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柠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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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昔之本来想邀李声钧一起回家，但被他拒绝了。
对方的理由是下午有重要的事。
许昔之一点儿也没生气，他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只不过是在笔记本上的日记里的“关于李声钧令人讨厌的事情”上又记了一笔而已。
下午李声钧就一节课，上完了之后他就在办公室批改作文，还顺便一边和许高打着电话。
“你还在我家吗？”
“走了，现在在我自己家，那傻缺来荃城了。”
“千里追夫啊，你是不是感动哭了。”
“我真应该早上就灭了你的口，所以说人就是不能太善良。”
“那不是你爱我都爱到想和我结婚了嘛。”
“你闭嘴啊，我没哭，但我揍了顾献一顿，现在非常痛快。”
“床上打架吗？”
“李老师你丫就不是个人，我就应该去你学校的意见箱里投封举报信，说初一的语文老师李声钧思想是何等的下流龌龊。”
“别说废话，打了吗？”
“……打了。”
李声钧放下手里的红笔，端起桌上的菊花茶喝了一口，乐着说：“都是成年人了，况且我多了解你。”
“你初恋怎么样啊？有进展吗？”许高被顾献闹得心痒痒，刚趴着往前两步想逃离，就被顾献掐着两只脚踝给拉了回来，钉在原地。
“今天终于有了！”李声钧想想都十分激动，“我约了他放学去吃饭，他答应了！你说我们应该去吃什么？牛排吗？”
“再请人拉个小提琴，点俩蜡烛？”许高手向后，揉了揉趴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背上不断亲吻的顾献的头发，“你其实不用想太多，问他想吃什么，一起去吃就行了，路上聊聊天，问问人兴趣爱好，再投其所好，不就完事儿？”
“唔，”李声钧又拆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想了想说，“但我觉得他好像不太喜欢透露他的兴趣爱好，我之前在微信上和他聊天时问过，他都是随意带过的。”
“这样吗？”许高挑了挑眉，“那就有点难办了。”
五月天已经黑得很晚了，六点钟还和三四点似的，太阳亮得晃眼。
许以清其实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单独吃饭，会让他有很强烈的私人空间被人侵入了的不适感。
今天之所以会同意李声钧的邀请，只不过是下午查课的时候，路过一班，看到正在上课的许昔之居然难得的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这让他很不愉快。
况且假冒许昔之的游戏他才玩了没多久，就觉得不好玩了，是时候应该推动一下事情的发展了。
毕竟在许昔之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抢了他喜欢的人实在太过没趣，倒像是自己死乞白赖贴上去自嗨一样。
李声钧一下班就飞奔到二号教学楼下等人去了。
很飘飘然。
都没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许昔之。
许昔之很肯定自己不是有跟踪偷窥这种不正当癖好的变态，他之所以会跟着李声钧，只是纯粹好奇李声钧为什么不直接出校门而是去了二号教学楼而已。
好奇心是流在血液里的东西嘛。
他这样对自己说。
许昔之没有这样“好奇”过的经验，跟人非常明目张胆，就坦坦荡荡的走在人后面，也得亏是李声钧飘，还兴奋性眼瞎，才没有发现。
“你怎么还过来了？”许以清刚锁上办公室的门，扭头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李声钧，“我去找你就好了。”
“没差，”李声钧笑着说，“小许老师，你想吃什么？”
许以清思索了一会儿，刚打算回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宁青的电话。
“不好意思，”许以清指了指走廊最尽头，“我先过去接个电话，等我一下。”
李声钧说：“好。”
许昔之跟到三楼就没再跟了，四楼有许以清的办公室，他不想同他碰上，而且李声钧仿佛从一开始就对许以清很有兴趣，他到四楼一定是去找许以清的。
许昔之气愤的下了楼。
李声钧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还美其名曰有重要的事情，所谓重要的事情就是找许以清吗？
啧。
“你说什么？”许以清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你来找我做什么？昨天才分开，这不是你的风格。”
宁青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笑着说：“我的风格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现在想见你了，就来了。”
许以清偏头看了一眼正站在栏杆旁往下望的李声钧，有些为难：“我今天有……”
“我已经在校门口了，”宁青打断了他的话，“去吃跳跳蛙吧，我知道有家店味道不错，很辣，你会喜欢的。”
许昔之走得很慢，吃撑了散步似的。
李声钧看着觉得很奇怪，许昔之不是应该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二号教学楼的楼下。
许以清挂了电话，走到李声钧身边，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可能不能一起去吃饭了，我有个亲戚生病了，得去看看。”
李声钧难免有些失望，但又理解。
“没事儿，”他说，“你亲戚是哪里不舒服？”
许以清指了指脑袋：“这里，他病很久了。”
听班上的同学说过许多次，校门口那家粉红柠檬的草莓奶茶味道很不错，但许昔之一直嫌弃这些东西的制作过程未必干净，就没有去吃。
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倒自虐的想去试试了。
他在玻璃门前踟蹰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去推门，结果被李声钧叫住了。
“许老师，”李声钧快步走到他身边，“你还没回家吗？”
许昔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不回答。
自虐的奶茶也不想喝了。
他把手揣进兜里，转身往前走。
宁青的车从李声钧旁边开过的时候，许以清看着车窗外不知怎么的又和许昔之走到一块儿了的李声钧，一时有些头疼。
总感觉他的计划要落空。
宁青观察他向来很细致，问：“身体不舒服吗？”
“烦，”许以清说，“下次不要这样突然就来了。”
宁青问：“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许以清伸手指了指他，“所以以后别再做了。”
李声钧在和许昔之相处的这几天里，虽然每次对这人还是很不了解，但至少他生气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是知道的。
许昔之现在在生气。
他知道。
“去……”李声钧紧跟在他身后，试探着问，“许老师，一起去吃晚餐吗？”
许昔之脚步骤然一停，回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我看上去很蠢么？”他说。
李声钧不明所以的问：“什么？”
“滚，”许昔之说，“别他妈和我说话。”
“你又在生什么气？”李声钧本来被许以清拒绝了就不太高兴，现在又莫名其妙被骂，脾气再好也火了，“许昔之，你他妈什么毛病啊！？”
许昔之手攥成了拳。
他努力压抑着怒火，转过头快步往前走了。
“艹。”李声钧低声骂了一句，没有再追上去了。
许昔之有心情不好就夜晚出去跑步的习惯，这算不得运动，纯粹只是发泄而已。
今晚周姨他们没有广场舞的活动，晚上还有点小凉风，算是跑步极好的环境了。
他跑步速度很快，去年教职员工在田径场举行运动会的时候，他还被陈秋生威胁着去参加了八百米，然后轻松超过了一众体育老师，得了第一。
不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跑得就很慢，有时甚至能慢到给人感觉他只是在散步。
晚上寺庙前的祈福台上风很大，许昔之跑到寺庙后，就爬楼梯上了祈福台。
夜风猎猎，将他的额发尽数扬起。
手机响了，他没去看。
蓝牙耳机里是机械却恼人的铃声，挡了音乐。
电话自动挂断后，对方又打了过来。
“啧。”许昔之不悦的拿出手机，以为是许胜又来作妖了，结果不是，作妖的是另一位烦人精。
许昔之想都没想就挂了李声钧的电话，还顺手把他关进了黑名单。
温柔的歌声再次响起，许昔之叹了口气，总算清净了。
李声钧数次打电话都没人接之后，只好从楼上跑了下去，他记路还算不错，便往承阳街最上面的那个寺庙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柠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