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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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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能在温暖的屋子里吃一顿火锅,绝对是一种享受。
清亮的骨汤打底,配上自制的火锅料,一半清汤,一半麻辣。
肥牛,毛肚,加苕皮。
干碟,料碗,各一份。
再配上自制的大麦茶,简直过瘾。
别说顾明锐,就连自制力一向强大的符宿,都控制不住吃撑了。
桌上的空盘昭示着三人的战斗力,但是当虞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擀面后,符宿还是没忍住又吃了一小碗。
最后摸摸肚子,腹肌消失术。
三人边吃边聊说了不少,符宿也得知了前几日在天然居,为何顾明锐看他的眼神里会藏着算计。
能被人想着要算计,自然是从他身上有所图。
符宿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事实证明,想得再多也只是猜测,与顾明锐所说的可谓是八杆子打不到。顾明锐想做的事,说简单不过是寻人,但若真的只是寻人那么简单,虞渊也不至于表现的那么紧张。
天色渐晚,路灯依次亮起,户外温度不高,但因为年节将近,小区内很是热闹,车声人声时不时传进屋内。
顾明锐并没有指望靠着一顿饭的功夫就得到想要的承诺,因此也不打算久留,“时间不早了,我该回酒店了。”
见顾明锐起身,符宿主动提道:“我去送送顾老师。”
吃过这顿饭,事情也摊在了桌面上,让符宿和顾明锐单独相处,虞渊也不必再表现的那么如临大敌。
只是见符宿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就要出门,便拉住符宿让他等等,随后进屋拿了件大衣。
“套上,外面很冷。”
“屋里暖和,差点忘了。”符宿朝着虞渊笑笑,“你在家,我就不拿钥匙了。”
虞渊轻轻揽了符宿一下,说:“早点回来。”
“嗯。”符宿应了声,到门口穿好鞋。
下了电梯,走出单元楼,一阵冷风吹过,符宿拉了拉衣领挡住。
小区里的孩子在玩捉迷藏,笑声叫声不断,带着成年人逐渐难以理解的快乐。
符宿和顾明锐脚步不快,一开始两人都很沉默。
直到顾明锐停下脚步询问:“介意我抽烟么?”
符宿皱了下眉,说:“请便。”
顾明锐点烟的动作很娴熟,可见平时抽得不少。
打火轮“刺啦”轻响,火苗引燃烟丝,亮红色的光在夜里有些刺目,顾明锐悠悠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气,尼古丁的味道氤氲开来。
“五年了,从梓苑失去音讯到现在,就连齐家也劝我放弃。”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符宿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顾明锐口中的齐梓苑便是他要找的人,是顾明锐的未婚妻,也是齐家这一辈最出色的灵媒师。
本就是青梅竹马,长大后相互恋慕定下婚约,双方长辈也非常看好这桩婚事。
可就在五年前,齐梓苑带齐家小辈去岑月山历练修行,事情便急转直下。
进山后第二日,齐家一行十二人便遭到人胄袭击。
当时,一番混战自然避免不了,但很快,由于人胄数量太多,齐梓苑和齐家小辈便身陷囹圄。
等附近修士赶到山脚下,便只看到三个狼狈不堪奋力奔逃的齐家小辈。
事后搜山,八人惨死于人胄之手,现场一片恐怖之象,却唯独不见齐梓苑踪影,只留破碎的法器和大量血迹。
活下来的三人面对层层诘问,到后来,竟是想将责任推卸到失踪的齐梓苑身上。
若不是现场留下的阵法皆为齐梓苑以血为誓,且这些阵法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以事后齐家人相互怨怼的嘴脸,说不定真的会将脏水泼到齐梓苑的身上。
要知道,修道之人,若非情况危急,绝不会贸然用自己的血来画下符箓阵法。
毕竟人.血不仅是人身体中至阳的要素之一,还包含了人的大部分信息。
修为深厚的天师,仅凭一滴血便能判别此人生死,甚至还能以此为媒介施以咒术。
齐梓苑以血为誓画下阵法,阵法损毁,伤害皆会反噬到她身上,这样的情况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也是为何,当时大多数人便认为齐梓苑身死的缘故。
也只有顾明锐不死心,找到虞渊求他去地府看了一眼生死簿,不求知晓其他,只看生死簿上是否判定齐梓苑已死。
然而这一看,既成了希望,也成了不知何时便会压倒顾明锐的稻草。
自岑月山一事后,齐梓苑五年没有音讯,生死簿上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情形,唯有两种情况能说得通,一则是人的确还未死,二则是非寿终就寝的年纪便神魂聚散。
神魂聚散,天地间渺无一物。
没有神魂,自然无□□回,也无需阴差引路,这便是地府中所谓的“意外死亡”,属于突发事故,地府也无法预测。
要想生死簿上发现变化,需阳间的人主动替此人注销户口,由此,地府才会收到讯息。
五年间,顾明锐尝试过无数次招魂,均没有得到反馈。
这也从侧面说明,要么齐梓苑还活着,要么早就魂飞魄散。
顾明锐不愿相信后者,坚持认为齐梓苑还活着,为此甚至与想要给齐梓苑销户的齐家人大打出手,还固执地将齐梓苑的户口迁到了自己名下。
是以,此前田晓梅案招魂时,符宿无意间用言灵之力强行留住田晓梅的魂魄后,顾明锐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并在私下试图调查符宿,但因为被虞渊及时察觉,所以才会有天然居的那一番对话。
符宿对玄门的了解是粗浅的,并不深入,所以虞渊不希望符宿现下就被迫做出选择,他一直想要循序渐进,偏偏顾明锐也要利用这点作为要挟,这让虞渊十分恼怒。
“顾老师,我可以帮你,在我能力范围内。”符宿双手插兜,收回看向前方的视线面对顾明锐,“但我讨厌有人试图在背后算计我,或者用我去威胁虞渊。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你有你的难处,可你不能仗着你有难处肆意妄为。”
“说白了,你敢这么做,不过是因为虞渊把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