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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航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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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第四星系在中心星系与无法地带之间一直是作为一个缓冲带般的存在。一直到半年前为止，由西斯莱姆·席格所治理的第四星系都还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直到蒋悍森主导推行了变革计划，将第四星系纳入他麾下第五舰队的管辖范围以内。在那之后，第四星系各类犯罪事件断崖式下跌，减少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这一变革，压缩了不法分子在缓冲带的生存空间，同时也减少了中心星系的安全风险。
联邦两大要塞之一的克斯提亚就位于第四星系边境，地处链接第五星系的两条重要航线之一——德弗拉斯航道，是联邦一处战略要地。
相较位于另一条航线，由凯文·伦纳德上将所驻守——地处两星系中间地带的柯罗诺斯要塞，离无法地带更近的克斯提亚可以说是联邦名副其实的第一道防线。
只要成功突破克斯提亚要塞，轻而易举就能杀到文明繁荣的中心星系。
说起来非常简单，但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联邦第五舰队常年驻扎于克斯提亚，其主战舰阿尔弥斯号的暗物质能量炮威力极强，是人类科技能达到最大杀伤力的武器。
就算有时候阿尔弥斯号会因任务所需而离开克斯提亚，可第五舰队是出了名的英勇善战，站在边境就是铜墙铁壁般的存在，而其要塞主炮月神同样拥有令敌人谈之色变的威力。
克斯提亚要塞易守难攻，固若金汤，隔绝了从无法地带进犯中心行星的可能性，这些年来数以万计的炮下亡魂就足以证明。
然而就在这场战争开始的三个小时前，德弗拉斯航道上出现了一支由500艘战舰组成的小型舰队，就在距离克斯提亚要塞5光年外的地方。
出现没有经过通报就靠近的战舰群，本就是极其罕见的情况。加上现在是战时，整个航道都被用以向第三星系传送补给物资，怎么可能会有不明战舰突然出现？
通过屏幕看着对方尾翼放大出来的标识，要塞代理指挥官李伦少将皱紧了眉头：“是宇宙海盗吗？谁见过这个标志？”
标志是个镂空的倒三角图形，中间还嵌着一个倒十字架。
操作台前，第五舰队的士兵们互相交换了别具深意的眼神，又匆匆收回视线。
只有李伦少将的副官开口：“属下觉得这标志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尽管李伦少将感到疑惑，但内心并没有过多的担忧，毕竟他们的要塞主炮月神，一击可以摧毁对面半数以上战力。
所以就算这群不长眼的海盗真要进犯，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给我警告一下他们。”
李伦少将昂着高傲的头颅，双手抱臂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不知是不是室内温度太高的关系，信号员额间有汗渗出，他欲言又止，求助般看向旁边自己的班长。
警卫班长干咳了一声，给他回了个眼色，颇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
信号员只好讪讪收回视线，以按核弹按钮般的表情把那通警告给发了出去。
【这里是克斯提亚要塞第五舰队，此为军用航道，劝告贵方尽快离开，否则我方将采取武力驱逐。】
然而转眼间，那支不明舰队已靠近至要塞主炮射程范围以内了。
“我想起来了！”
终于，副官指着分屏上那个放大的标志，几近大惊失色，“阁下！那是当年人造人舰队的标志！”
李伦少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人造人舰队？”
副官十分确定地说：“是的！倒三角倒十字代表反宗教！当初我在第四舰队的时候就曾跟他们——”
“这我知道。”
李伦少将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可是人造人舰队不是早就已经被蒋悍森……”
“阁下您看！”
说话间，只见有两台高速战机从为首的战舰下方格纳库中飞出。
一台橘红色双翼战机，另一台则是通体漆黑涂装，有着超扁平流线外形的高速战机。
“那是……”
李伦少将瞳孔微震。
副官抢答道：“那是斥风号！”
“废话！我当然知道！”
李伦少将再也保持不了冷静，光看那全银河联邦独一无二的机型，除了斥风号难不成还有其他可能性吗？！
可是蒋悍森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第三星系吗？！
来不及思考，李伦少将下意识就喊出：“主炮射击！！”
主炮手没有动。
整整三秒钟，将近二十个人所在的偌大指挥室内陷入真空般的安静与窒息。
一颗汗水从鼻尖滴落，副官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配枪。
顷刻间，在场十几个枪口同时对准了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这……这是准备造反吗！？”
李伦少将的声音几乎震动整个指挥室。
“打开宇宙港。”
警卫班长下达命令的同时，士兵们一拥而上，缴了李伦少将与其副官的械，直接上了铐子。
从方才颐指气使到此时双手被反扣，也不过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李伦少将还在做着徒劳的挣扎：“你们这是反叛！是要被判死刑的！！”
“反叛？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李伦少将。”
警卫班长看着他，语带讥讽地问，“你以为克斯提亚要塞是谁的地盘？”
到了这一刻，李伦少将终于搞清楚那支舰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们是光明正大从第三星系过来的。
克斯提亚要塞第一宇宙港，联邦第五舰队的士兵们站好队列，一个个翘首以盼，只为迎接率先入港的那两台高速战机。
从橙色双翼战机中率先钻出来的，是人造人卢卡奥·鲁兹。
惊喜地扫视完一圈后，卢卡奥竖起双指在额角上点了点，朝底下第五舰队诸人笑出一排大白牙：“好久不见了，各位。”
见到这张曾经整天与他们打成一片的熟悉面孔，在场一直凝神屏气的士兵们表情总算松动，他们纷纷露出笑容，甚至有人偷偷掉起了眼泪。
接下来，那一道道热切的目光齐齐看向旁边的斥风号。
第五舰队的精神领袖，他们的领导者，那个最强大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所有人！敬礼！”
下一刻，他们齐声高呼道：“长官好！！！”
这是在第五舰队每个人心中压抑了整整半年的情绪，几乎掀翻了宇宙港的穹顶，回声久久不息。
可当看清从斥风号上下来的那名男子，在场军官与士兵同时在地上找起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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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历347年9月1日23点50分
唐肃里向麾下三支舰队下达统一指令：“全体迅速撤退，撤离路线参考最新航线图。”
“一边攻击眼前的敌人一边慢慢后退，趁这个时候，能带走几个给我带走几个。”
如此下达命令后，第三舰队的秦严上将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偏头问他的副官，“什么最新航线图啊？”
尽管很突然，但对于唐肃里这个撤退的决定，秦严并不十分惊讶。
副官看着屏幕中的航线图，回答道：“舍弃德弗拉斯航道，改走诺亚航道。”
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两秒，秦严随即嗤笑了一声。
对于长官的反应，副官也是十分摸不着头脑：“阁下，总司令临时改航线的用意是什么？”
“操他妈的姓蒋的。”
嘴里这么骂着，秦严高举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说道，“看样子第四星系是没了啊。”
闻言，副官一脸震惊活像见了鬼：“第四星系没了？？”
秦上将站了起来，甩了甩脑袋偏头点了根烟，这才斜眼看自己的副官：“你不会忘记了吧？蒋悍森的第四星系整顿计划。”
“这……”
没心情待在这里继续答疑解惑，秦严说：“这一波简直亏本送福利，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还是赶紧回家吧。”
说完这句话，秦严叼着烟摇摇晃晃就往外走了。
——真他妈不爽。
要知道后勤补给至关重要，在边境带建造补给点的计划因暴乱被迫终止，最坏的影响是没办法打持久战，所以唐肃里才决定孤注一掷打个时间差。
结果现在屁股着了火，第四星系乃至战略意义上至关重要的克斯提亚要塞大概率都丢了，就等于德弗拉斯航道被彻底封锁，他们的补给线被切断了，最终不但会变成毫无意义的消耗战，甚至可能被前后夹击迎来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场名为第三星系歼灭战的仗，联邦军已经败了。
越想越不甘心，已经走到指挥室门口的秦严突然停住脚步，
“全体听着。”
秦严回过头，“所有炮口对准第五舰队的屁股，就当它是蒋悍森的老婆，给老子把它操/烂。”
下一刻，正在执行撤退命令的第五舰队突然遭受身后第三舰队的攻击。
“怎么回事！？”
麦克·旺达上将整个人跳了起来，“秦严这是叛乱了！？”
本就处于整个阵型最前方的第五舰队，正面既要应付敌军的攻击，后方还被自家友军偷袭，可谓是两面受敌。
此时，拉克希斯号舰桥中央，站在指挥席旁的维尔看向他的长官：“阁下，看来第三舰队发现了。”
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巨大屏幕上敌我双方实时阵型图，蒋悍森说：“秦严的直觉很敏锐。”
这是非常高的评价。
下一刻，第五军全舰队频道中收到一条通信消息，内容如下——
【第五舰队，你们为何而战？】
看到这一行字，麦克·旺达上将怒了：“这是什么狗屁问题！？第五舰队当然是为国家而战！”
可是，联邦第五舰队——那一群曾经被国家所嫌弃，被流放边境用以要塞开荒的残兵败将，到底应该为什么而战？
“不，我们为自己而战。”
麦克·旺达上将惊诧地回头，看向胆敢说出如此狂妄之言的廖星凡。
几分钟后，如果从星图上以俯瞰的角度往下看，可以清楚看到第三星系联军向左右两边分开，从中间留出了一条通道。而联邦第五军全舰队不退反进，与其后方正在撤离的一、三舰队背道而驰，不顾身后的炮火，向那条为他们而留的通道全速前进。
没想到当初亲自帮蒋悍森通过的第四星系改革方案，到头来是给自己挖的一个坑。
蒋悍森当初为避嫌，没有派一个兵驻守第四星系，直到麦克·旺达上任。
好大喜功的旺达上将，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单从各方面加强了蒋悍森留下的改革方案，甚至让第五军真正意义上接手了第四星系。
难道，臭小子连这点都算到了？
银河联邦元帅唐肃里此时看着这个画面，异常平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