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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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肃里那里出来之后，蒋悍森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同为一级上将的凯文·伦纳德，似乎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许久。这个拥有日耳曼血统的棕发男人，五官深邃，不苟言笑，据说是个从头发丝讲究到鞋带的偏执狂。
出于礼貌，蒋悍森朝这位同僚微微一颔首，可对方仅仅是用那双绿色眼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径直与他擦肩而过了。
唐肃里的年轻女秘书目睹这一切，默默低下头翻阅文件，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存在了。
尽管外界将他们称为“联邦双壁”，可这两位似乎是合不来的呢。
军事本部大楼位于35层的休息区内，卢卡奥·鲁兹上校要了一杯苏打水，正独自一人坐在吧台的位置。
偌大的休息区中，军官们三三两两围着小桌，原是喝着东西聊着天，百无聊赖，可从卢卡奥踏进里这开始，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焦点。
尽管没有一个人跟他打招呼，尽管他坐着的位置是背对着所有人的，可那一道道探究的、甚至并不友善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我说今天这里怎么有股臭味，怎么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一个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接着来了三名中级军官，找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卢卡奥专心看着眼前虚拟屏上的足球比赛，像没听到一样。
毫不掩饰自己鄙视的目光，其中一名军官边打量着卢卡奥，边对同伴说：“你们知道吗？我刚才看到伦纳德上将了。”
他的同伴惊奇地问：“是吗？我还从没见过他本人。”
那军官点了点头，一脸感慨：“明明都是守边塞的，伦纳德上将怎么就不像某些人那么有空，放着正经事不干，跑去第四星系抓通缉犯。”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另外一个附和道，“伦纳德上将也没有一个手下是宇宙海盗啊！”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几个人正笑作一团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既然你们话这么多，不如当着我们阁下的面再说一遍？”
听到这声音，连原本沉浸在比赛中卢卡奥都回过了头。
那几名军官猛地一回头，就看到维尔希格曼·唐尼站在他们身后。
这位俊美的金发上校，在联邦军队中也是出了名的人物，虽他但凡出现也只是默默站在蒋悍森身后，但过于出众的外表，以及高岭之花般让人难以接近的气质，还是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见那几个人一时之间都不出声了，维尔面无表情地说：“不过，你们在背后都不敢指名道姓，真见了我们阁下也只能尿裤子吧。”
被说到这份上了，其中一个性格较冲的终于忍不住：“你说谁呢？？”
还不等维尔反唇相讥，一个过于高大的身影突然就介入他们两人中间，稳稳挡在了维尔面前。
只见卢卡奥掰动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咧着嘴对那名军官笑得穷凶极恶：
“我不介意让你当众表演一下尿裤子，这活儿我们干过宇宙海盗的很擅长。”
被他气势所压，那军官仓皇地后退了半步，可眼看围观的同僚渐渐多了起来，他又不甘认怂：“如……如果不是蒋悍森，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区区一个罪犯！”
“我有没有资格，你说的可不算。”
把对方笼罩在自己制造的阴影底下，卢卡奥占着身高的绝对优势俯视他，一字一顿地说，“只要是我们阁下让我站着，谁来了我都不能跪着。”
这么说完，他笑着环顾了一圈，顺便给了周围围观的人抛了两个飞吻，像一只开了屏的肌肉大孔雀。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维尔已经走了。
在走廊外几步追上已经上了自动人行通道的维尔，两人并肩站了好一会儿，卢卡奥看附近没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维尔，你都好几天没跟我说话了，没想到你会为我打抱不平，谢谢你啊。”
“你别误会。”
维尔目不斜视，铁面无私，“我是为了阁下，跟你没关系。”
看着那张过于漂亮的侧脸，卢卡奥难得正色：“那天晚上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维尔并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那次我喝醉了，你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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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明白，我真的很讨厌别人跟我说‘不知道’，前年有一个人跟我说了句‘不知道’，我一下没忍住，也就不知道他耳朵去哪了。”
破旧公寓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美少女变身动画，背景音乐欢快可爱，这看起来像个肥宅的家，这屋子本身并不大，却有整整面墙摆满模型跟手办。
客厅的地面上散落了数个抱枕、几包薯片、十来本本漫画书，以及一坨过度肥胖的成年男性。
“你别……别……我没说我不知道啊……”
听到上面那番话，那胖子显得浑身僵硬，也许是因为过于紧张，脸上的肥肉发出轻微的颤抖。
几滴汗水经由太阳穴滑下，他也无暇顾及，只用眼睛死死注视着斜下方——那一把正贴着他脸颊的刀。
孟允就蹲在他旁边，手里的野战刀在他脸上比划着，目光阴鹜，问他：“哦？是吗？”
“关键是你还什么都没问啊！”
胖子觉得委屈，一脸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小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这么暴躁啊！”
“哦，那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不好意思。”
用毫无歉意的语气这么说着，孟允从个人终端中给他看了盖尔·劳伦的照片，“来，那我问你，你知道这个人吗？”
“我不……”
险些说错话酿成大错，反应过来的胖子迅速改了口，“我不知道也能想办法知道！”
孟允：“那你给我把他找出来。”
这里是第三星系的安格尔行星，这胖子虽然看起来是个肥宅，实际上是个悬赏金额超过200万的黑客。
这个代号为闪电的胖子，前些年专门借用钓鱼程序黑进他人的个人终端，可以盗窃隐私、偷听通话。
实际上这是非常常见的犯罪手法，这个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利用联邦通缉令上的照片，把目标锁定在被通缉的犯罪分子身上。在锁定目标之后，他会黑进全宇宙各个角落的摄像装置，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找到目标人物，以达到精准定位、精准投放的目的，成功后，他就会主动联系对方，以要将对方行踪透露给宇宙刑警做为威胁，以此得到金钱，黑吃黑，前些年不少初出茅庐的宇宙海盗都中招了。
不过这胖子赚够了钱，也已经金盆洗手多年，没想到今天会被找上门来。
胖子坐在地上展开了虚拟键盘与屏幕，他一边敲打着复杂的代码，一边看着孟允给他的照片。
那是一张通缉令，胖子迟疑地问：“你要找的这个是FAC的人？”
他会就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FAC尽管一直作为联邦通缉犯，但他们跟寻常犯罪分子不一样。在偏远星系的很多人心中，FAC敢于反抗腐败的联邦政府，同时帮助平民们打击残暴的宇宙海盗，是真正的英雄。
孟允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不说话，胖子敲了好一会儿键盘，又战战兢兢地提问：“……那我要是帮了你，你能不抓我吗？”
“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赏金猎人，你说的这种事我不会干。”
孟允义正严辞，完了又补充道，“除非我心情好。”
胖子：“那你现在的心情……”
“不怎么好。”
孟允的心情确切地说是很不好，毕竟，现在距离盖尔·劳伦从欧兹卡尼跑掉也已经过去两周了，那人跑得无影无踪。
——叮咚。
就在这时，一声复古的门铃声响起。
监控画面随之弹出，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头戴红色棒球帽，外卖员穿着的人，那人手里提着披萨和啤酒。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胖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