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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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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主儿自然说的是卓宗凝，昏迷几天，也该醒了，只是不知她会不会回城呢？
现在回北齐还是挺有风险的，但如果还要保住卓家军，她就必须要回去，但回去定然要受罚，就连这位置都可能不保……嗯……所以她和方朝在吵什么呢？
裴渡歪心思一动，扯扯高长歌衣袖，猥琐道：“听听呗？”
高长歌道：“你忘了你当年偷听你师兄说话被罚卷云阁抄经？”
“哎呀，那不是疏忽吗？我现在又不是他师弟了。”
高长歌呵呵道：“挺骄傲？被萧忆绵弄下山你还很得意？”
看来高长歌对这件事了解的并不深，只以为她是因为萧忆绵使了手段才被迫请辞的，应该是还不知道她和善明修的矛盾，如此一说，方朝这边也是不知道吗？这样也好。
戳到痛楚的裴渡哪里肯罢休，道：“我这叫不欲苟同，山上在我心中是一块圣洁之地，好歹活了那么多年，萧忆绵把那儿搞得我看不下去，有本事她下山跟我斗啊！”有些心虚。
高长歌哦一声，道：“人家下山？人家下山去了南梁还有将军府呢，你呢，有什么？”
裴渡奸笑一声：“我么？我有你啊，你一人抵挡千军万马，足够了。”她眼睛一眨，道：“你可不能抛弃我啊。”
高长歌悔恨道：“我怎么就认识了你呢？倘若我当初认识的是萧忆绵，现在指不定是人家帮我谋事呢，你看看你！对了，你现在倒好，身后还跟着俩拖油瓶。”
裴渡一囧，道：“什么拖油瓶，好好说话，这两人也是经义馆出来的，实力不弱的，就是经历的事太少了。”
说到萧忆绵，她还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若是当初善明修真的接回来的是萧忆绵，那么自己和高长歌也就不会认识了，而萧忆绵就会代替她的位置和高长歌成为师兄弟。
也不是她总把人想坏，凭心而论，她并不认为以萧忆绵的心性当年会去救还是小孩的高长歌。
当然，就算是救了，怕也是瞧不上的。
当年的高长歌是真的弱……
自己当年的聪明劲也不知丢在了哪里，如今被高长歌比的一无是处。
倘若萧忆绵和高长歌在一起共事，或许真的能帮到高长歌，但两人绝不可能长久。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他们二人的心思都太重了。互相算计着对方，互相都不让步，互相都有自己的利益，哪里会和平共处，就算有和平的样子，八成也是装出来的。
说起来，这山上最能和萧忆绵在一起的人应该就是四师兄方徊了。
方徊才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存礼馆当年那么复杂那么乱，他硬是坚持自我，没有一分一毫的动摇，为人也不愿意花费脑子，喜欢喝酒享乐，通诗书，懂文墨，十足的贵公子。
她清清嗓子，道：“女儿家的心思你是猜不到的，所以你应该庆幸认识的是我，否则你被萧忆绵能阴死。”这话说的有私心。
她拉着高长歌蹑手蹑脚的蹲在木屋外，不发出一点动静，两人蹲下身，扒着门缝，听着里面的声音。
“宗凝！你能不能冷静点！你现在回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不冷静！？方朝！南梁殿下！您最冷静，这种冷静我学不来！”
裴渡抬头诧异的看眼高长歌，一脸迷茫。
什么是南梁殿下？
高长歌面上一讪，不答话，想拽着她离开，但被她瞪了一眼，两人继续扒门缝听着。
“……你在怪我？”
“怪你？从来不敢也从来不想。方朝，从一开始就是我自作多情，所以我放手了，所以现在，你放过我好吗？”
“这是两回事！我们的感情问题是私人，但你知道你一旦回城，面临的是什么吗？方辞已经布好了棋局，北齐王也不会放过你。”
方朝这番话说的有道理，可惜卓宗凝根本听不进去。
高长歌嘘声道：“我们走吧……别听了。”
裴渡也感觉再听下去不合适，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最后一句：“宗凝，当年我与你成婚，是真心诚意的，如今你还是我的妻子，听我一句劝，好吗？”
“……”
“…………”
“………………”
裴渡石化了。
高长歌手捂脸，表示出拒绝回答的模样。
方朝成婚过！！！
天啊！
她只当她这个大师兄是一辈子孤身正好和善明修作伴呢，合着早都成亲了？
屋内传来脚步声，高长歌一警，刚忙拥着裴渡往旁边的草堆坐了下去，方朝出来后巡视几眼，似有似无的瞟到了这边，或许看见了，也只装作不知道。
裴渡正要起身，高长歌猛地把她一拉，两人一起一倒，抱在了一起，草堆也被摔到了一边，高长歌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睡我啊？”
“……”
裴渡起身，拍拍衣服，道：“又不是没睡过。”话毕，意犹未尽，补充道：“说起来你还在我房顶上睡过呢，那一晚，我记忆尤深。”
高长歌惆怅的摇摇头。
这么暧昧的画面也就只有他俩能理解的这么普通了。
裴渡本来打算歇歇就走，但现在一想，既然卓宗凝醒了，不如再等等，卓宗凝若是被方朝劝住了，不打算回去了，那她就自己回去找李牧倾，若是准备一起回去，那路上顺便商量一下对策。
还有一点，自打现在知道了卓宗凝和方朝的关系，她的矛盾点又升级了。
难怪善明修下那么大功夫都要弄死卓宗凝，不难理解，之前他二人若只是普通的你侬我侬，要分开很简单。但现在好了，两人直接是夫妻，这层关系太让善明修忌讳了。
况且，若是她现在还在山上，若是她没有见过卓宗凝，绝对会和善明修站在一个立场上。
她和高长歌避开这个时间段，两人出去找点野味，准备外面烤着吃了。
路上，高长歌问道：“今天唐王府被抄斩，你不回去看看那两个小朋友？”
裴渡踢着脚下的碎石，手里捡着树枝，摇晃道：“我也是小朋友啊……李牧倾比我小半年，但唐逊却要比我大半年。我心尽到了。”
高长歌点头，道：“我提醒你一下，人心人情最难掌握，唐逊经此一事，恐怕心性大变，不论关系如何，总要提防。至于那个……李牧倾？我瞧着是个好汉。”
“哦？”
“我派的人给我传的消息，说是他自己把自己腿敲折了，然后蒙混进城，之后为救唐逊去大牢，差点被乱箭射死。”
裴渡颇为感叹道：“是个有骨气的。”
裴渡停下脚步，沉默良久，道：“长歌，你……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跟我说说吧？”
高长歌一愣，苦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师父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也快下山了……”
裴渡抬头，默然：“你会报仇吗？”这话她问的心中也是一紧。
善明修对谷长老动的手，于情于理高长歌应该都不会放过的。
高长歌嘴角微微一勾，讽刺道：“不用我出手。”
“为何？”她自己说完后，又问道：“方错？”
高长歌笑笑：“是啊，方错。方错跟他有血仇，你知道吗，方错全家就是被善明修灭的，之后善明修又收养了方错，两人关系说不清，总之，我如今的心思还不在这上面。”
裴渡静了两秒，只听高长歌自嘲一笑：“你一定会感觉我是冷心肠吧，不为自己师父报仇……”
裴渡立刻摇头，道：“你有你的苦衷，冷心肠还不至于。”
这话答的委婉，但高长歌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旋即正色道：“阿渡，你应该能看出吧，我现在是跟随方朝的。”
裴渡想起刚才那个南梁殿下的称呼，低喃道：“方朝……南梁殿下，你又效忠于他……”
她陡然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高长歌。
高长歌笑了起来，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遥望远方，道：“你没猜错。南梁太子刚出生就因为卷入斗争被送出宫，之后消失多年，在几年前回宫一次，之后又长久消失。这和方朝的经历是不是很相似呢？”
裴渡心中一惊，忐忑道：“方朝是南梁太子？那他如何能在山里待着，以后怎么继承怀苍山？”
高长歌低沉的磨搓着扳指，自言自语道：“方朝诚心归于怀苍山，不作假。善明修想让方朝继承怀苍山，亦是真。南梁王年老，糊涂了啊，都放手这么多年，如今却想方设法的要将方朝弄回去当太子。”
“阿渡，你相信么，其实如果不出卓宗凝这个事，方朝是不会出来的。但正是因为卓宗凝一事，让方朝有些心寒，善明修对卓宗凝下死手，根本就不顾忌方朝的态度，这次又派大量内编围堵，事情做得太过了。”
裴渡纳闷道：“长歌，你有没有感觉师父这些事做得很……仓促？有种在赶时间的感觉，像是在怕什么……”
不仅是对方朝逼的紧，对她也是，当日自己下山是善明修一手推动的……说不上来哪里怪。
高长歌眼神忽的一闪，眸中划过一抹光，周身气压变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凉意。
忽的，只见他笑了，笑的灿烂。
高长歌扬笑道：“阿渡啊，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裴渡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尝试顺着高长歌的思路走，但最终无果。而高长歌反应过来后，也不打算吃什么野味了，打算回木屋找方朝，裴渡跟上后，只想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