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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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
昨晚在梦里好像哭了。
醒来眼睛是肿的，还痛。
老妈说准是半夜有人潜入我房间揍了我。
然后她扔了个煮熟的鸡蛋给我。
我把鸡蛋吃掉了。
好噎。
昨天的事情给我的冲击太大，以至于我都差点忘了，今天还是放假。
上午岑知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当然的接了。
还不懂事的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顿质问。
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的大人。
“对不起，我不该喝酒的。”
“谢谢你送我回家。”
“去D市的事情，我想和你说的，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还没说就让你知道了。”
“不好意思。”
岑知却是温顺老实的一一回答了，末了声音低了下去：“今天整理好东西，大概明天就走了。”
我很惊讶：“这么快？”
“是，和D市那边的学校约好了，后天得去报道。”
“啊。”我心里很乱，“要好好学习。”
我说了句废话。
他说：“今天很忙，大概不能见面了。”
我抠了抠桌沿，应道：“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甚至都快认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
刚打算看看通话界面，就听到他突然说了句：“会等我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撞得我的心敲锣打鼓了起来。
“什么？”我发问的声音有点打颤。
“我会回荃城的，等大学毕业，我会来九中，来当老师，到时候我来找你，好不好？”
很奇怪，我没有犹豫，没有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那你还会给我糖吃吗？到那个时候。”
“会。”我说。
他笑了起来：“到时候也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你现在不问我吗？”
“不问。”
“为什么？”
“等到我可以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了，就自然会知道你的名字了，对不对，哥哥？”
我快把下嘴唇咬出血了，才控制住了临近崩溃的情绪。
“对。”我装得平静。
岑知最后说了句“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我也随之哭了出来。
这还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哭得挺凶的，脸埋枕头里，枕套都湿透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没有想，却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晚上老妈来叫我去吃晚饭的时候，嫌弃的说：“你这什么德性？失恋啦？”
我竟然还老实回了她话：“是。”
老妈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半晌后，老妈小心翼翼的问：“宝贝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相亲了？”
我把脸重新埋回枕头里，吸了吸鼻子。
—阴。
上午十二点才起了床。
原来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是连生物钟都可以打败的。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
我洗漱好，随便套了身运动服出门了。
我开着老妈买菜的小电驴满城乱晃。
挺奇怪的，我才没有刻意。
但就是开到了千字街。
都到这了。
不进去看看岑知不合适吧？
我很轻而易举的说服了自己。
开着小电驴一溜烟进去了。
岑知家的小楼房大门紧闭。
我问隔壁门口正在择菜的阿姨。
她说岑知和他婆婆上午就搬走了。
我回了家。
又趴在沙发上。
开始了没出息的哭泣。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原来是这么容易哭的一个人。
老妈说：“失恋了会过的，没什么好掉眼泪的。”
我知道。
岑知只是离开了。
但我就是想哭。
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太难过了。
所以想哭。
—小雨
岑知已经离开许多天了，日子还在无比稀松平常的继续。
只是我不再带午餐去学校。
中午在旧图书馆后面，陪我吃饭的，也只剩下阿繁了而已。
阿繁胖了许多。
像一个软乎乎的白色大毛团子。
要是岑知在，看了一定会很高兴。
我怎么又想起他了。
这不太好。
老妈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一回家就进房间，我甚至都和她说不上什么话。
问她怎么了，她也只说有些事情。
对了，我好像挺久没有听到她提起弟弟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弟弟呢？
拥有这么强烈想见到他的欲望却仍然没有半点想去寻找的想法的我，简直无药可救了。
我讨厌这个表面温文尔雅，幽默风趣，实际上却怯懦胆小，灰扑扑的自己。
—雨夹雪。
冬天到了啊。
我好怕冷。
恨不得披八十件棉衣在身上。
老妈瘦了。
脸颊凹陷下去些许 。
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小雪。
放假了。
校长说明年会招一小批新老师。
好像与我无关。
我终于有许多时间来从老妈嘴里撬出我好奇的事情的答案了。
我一大早就堵住了她，问：“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老妈今天化了淡妆。
看着气色很好，她边换鞋边回头对我说：“没有，我出门一趟，晚点才回来，吃饭什么的都不用等我。”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猜想。
我鬼使神差的把那个猜想问了出来：“老妈，你是，交男朋友了吗？”
老妈明显被我的问题惊住了，她愣了愣，许久后，摇摇头说：“不是，我哪有那福分。”
我皱了皱眉：“妈。”
“就是有点事，”老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走了。”
我叫住老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害怕……”
“我知道，”老妈回头对我笑笑，“对了，应该不用太久，你就能见到你一直想要见到的弟弟了。”
我顿时高兴起来：“真的？”
老妈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雪。
老妈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离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