此时，它那五个巨大的主炮口泛着凛冽的光，让人们连灵魂深处都止不住地战栗。
恐怕联邦的暗黑粒子炮也不过如此吧？
“报告，鬣犬号已失去联系。”
当这个噩耗传来，向来处处得体的康妮·希尔怒目圆睁，在通信中对海盗联军下达命令：“开炮！开炮！给我把它击落！！”
“我们该怎么办？”
黑海舰队的副舰长看向李维斯，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可李维斯感到喉咙干哑，像有一团火在烤，他站在指挥席，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快看！！又要来了！！又来了！！”
“跑……快跑！！”
众人惊恐地发现，白色战舰的中心主炮又一次汇聚起金黄色的刺眼光芒。
被先前那一炮吓破胆的海盗们大多都已经失去战意，唯恐成为下一波炮下亡魂。
这些人一直以来习惯于各自为战，纪律松散，此时，面对即将来到的下一次攻击，有不少舰队竟自作主张调头回转，并跟后方的友军撞到了一起。
“李维斯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罗拉的小丑海盗舰队同样受到了波及，她脸色难看地叫骂道，“一群废物！不要慌！再这样下去一个都跑不了！”
一时之间，怒骂声、求救声在公共频道中不绝于耳。
康妮·希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高声催促道：“还等什么？！我命令你们开炮啊！”
望着这位几近歇斯底里的女性，大卫·布朗在一旁擦着额角的汗，欲言又止。
这时，一直被忽略了的米卡·拉莫斯缓缓抬头，他用那双失去温度的眼眸望向门口——守卫腰间的佩枪。
白色战舰主炮即将充能完毕，康妮·希尔的怒骂仍在继续：“我每年给你们这么多钱！不是让你们在这种时候临阵脱逃的！李维斯！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康妮女士。”
大卫·布朗终于没忍住，他上前两步，提出自己的想法，“也许……我们应该先离开这里。”
“滚！”
康妮·希尔猛地回头瞪向他，双眼布满红血丝，“他们算什么东西！一帮垃圾竟敢不听我的！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位杰出的女性从来不曾这般失控，大卫·布朗吓得不轻，却还是战战兢兢地劝道：“就让那些垃圾先顶着，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谁也不许走。”
康妮·希尔的眼神逐渐癫狂，她拿出一张卡片，“有本事他们就登陆，大不了所有人同归于尽。”
大卫·布朗倒吸一口冷气，康妮手里的，是一张密钥卡，是开启这个星球自毁倒计时的密码。
在这焦灼气氛下，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已通过内部频道传到海盗联军的各艘主舰上。
康妮·希尔不可能会听劝，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这样的乱世中，多年来凭着自己的人格魅力游走于各方势力，无法地带谁敢不卖她几分薄面。
现在要她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不可能！谁都不许后退！听到没有？你们谁都不许逃！！！”
米卡·拉莫斯还站在那里，他胸口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
听不到康妮·希尔尖利的叫骂，因为他在耳鸣。
过去发生的种种画面一一自他眼前闪过，其中有他遇到的每一张脸，每一个冷漠的眼神，还有，他曾经走错的每一步。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依靠任何人。
米卡·拉莫斯抬起通红的双眸，猛地冲向门口的守卫。
砰砰砰！
米卡并没有如愿抢到枪。
守卫毫不犹豫连开数枪，一脚将他踹开。
米卡迎面倒下，后脑勺重重撞在地板。
枪口重新对准他，守卫再次补了三枪。
枪伤处溢出的血液迅速在地面铺陈出鲜红的地毯，米卡睁大双眼，浑身开始抽搐，视野逐渐模糊。
康妮·希尔仍然沉浸在愤怒之中，仅在听到动静后匆匆回头瞥了一下，就再没看地下那具尸体一眼。
与此同时，孟允的个人终端响起简讯提示音。
他没有动，仅有那纤长的眼睫毛在轻颤。
泽恩在身后注视着他单薄的背，几天时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几斤肉又掉没了，他是那么脆弱，就像随时会倒下一样。
三秒后，这位黑发男子才低头查看简讯内容，一句简短的问候引入眼帘——
【有好好吃饭睡觉吗？】
另一边，原本噪杂的公共通信冷不丁变得鸦雀无声。
紧接着响起一个声音：
【敬告海盗联军诸位，生命可贵，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凡是停止抵抗者，我方绝不滥杀无辜，定会予以善待。雪诺自治领——蒋悍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