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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死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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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允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两个人是谁,只是他也没想到,其中一人竟直接来到他右侧的座位,在无数道惊愕的视线中坐了下来。
明目张胆。
认出来人的身份,台上的刘冠恩显得更加兴奋了起来,他夸张地张开了双手:“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玩一个有趣的游戏,欢迎两位加入。”
卢卡奥在最后排站定,十分好奇地问:“什么游戏?快给我们讲讲。”
反观李维斯,他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复杂。毕竟谁也没料到,本来躲都躲不及的两组人马,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聚集到了一起。
而他们这群几乎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选手,接下来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已然是难以估计。
孟允左手仍旧撑着脸颊,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借着最后排晦暗不明的灯光,旁边那位摸到他的右手,在黑暗中强迫他十指紧扣。
台上的人手舞足蹈地讲解着规则,蒋悍森一本正经听着,黑暗中他的拇指却转着圈圈摩挲孟允的手背,像稀罕着什么绝世珍宝,到手了就不想松开。
他那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孟允手背上时而摩挲,时而轻揉,玩儿似的。明明只是摸小手,被这个男人做起来就无端生出一些少儿不宜的意味。
孟允又想起昨夜的种种,明明自己性情淡薄,可一遇到这个男人就屡次失控。
自己挖坑导致被吃干抹净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发展到在大庭广众被摸手,就直接心跳加速了吗?
孟允不耐烦了,低声说:“放。”
“也就是说,出场顺序没有硬性规定,任何人都可以上台。”
刘冠恩在做最后的总结,“一直到任意两方全队死亡,最后还能站着的人就是赢家!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卢卡奥挑了挑眉,问:“一定要玩出人命?打不过投降认输不行吗?”
趁着卢卡奥在说话的时候,蒋悍森轻轻一偏头,用只有孟允能听到的声音说:“最上层开启之前,找个地方陪我睡一觉。”
因他这话,孟允像看什么稀世大奇葩一样瞥了他一眼。
蒋悍森看着舞台上的那几个人,若无其事,嘴角却是不易察觉的笑意。
孟允快速收回视线:“干掉他们再来跟我说话。”
这就是答应了,蒋悍森高兴了:“遵命,我的阁下。”
这边厢,面对卢卡奥的问题,刘冠恩一脸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如果不是抱着以命相搏的决心,实在是有辱格斗的美学,既然选择参加这个游戏,就要有不死不休觉悟,而无论是临阵脱逃还是投降认输,那种弱者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所以……”
卢卡奥看了眼舞台边那具死相难看的尸体,突然问台下的那群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完全没想到人造人大佬会关心他们的想法,这些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说还是不说。
最后还是罗拉心直口快,大声地回答:“不是!我们是被逼的!”
卢卡奥恍然大悟,摩挲着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强人所难可真没意思,怎么办啊老大?”
他似乎完全忘记刚才自己是怎么堵在电梯口恃强凌弱的,也是一个脸皮厚。
只是这下子,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稳坐最后一排的蒋悍森。
上将阁下周身气势逼人,哪怕他将自己置身于昏暗的最后方,而且打从一进入剧场就非常低调地不发一言,却也足够让前面的大部分人如芒在背。
如今在那十几道目光中,他看向了舞台中央的刘冠宇,深邃眼眸中仿佛藏着化不开的浓墨,令人读取不到任何东西。
整个剧场安静得落针可闻,一直持续了五秒钟,就在有人天真地以为事情会有转机的时候,蒋悍森却言简意赅地说了四个字:“客随主便。”
卢卡奥耸了耸肩,朝他们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请问……”
同一时间,台上的白发男子捧住了自己的脸,十分做作地眨了眨眼,当场抛给蒋悍森一个问题,“我可以和你做/爱吗?”
这种不按理出牌的行为,导致在场不知道多少人震惊之余,更是尴尬得脚趾抠地,就连一直表情欠奉的孟允都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至于当事人,对于这样直截了的做/爱邀请,蒋悍森果断选择了无视,甚至连一眼都没有分给对方,反而是暗地里惩罚性地紧了紧那被迫与他十指相扣的手。
——很好笑吗?
——看某人被当众调戏,当然好笑。
孟允让自己的指甲狠狠陷进他的皮肤,当作是回应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
刘冠恩单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摁在自己胸前,优雅地朝台下弯了弯腰,“那么比赛之前,容许我自我介绍……”
“没这个必要。”
蒋悍森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近人情地说,“开始吧。”
蒋悍森并没有兴趣知道他的名字,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因为他已经整整10个小时没亲身旁的人了。
亲密的行为容易让人上瘾,尽管蒋悍森是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可随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越紧密,就算此时距离接近到可以触碰到彼此,所形成的反效果却只会让心中升起的渴望更难平息,如隔靴搔痒。
孟允是他的一记毒药,让他做不到浅尝辄止,反而贪得无厌地想索取更多。
所以,在这样的心情之下,台上的这些人显然格外碍事。
由于蒋悍森冷冷的打断,刘冠恩的动作整个一滞,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怒意,再抬头时只剩下满满的虚伪笑容:“那就开始吧。”
“好啊,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么说着,白发男子莱恩·费南又一次看向了孟允,“喂,我刚才说要挑战你,你没忘记吧?”
蒋悍森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黑发美人轻轻叹了口气,便不着痕迹地挣开男人的手,当众站了起来。
期间他趁着起身的间隙,还对蒋悍森柔声说了句:“谢谢你的‘客随主便’噢。”
眼睁睁看着孟允一路走上了舞台,蒋悍森彻底郁闷了。
没一会儿,偌大的圆形舞台上只就剩相对而站的两名男子。
白发男子妆容精致雌雄莫辨,黑发男子眼神淡漠,可浑然天成的绝美容颜却具有某种侵略性,令人难以忽视。
地球之子的队员们吹起了响亮的口哨,为莱恩·费南助阵,仿佛在自己的主场一般,后者兴致盎然地盯着孟允:“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没这个必要,来吧。”
非常不乐意跟这种变态打架,还是赶紧速战速决吧。
莱恩·费南不是很高兴,眼前这个东方男子的面无表情被他从心底认定为是傲慢,也被视为一种挑衅。
就好像刚才一样,明明所有人都对他们表现出忌惮,却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坐在最后面,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真想把他鼻子割下来呀,或者耳朵也行……越是这样目中无人的人,越想看他鲜血淋漓地哭嚎求饶,一想到他吓得屎尿横飞的模样……就知道一定很有意思……
心底深处萌生的的恶意浸透了白发男子的眼睛,他冲了上去。
过了几招孟允就明白了,莱恩·费南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软绵柔弱,总的来说他速度非常快,虽然绝不属于力量型的,但他反应迅速招招狠辣,倒是让孟允稍微认真了起来。
后仰避开贴着自己鼻尖扫过的锋利指甲,孟允如是想。
他的指甲尖利,似乎是贴了某种特殊材质的甲片,虽然比赛规定不能带武器,但锋利的指甲从某种鸡贼的角度来看并不算武器。
孟允深知不能被他的指甲刮到,无奈这白毛的九阴白骨爪招招往他脸上招呼,让他极其厌烦。一直寻找反击的时机,偏偏那十枚指甲就跟十把锋利小刀似的,攻守兼备,让人无法随意靠近。
一时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黑发男子逐渐落于下风,反而是对方杀红了眼,几乎将他逼到舞台边缘。
最终迎着又一次往他脸上抓去的利爪,孟允抬臂格挡的瞬间整个人滚到了一边。
手臂上毫不意外感受到一阵撕裂的刺痛,他从地上爬起来后抬起手看了看,发现那是两道接近10公分的口子,鲜血直流。
最后排某个男人的眼角狠狠抽了抽。
杰森急得提出抗议:“不是说不能用武器的吗?!”
没有人回应他。
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给对方造成的伤害,莱恩·费南舔了舔自己手上蹭到的血,邪笑着说:“下一次可就是你的脸喔。”
孟允好似豪不在意地看了眼从伤口处滴落到地面的血,他说:“我发现你对我的脸很有意见。”
“漂亮的东西总是有让人有将其彻底破坏的欲望。”
莱恩·费南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因为你太好看了,好看得让我生气。”
“你倒是很坦诚。”
孟允难得一见地笑了出来,然后用带血的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原装的喔,没整过,纯素颜。”
他把“素颜”两个字加重了读音,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他放下了手,留下半边脸颊的猩红血迹。
这个时候他的半条胳膊已经彻底被染成红色,那鲜红衬得他本就白得发光的皮肤更白了,在舞台灯光的加持下,给这个美貌的黑发男子染上浓烈的妖异色彩,有一种病态的,残忍的,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美感。
明明流了那么多血,却像个是没事人一样,反而笑得邪气十足。
——到底谁才是变态啊……
看着染血的男子一步步向他走去,莱恩·费南反而迟疑了,但那只是片刻的动摇,他很快抬爪再次攻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孟允在一瞬间擒住他的手腕,一个跨步绕到他身后,便将他那条胳膊反拧摁在背后。
莱恩·费南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愤怒感,另一只手五指成爪,猛地往后方那张可恶至极的脸上抓去。
要的就是这个。
眼见那锋利的指甲又一次袭来,孟允仅仅是将那手往莱恩·费南近在咫尺的脖颈处一压,同时顺势反推了回去,锋利的指甲直接划开了对方大动脉。
莱恩·费南徒劳地张了张嘴,刹那间,一道2米高的血柱从他的颈部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看着舞台上这道鲜红色的喷泉,仿佛是在庆贺眼前这位东方男子的胜利。
把那具将在5分钟内彻底死亡的躯体随意扔到地上,染血的胜利者居高临下地望着地球之子剩余的那四个人。
他问他们:“不死不休?嗯?”
没有想过二把手会这样被人轻易地解决,这四个人的脸上首次出现堪称难看的神情。
蒋悍森却在最后一排低笑了出来。
他在想一个问题,当时打消把孟允关起来的念头果然是对的,不然,今天也不能看得到这么有意思的场面。
不过,有趣归有趣……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不能故意伤害自己啊。
前上将阁下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气站了起来,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往下,走向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