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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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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历347年 11月3日5点10分
蒋悍森身处开往拉克希斯号的登陆舰上，正沉着一张脸听副官维尔进行军情汇报。
“根据之前监听所得到的情报显示，联邦第二军提供给C442的原定于今日凌晨的进攻时间已确定是假的，他们真正计划对我方发动总攻的时间是在明日的21:30。情报舰显示，一个小时前，敌军先头部队已开始聚集，目测有1000艘中级战舰，暂时不见福玻斯号踪影。”
由黑客闪电所提供的监听信息，直接盗取自凯文·伦纳德的个人终端，所以第二军发动总攻的具体时间与计划，于三天前就已经被蒋悍森方所掌握。
进攻时间就定在11月4日21:30，为应对拉克希斯号那不输暗物质能量炮的主炮，凯文·伦纳德所率领的联邦第二军将采取化整为零的战术打法。
这种分散进攻的打法，可以有效防止主力舰队因拉克希斯号的强大炮击而造成溃败，以此大大降低敌方主炮的威胁。
从他们的计划可以看出来，凯文·伦纳德基本上排除了己方主舰福玻斯号的参与。
归根究底是由于敌我双方各自掌握了一台神级宇宙战舰，才会使得这两台顶级战舰在本次战役中发挥不了其应有的作用。
而个中原因，要从暗物质能量炮的设计初期讲起。
这是只有联邦内部极少数人知道的真相——现如今暗物质能量炮所能达到的最大威力，并不是它真正意义上的上限。而是设计者在经过严谨计算后，在确保其最大程度释出也不会给所在星域造成灾难性后果的前提下，所进行的上限调整。
否则，暗物质能量炮根本远不止如今人们所看到的威力。
而这么一个强大到足以毁灭一切的武器，一旦落入极端的战争疯子手里，毋庸置疑会对人类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就是意识到该武器的可怖，所以设计者早早就在主炮程序中埋下限制条件——当两台神级宇宙战舰所处同一星域的时候，主炮是无法开启的。
也是由于深知这一点，蒋悍森才会不惜财力地让魏恒全力开发拉克希斯号的全新主炮。
维尔的汇报还在继续：
“以下是最新信息，早先02:00，于黑海星域发生的巨型能量爆动，被证实为是由福玻斯号对C442小行星发动的炮击，目前C442已无生命迹象。之后在两小时前的03:00，C442自卫队总共55艘中型战舰向我方第一舰队寻求庇护，他们的指挥官马克·斯坦请求加入我军。拉姆中将已将他缴了械，为其舰队安排了停泊点，人正在银狐号上，等待您下一步的指示。”
正如蒋悍森所料，凯文·伦纳德给C442的所谓交换条件不过是调虎离山。
锱铢必较的伦纳德上将，对方杀了他一百个人，他就一炮灭了对方整个星球上所有人。
这当然是给这些胆敢违抗联邦军的人以深刻教训，但同时，也是给予其它有反叛之心的边缘小行星的一种警示，是最典型的杀鸡儆猴。
毕竟，尽管三大星系现已结盟，但其中很多类似C442这样的边缘小行星实际上还处于观望阶段。究竟自己是独善其身，还是加入两方任意一方，对于这些一直以来在夹缝中求生的边缘势力来讲，都是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考验。
而对于蒋悍森的联盟方而言，这些小行星的战力单个看也许不值一提，但现实是他们的对手银河联邦具有压倒性的人数优势。
如果他们可以将这些边缘行星一一吸纳，那么未来在面对联邦的长期战事上，多少是可以减轻一些压力的。
毕竟，蚊子肉再少也是肉。
做着这样的思考，蒋悍森问：“C442这回死了多少人？”
面对长官的提问，维尔完全无需思考，干脆地回答道：“官方记录五年前C442人口有20万。”
蒋悍森：“五年前？”
“是的。”
维尔说道，“五年前，他们的现任指挥官马克·斯坦杀了自己的父亲——原C442领导者沙恩·斯坦，并在夺权后与联邦决裂，宣布独立。”
蒋悍森仅仅是看着眼前的金发副官，没有讲话。
维尔会意，接着往下说道：“大概是十年前人口贩卖最猖獗的时候，每天有很多从偏远星系被拐的人被运往中心星系，后来联邦刑警为此加强了对正规航道的巡视。由于正规航道通行受到阻碍，人蛇集团只能铤而走险从死海星域穿行，据说C442当时就以其地利优势当起了人蛇集团的领路人，以此从中获利，而那个时候，他们的领导人就是沙恩·斯坦。”
由于与中心星系贫富差距悬殊，人口贩卖问题一直都是无法地带难以杜绝的威胁，其每年为犯罪分子带来的庞大收益，仅次于违禁药品。
中心星系的金主们有的是钱，他们饱食终日，世间绝大多数东西唾手可得，以至于已经厌倦了平常的玩法。
在这个时代，被拐卖者的用途早不再仅限于曾经的器官移植、强迫卖-淫、强制乞讨等老几样。
把人集中到一颗荒星进行杀戮游戏，供金主们赌博取乐，或者给心理变态者进行残忍的虐杀、活剖、人体实验，这些无底线的荒谬做法，在上层阶级看来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有需求自然就会有供给，作为供应链上游的无法地带三大星系，别的不多，最多的是流离失所穷困潦倒之人，货源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有此等巨大的利益横在面前，犯罪者们自然而然地埋没了良知，泯灭了人性。
在年初蒋悍森实施第四星系变革计划的时候，仅头一个星期，就在边境带逮捕了人口贩子超过600人，解救被拐受害者将近5000人。
“他们和人蛇集团的交易一直到五年前马克·斯坦夺权，C442与人蛇集团断绝了往来，也是在同一时期，他们与联邦决裂，宣布了政权独立。”
维尔先前已将这些资料烂熟于心，他说，“有记录西斯莱姆中将组织过几次讨伐，由于C442地处死海星域，易守难攻，结果似乎都不尽如人意，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西斯莱姆·席格——曾经第四星系最大的毒瘤。
其本身就是第四星系最大犯罪组织的首脑，那么C442所谓的跟联邦决裂，在当时那种形势下，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跟西斯莱姆决裂吧？
大致理清楚了这股边缘势力的过去，蒋悍森问：“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维尔回答道：“马克·斯坦。”
“马克·斯坦——”
蒋悍森重复这个名字，并把视线转向一旁的舷窗外，以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为了不同流合污，弑父夺权？”
知道指挥官阁下这句话纯属自言自语，所以维尔没有说话，仅仅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在注视了那广袤的太空片刻之后，蒋悍森说：“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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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日5点52分
距离联邦第二军发动总攻还有39个小时，C442领导者马克·斯坦登上了蒋悍森所搭乘的联盟旗舰——巨型战舰拉克希斯号。
与其同行的还有拉姆·普斯。
马克·斯坦是四十岁左右的拉丁裔硬汉，有天生黝黑的皮肤与壮硕的身体，半长卷发，微微后移的发际线使得他右额角的一道伤疤分外显眼。
早些登上银狐号的时候，他已经经历了一次全面搜身。这回登上拉克希斯号，当着蒋悍森那个金发副官的面，更加严格的安检又给他来了一套。
金发副官长相极俊美，但看向他时，那审视般的眼神冰冷得像是机器人，某些时刻更透露出几分类似于轻视的东西，这一切都让他不由得愈加紧张了起来。
所幸，最紧要的东西还是顺利通过了安检。
跟随金发副官前往面见蒋悍森的路上，为了缓解忽快忽慢的心跳，更是为了不被察觉出异样，马克·斯坦偷偷咽了好几口口水。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马克·斯坦率领手下自卫军按照约定时间前往联邦军指定地点，结果没有见到蒋悍森的情报舰，等来的却是他们星球上50万人在暗物质能量炮的攻击下无一幸免的消息。
当听着通信回路中充斥着同伴们为亲人的死去而嚎啕大哭的声音，而他整个人呆愣地沉在指挥席中时，他的个人终端收到一条视频。
打开一看，他那本以为已经死在联邦炮下的妻子与一双年幼儿女，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
很快，马克·斯坦收到了一枚戒指造型的微型炸弹——现在就戴在他左手拇指上。
凯文·伦纳德的条件显而易见，只要你成功杀了蒋悍森，你的老婆孩子都可以不用死。
明明已经被欺骗了一次，可当再来一回，马克·斯坦依然没有办法拒绝。
——只要能换来他们一线生机，哪怕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抱着如此必死的决心，马克·斯坦见到了传说中的蒋悍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