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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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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为了表明决心，出院第一件事，李艳敏就带虞楚非在附近商店买了几套新衣服和新鞋子。
回家之后，又忙不迭地准备了一桌子好菜，以前那些不让他吃的荤菜，现在都殷切地往他面前摆。
“楚非，这些都是伯母特地为你准备的，多吃点。”李艳敏笑得五官都快挤作一堆了。
虞楚非缓缓眨动眼睛看她片刻，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变感到惊讶，也没有欣喜，表情毫无波澜，敛下眸子默默地吃饭。
李艳敏和虞庆文许久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今天“他”没有出来闹腾，他们两个抱着饭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生怕又是吃了这顿没下顿。
虞楚非吃完饭就往外跑。
现在不比从前，李艳敏生怕他自己跑出去有什么事，被“他”怪罪，心惊肉跳地追上去抓住他的小手：“要去哪里玩？等伯母吃完跟你一起出去。”
“不用了，我要去找木木。”他把李艳敏的手推开。
去隔壁玩那就没什么担心地了，她还能省点事。
李艳敏看他去敲隔壁的门，姜又舒把他迎进去，这才重新坐回去吃饭。
“他”大半天没有来找他们，李艳敏和虞庆文都以为他不会出现了，可是他们想错了，才刚吃完饭就看到竖在墙边的小黑板上显现水迹——打扫卫生。
“他”就是这样传达指令的。
屁话不敢多说，两个人下午在家里清扫整理了大半天，该丢的垃圾都丢了，终于把乱七八糟的屋子给收拾得亮堂起来。虞楚非的房间更是又擦又扫，弄得干干净净，床单也换了新的。
虞庆文忙完了，疲累地坐到沙发上刚想抽一根烟，都咬到嘴里了，发昏的脑子陡然清醒，立马把烟抽出来，心虚地四下看了看。
之前他在家里抽烟，被“他”狠抽了一顿。
刚才是累到忘形了，幸亏没被“他”看见。
他急忙起身下楼抽烟去了。
李艳敏刚把厨房整理完毕就接到娘家弟弟的催钱电话，她现在当然拿不出，可她弟弟认为她说闹鬼就是借口不想拿钱出来，不满地跟她大吵一架。
她妈也在电话那头哀哀切切地求她帮帮忙，总之就是不肯放弃打那笔钱的主意。
“没得说，这钱不能动。”李艳敏很坚决，没有谁比她更想得到这一大笔钱，但她不想再过被鬼缠身的日子了。
可她弟还是不肯放弃，她妈更是以命相逼，李艳敏又急又恨，脱口而出：“我怕你们有命拿，没命花！想要钱自己想办法去吧！”
狠狠挂断电话之后，她苦着脸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段时间心都在滴血。
原本以为能稳拿到手的几十万现在碰都不敢碰，楚非被咬也只赔了医药费和一千块的补偿，这一千块也给了赵云湘和林婶。
一分钱没落到不说，还因为请神婆请道士前前后后花了三万多。
根本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对，是蚀了好多米。
她真是越想越肉痛，越想越后悔。现在又被娘家人逼，她情绪上来，抑制不住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又痛苦地哭起来。
姜又舒原本在房间里教虞楚非写数字，音乐听到她的嚎哭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恶有恶报，活该。
虞楚非抬起头来，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木木，你笑什么？”
“专心，写你的。”姜又舒严肃起来，手指敲敲本子，“今天要把这一页写完。”
隔壁那对夫妇现在已经被她制住了，以后应该没那个胆子再干坏事，虞楚非的人生算是彻底改变了。
之前答应过要带他玩，她也不会食言，只不过现在天气太热，她懒得出去，于是决定下手折磨折磨他，给他布置作业，要他学写数字。
这种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对于一个从未写过字的四岁多孩子来说，也还是有点难度。
每一笔写出来似乎都要倾注他全部的力气。
虞楚非也不多问，乖乖点头：“哦！”
他神情专注，继续一笔一划认真地写。
姜又舒盯着他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想了会儿，问他：“虞楚非，你想上学吗？”
现在和二十年后不一样，上幼儿园没那么普遍，有好多家里条件一般地小孩直接上个学前班后就上小学。
但其实有条件地话，还是上比较好，幼儿园里不仅是玩，还是接受学前教育，为上小学做好铺垫。
李艳敏现在虽然改正了，但上学这个问题如果不主动提，她恐怕也不会考虑到。
“想上学。”虞楚非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和木木一起上学。”
似乎后面一句才是他的重点。姜又舒神色微动，没接话。
虽然决定帮他了，他住院的期间也天天陪着他，但心理岂短短十天半个月就能彻底转变的？所以事实上，现在她对他的态度算是比较冷淡，偶尔说话语气也不好，但虞楚非却似乎非常珍惜她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望着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深深的依赖。
就好像，只要看到她，就可以安心了似地。
难道，是因为他能感受她成熟的灵魂？= =
等他写完了，姜又舒给他交代几句，让他先回家。
虞楚非舍不得走，怏怏不乐地耷拉了嘴角，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
姜又舒：“……吃了晚饭，带你到楼下玩。”
“好！”眼睛瞬间亮晶晶起来，虞楚非冲她挥挥手，又跑出去和赵云湘打了招呼，回家去了。
有这么值得高兴吗？多半还是因为之前过得太苦太孤单了，如果去上学，多交几个朋友就好了。
家里消停两天之后，李艳敏终于重新活过来了。
当然，她可没胆再搞事情了。
“楚非……你最近，还看得到你爸爸吗？”她小心地试探。
虞楚非在李艳敏紧张的注视下环顾一圈，认真回复：“有时能。”
也就是说还没离开！李艳敏长吸一口气，不过现在只要他不闹事，她就已经很谢天谢地了。
“伯母，我想上学。”虞楚非记得姜又舒的嘱咐，当伯母再次问起爸爸时，就说提起上学的事，于是很听话地照办。
李艳敏神色一愣，“上学？”
虞楚非还小，现在只能上幼儿园，换作以前她绝对不会浪费这笔钱，但现在……她拍拍虞楚非的肩膀，一副可亲的模样：“上，当然要上，等这次暑假结束了，伯母就去给你报名。”
“嗯！”虞楚非用力地点头，以后就可以和木木一起上学了！他很开心，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这件事告诉姜又舒，飞快地往隔壁跑。
赵云湘给他开的门，但这天和往常不一样，客厅里多了一个他没见过的人。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嗷嗷大哭，泪水横流。
虞楚非很快就知道他的名字叫吴多俊，是新来的小朋友，他要到这里住到暑假结束。
“楚非，可以交新朋友了，高不高兴啊？”赵云湘摸摸他的小脑袋。
虞楚非安静地望着正蹙着眉头给吴多俊递纸巾的姜又舒，心里突然酸酸的，感到无比失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