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猿意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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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适合啊。”
傅清疏没想到沈隽意这么果断的说自己适合，心绪又是一场波动，下意识地别过眼稳住已经有些溃散的信息素。
尽管沈隽意已经知道了自己是Omega，但他还是不能坦然的在他面前以一个Omega的身份同他说话。
傅清疏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冷声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有点分寸，我是你老师。”
“没事，我整天翘课，不上你的课就不算你学生。”
“你……”
傅清疏被他这个逻辑惊了半秒，一抬眼正好撞进他的眼神里，不自然地颤了下睫毛，感觉心尖也微妙的颤了一下。
“真的。”沈隽意半真半假的笑说：“你要不考虑一下我呗，我不跟你说了么，比你那个医生硬多了，比沈开霁大，哎就你那天给我穿的内裤，我比划了下，我应该有你两个那么大，再不然也得有一点五？反正你选我绝对不亏。”
沈隽意年纪轻，不像那些会欲擒故纵的老手，所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个黄腔开的又糙又直白毫不拐弯抹角，却也让傅清疏的心猛地颤了下。
从来没人这么直白的，带着原始野性的跟他说话。
傅清疏稳住心跳，咬牙说：“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沈隽意小声哔哔：“实话也不让说，你一个老师不想着探索知识，还暴力掐灭学生的求知欲。那不然你脱了咱俩比比？我小我当受行吧。”
傅清疏是真的不想理他了，转身拉开窗户。
虽然沈隽意身上的信息素强到可以压制他身上的气味，但两人离得近再加上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会互相吸引，难保不会被发现。
“我不滚，我手还没包完。”沈隽意坐在椅子上耍赖，傅清疏看了他两眼真的很想直接将他扔出去，可怎么也狠不下心，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空调才重新坐下来，沉默着给他包扎伤口。
“你开空调又开窗户，什么毛病。”
“安静点。”
沈隽意“哦”了声，揉了揉下巴嘻嘻笑着靠近，“教授，你撞了我下巴，可能骨头都裂了，你摸摸。”
傅清疏嗓音淡淡：“好好说话，不想手废就规矩点儿。”
沈隽意从母亲死了以后就再没用过沈家一分钱。
他没分化的时候就敢一个人跟五个成年Alpha打，一向是以命换命。
最严重的一次两只胳膊全部脱臼，后背有一条从后颈撕到腰间的疤，几乎将他劈成两半儿。
他向来是把半只脚放在鬼门关门口存着，这点儿疼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是想逗傅清疏看他恼羞成怒。
“真的裂了，你不摸看一眼总行吧。”沈隽意把脸凑过去，就着傅清疏低下的头，从底下迎上去给他看。
“教授您看看，真的肿了。”
傅清疏垂眼看他的下颚，是红了一片，估计是他刚才撞的狠了已经肿了一小片，和干净流畅的下颌形成强烈对比。
傅清疏别过头，说：“抱歉。”
沈隽意和他对视，脸上堆出笑意来：“傅教授你道歉的样子也好看，但我不喜欢听你说抱歉，我喜欢听你说……”
“沈隽意。”
“到！”
“我不喜欢许奕对你造成不了威胁，你既然喜欢他就该对他忠诚，凭自己的能力得到他的回应而不是从我这里下手。”
沈隽意看着他越发冷的脸，坐直身子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出来，那你喜欢祝川还是那个姓莫的医生？”
“与你无关。”傅清疏将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稍稍松了眉头，说：“少跟人打点架，哪怕你不喜欢做医生，也该爱护自己的手。”
沈隽意眉峰挑了下，蓝黑色的瞳仁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没说什么，任由他给自己的手缠上纱布。
“少吃些辛辣别喝酒，这几天洗澡注意点别碰到水，伤口发炎好得很慢。”
“还要换药吗？”
傅清疏微顿，道：“明天去医务室换。”
“医务室那大姐跟我有仇，我每次去她都跟念经似的念叨我，听得人头皮都炸了，我不去。”
傅清疏脱口而出：“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沈隽意不知道因为哪个字下意识攥了下手，伤口崩裂，白色的绷带洇出一丝血痕。
他没让傅清疏看见，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在了背后，“我喜欢你给我换。”
“我不给你换，就这一次。”傅清疏说。
“那行吧。”沈隽意走到门口，脚步一停侧过身笑了下，“教授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我，沈开霁配不上你。”
傅清疏微怔，他一时之间竟然猜不出沈隽意这是在夸他还是讽刺他。
两人针锋相对了将近一年，明里暗里讥讽戳刀简直是家常便饭，傅清疏也很习惯了见到沈隽意的时候下意识调整成防御模式。
“你跟沈开霁是什么关系？”
他们长得不像，沈隽意更好看像是花了大功夫雕琢出来的，虽然年轻却更有压迫，非要说，只有同姓稍有些苗头。
当年的沈开霁玩的也开，叛逆纨绔专门儿和家里对着干，但沈隽意完全不一样，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什么也不怕的狠劲儿。
沈隽意仰头嗤笑，“我跟他没关系，非要说，仇人吧。”
话音一落，傅清疏立刻将他刚才那些话串联在了一起，他让自己选他，是这个原因？
“你当我是什么人。”傅清疏脸上全是自嘲，勾着淡淡地冷笑，“你跟沈开霁有仇，觉得我和沈开霁有过去，x了我你能感觉到报复的满足？”
“？”沈隽意抵着门有些愣，像他这种知书识礼的人嘴里居然也说的出粗鄙之语。
他有些想不通傅清疏那么激动干嘛。
他不就是说沈开霁配不上他么，那么护着他？
他要是不乐意，自己还能监禁他怎么着？再说了，他就算是真的要追他也不会是因为报复沈开霁好吧。
他要报复，直接去睡君燃不就得了。
傅清疏背过身：“我和沈开霁不可能，跟你也不可能，滚。”
“随你，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关我屁事。”沈隽意脾气也上来了，扭头就出了实验室。
许奕正好上楼，一见他下来忙不迭小跑着过来问他：“你怎么从实验室下来，找我有事儿？怎么没先跟我打电话，你……没跟教授吵架吧。”
“没那时间。”
许奕闻见酒精味儿，以为他喝酒了，刚想说就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绷带已经被血染红大半，吓了一跳问他，“你手怎么了！”
“没事。”
许奕吓的脸都白了，“你跟教授打架了？”
“没有。”沈隽意收回手，往身后一背，“中午在君燃那儿不小心打了个杯子，我不打比我弱的人，再说了，我要是揍了你喜欢的人，你肯定恨我。”
许奕张了张嘴，“沈隽意……”
“走了。”沈隽意用完好的那只手，朝身后挥了两下。
许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耳边回味着他这句似笑非笑的调侃还有那轻飘飘的一句走了，不知道是失落多一些还是欣喜多一些，总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酸楚难受。
他应该高兴的，可总觉得空落落的，他掩饰掉心里的失落进了实验室，傅清疏正在收拾药箱。
“教授。”
“有事？”
许奕看着他手里的药箱，踟蹰半天小声问：“刚刚沈隽意上来，你们吵架了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没有恶意的，就是脾气有点坏，他肯定不会真的跟你动手的。”
“我知道。”傅清疏将药箱收起来，声线平稳地说：“我跟他一般见识，就是有十条命也气死了。”
许奕微愣，没想到傅教授也会开玩笑，呆了两秒挠挠头笑起来，小心翼翼地暗示：“那就好，他以后应该不会经常来实验室找我了，您放心吧。”
傅清疏倒玻璃碎的动作一顿，轻轻“嗯”了声。
“教授，您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许奕想告诉他沈隽意不追自己了，又觉得故意提起太刻意了。
他喜欢傅清疏的事很想让他知道，可又怕他知道。
教授那么刻板清正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暗恋他，也许连师生都没得做。
傅清疏单手按在桌上，没再继续接话，沈隽意不想来实验室的理由他当然知道，他们刚刚吵完架，闹了个不欢而散。
他们两个一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好的氛围只要多说几句就得掐架，不把另一个气死绝不罢休。
自己不想看见他，他也不会想要看见自己。
许奕思来想去，还是大着胆子说：“教授，我今天晚上过生日，邀请了实验室里的同学一起庆祝，您有空吗？”
“生日快乐，我就不去了。”傅清疏稍稍停顿了下，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他：“你……跟沈隽意熟吗？”
“还、还成？”许奕微怔，不明白傅清疏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怎么了吗？”
傅清疏摇了下头，“没事你去忙吧，生日礼物改天补给你。”
许奕受宠若惊地直摆手：“不不不用了，您说一句生日快乐我就很开心了，不用送礼物，我……没事了。”
傅清疏没再说话。
许奕小声说：“教授，那我……先走了，啊对了蛋糕您吃吗？我帮您带一块回来吧。”
“在哪里。”傅清疏见他茫然，又重复一遍：“你的生日在哪儿庆祝。”
许奕：“秀水路，餐厅叫落霞集。”
傅清疏“嗯”了声。
“您会去吗？”许奕激动的想搓手，结果还没等他兴奋完，伴随着傅清疏的一声“嗯”，他的手机响了。
沈隽意的微信。
——生日在哪儿来着，晚上我去找杯酒喝。
许奕眼前一黑，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心猿意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