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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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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夏秋冬不说还好，一说苏晟渝就来火，真想把手里的酒杯扣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滚，我来找你是有件正经的事儿。”
“什么正经事儿？难道是你的不举好了？”
靠！
苏晟渝行动了，手里的酒杯真的朝夏秋冬脸上扣过去。
“你TM不提这事儿会死啊！”苏晟渝烦躁死了。
他‘不举’这事是在高中的时候发现的。
当年同宿舍的男孩子们经常在宿舍偷偷藏手机，玩游戏打电话聊天，以及看一些青春期男孩子都会看的有助于成长的片子。
谁要是手机里面有小片子，那他就是老大，而他就是那个老大。
苏晟渝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月黑风高电闪雷鸣的夜晚，四个男孩子看得正兴起，身后突然出现班主任幽魂般的声音。
他被吓到了，从那以后，他的兄弟就再也没有抬头挺胸过。
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有后来当了医生的夏秋冬有幸知道了。
“苏晟渝，你有病！”尽管夏秋冬有防备，但还是被酒洒了一身。“你说说你有多久没主动找过我了？哪次主动找我不是为了那事儿？”
苏晟渝胸口起伏小了一些，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艹！”
等到夏秋冬从卧室出来，苏晟渝还是保持那个姿势，耷拉脑袋，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的嚣张。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找你，我TM有反应了，我没病，没不举，我老苏家不可能绝后。”说到后面，苏晟渝已经直起身体用吼的。
“啊？”夏秋冬扣扣子的手一顿，反应慢了半拍，“我艹，你好了？我看看。”
“滚，看个鸟！”苏晟渝打开夏秋冬来拉自己裤子的手，转身抱着腿背对夏秋冬。
“可不就是看鸟嘛！”夏秋冬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哎？你这好了，怎么看你兴致不高啊？你好了不是应该去找个妞妞试试么！跑我这儿………我靠，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苏晟渝，我可是直的，纯24K黄金直男……”
“滚，小爷对你没兴趣！”苏晟渝睨他一眼，有些闷闷的，“我对那个小乞丐有反应！就在今天，我TM感觉自己像禽兽，她都包成那个样子躺那儿动也没动，我居然也能有反应，你说是不是禽兽？”
柳柳那双眼睛，明亮而又崇拜的眼神让他心尖发颤，血液乱撞，二兄弟直接抬了头。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可苏晟渝却是罪恶感爆棚。
劳资救她帮她可不是馋她！
“噗，哈哈……”夏秋冬想忍，但忍不住，“不好意思，让我先笑会儿！”
苏晟渝盯着他没说话，抄了个抱枕砸过去。
“行了行了，不笑了！”夏秋冬接住抱枕敛了笑，“你这情况……你是只对她有了反应，还是对别人也会有？”
“我也不知道，烦死了，谁都行，反正就她不行。她就一二傻子，都不知道成年了没有？我下不了手，”苏晟渝抓着头发，“她没记忆，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这……”
“行了，你又没冒犯人家。是你的小兄弟对人家竖然起敬。她这算变相治好了你，你得感谢她。你要不喜欢她，就别去招惹了，冲动是魔鬼。”夏秋冬把人拉起来，“走，哥带你去试试。”
以前苏晟渝为了掩饰他的不足，在万花丛里没少蹦跶，不过也仅限蹦跶，想沾片叶子也沾不上。
“试什么试？”
“试试你是只对她有反应还是真好了，万一你……”夏秋冬往下瞟了一眼，“……只对她有反应，那你就没得治了。”
“不可能……”苏晟渝一想到这个可能就烦躁，他怕的就是这个，这么多年他男的女的他都试过，没用，突然间抬头了，对小乞丐，这叫什么事儿啊。“……吧！”
“走吧，试试又不吃亏。”
*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两个月，柳柳已经能下床活动了，身上的绷带也拆了，偶尔还能坐着轮椅到住院部大楼下面溜达溜达。
从那天以后苏晟渝就再没来看过柳柳，住院和请陪护的费用他全交给夏秋冬，让他帮忙，该交的交，不用省着。
期间苏甜和陈震宁来过几次，是关于寻找她亲生父母的事，可惜找了几个疑是，最后比对DNA后都不是。
刚开始柳柳还抱着希望，后面就无所谓了，听天由命吧。
“夏医生，我能出院了么？”柳柳问道。
今天是夏秋冬查房，他检查完柳柳的腿后像往常一样叮嘱她要注意些，准备走的时候柳柳叫住了他。
夏秋冬对这女孩儿的印象不错，从住院到现在快两个月，每次换药都没听到她吭过声。
不像隔壁那位姑娘，轻微骨折，只要接上然后回家好好养养就行。
可人家财大气粗，非要住院不说，每次给她检查的时候还没碰到呢就嗷嗷直叫，跟杀猪似的。
“还早着呢，石膏拆了，还得做一次手术，再打一次石膏。”夏秋冬温和的说。
“要不少钱吧。”柳柳很平静，她知道自己欠苏晟渝的钱怕是还不清了。
“没事儿，你这情况有报销，你安心养着就行。”夏秋冬抱着记录本，“这点儿钱对苏晟渝来说是九牛一毛，你不用替他省。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毕竟你可是帮他解决了人生中的一个大难题。”
“什么难题？”柳柳笑着望向他，“我有什么能帮苏先生的，夏医生你可真会说笑。”
“呵呵！”夏秋冬笑了笑，笑容意味不明，“以后你就知道了，好好休息。”
柳柳坐在床上看向窗外，最近她经常这样发呆，原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慢慢好起来了，没想到一场坍塌让她回到解放前，什么也没了。
昂贵的古筝，苏晟渝帮她买的那几件裙子也挺贵的，她都舍不得穿。还有那件价值十八万的西装，已经弄干净了，原本打算给那位先生送过去，都没来得及。就这些东西最贵，全砸在百里巷了。
现在她身上只有一点点存款，出院以后还得重新租房，一切又要从零开始。
柳柳出神的望着自己的手，上礼拜拆的石膏，医生说伤着了，不能长时间弹琴。
除了古筝，还能做什么？她还会什么？这是柳柳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的，她敲了敲自己的头，从未像此时此刻那般迫切的想要想起她的过去。
她枕头底下有一张银行卡，她原来那张也砸在百里巷了，办了挂失，等到出院以后去补办。这张是苏甜早上送来的，说里面有一笔来自房东的补恤金。
她只是失忆，并不傻。
虽然和房东接触不多，但就在不多的几次中她也知道房东抠搜着呢，哪会给她补恤金。这笔钱八成是苏甜给的，她没问有多少，反正她也没打算要。
想得出神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没等柳柳说话，门已经开了。
“请问柳小姐是在这儿吗？”
柳柳转过身看过来，由于惊讶，双眼睁得又圆又大，“覃先生？”
居然是那个十八万，那天他给她的名片上写的覃浩宇，他是来要衣服的么？
“不用这么惊讶的看着我！”覃浩宇放下手里的水果，拉了条椅子坐下，“我是来告诉你不用还我西装了，这张卡里的钱还你。”
柳柳没动！
“我在报纸上看见你了，所以就来看看。”覃浩宇摸了摸鼻尖，左看右看，问她：“你要不要喝水？”
“我刚喝过，你自便吧，我这……也不方便。什么报纸？”柳柳没明白，她为什么会上报纸？
“就报纸啊，你不知道啊？”覃浩宇再次摸鼻尖，“百里巷坍塌，孤女奇迹生还……反正就是在报纸上看到你了，打听一下就找来了。”
有些人在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眼神躲闪，习惯性的做一些小动作，显然覃浩宇就是这类人。柳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断定。
“哦！”她笑了起来，笑得很真诚，“谢谢你能不计前嫌来看我这个撞了你连姓名都没留的人，覃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她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又深又甜，晃得覃浩宇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行吧，你好好的就行了，钱你收着，有空我再来看你，你别……”
“苏先生还好吗？”柳柳笑问。
“他好着呢，都混成我上司了，我……去，你怎么知道？”这回换覃浩宇震惊的盯着她了，直接蹦了起来，“我没露什么破绽啊！”
“你也不用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再蹦撞天花板了，坐呗！”柳柳依旧是笑，“我猜的！”
光从上次撞了覃浩宇看他的态度也知道他不是太心地善良的人。
那事儿都过了两个多月，能从报纸上看到她就无缘无故拎着水果来看她，而且态度温和，又是给卡又是不要衣服，这不是人之常情更不符合常理。
“那什么，你的事儿是苏总告诉我的，他怕你还想着西装的事儿就让我来一趟。”覃浩宇在柜子里找到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这钱你还是收着吧。”
“刚你说苏先生成你上司了，这还挺……巧的。”柳柳没问苏晟渝为什么不再来看她，尽管她想见他，却也怕见。她怕见一次沦陷一次，到时候无法自拔真会赖上他。
“可不是巧，之前他来面试，他差点儿把我撞了，你说你俩怎么尽逮着一个人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故意碰磁呐！”覃浩宇笑了笑，“然后他就上班了，再然后不到俩月就成我上司了。”
柳柳掩着唇笑得快没眼了，“他不可能故意撞你，真的，不可能。”
“行行行，不可能！”覃浩宇起身给她洗了两个苹果，边削边陪她瞎聊。
“谢谢！”柳柳看他把苹果削得漂漂亮亮，切得大小均匀，又用牙签戳给她，一时有点儿感概。
之前那么凶，竟也是个细致的人！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还约了人。”
覃浩宇出门就遇上从夏秋冬那里出来的苏晟渝，“苏总！”
苏晟渝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卡给她了？”
“给了，她知道是你让我去的。”
“……”苏晟渝语塞几秒，“知道就知道吧，对了，她手机也没了，把这也给她吧！”
手机是他来的路上才买的，连包装盒他都懒得要。
覃浩宇摇头后退，“苏总，真不是我不去，我约了人，迟到一分钟我就得以死谢罪，这都快赶不上了！放过我吧！反正你也在这儿，抬腿的事儿。”
“嘿，你……”
“苏总，求放过，下次，下次我再跑腿，这回真得走了！”覃浩宇双手合十，一直往后退，后面直接转身就跑。
苏晟渝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翻来覆去做思想斗争，他把手机交给护士站的护士。
“交给32号床的柳柳！”
“她不是在那儿么！”护士往他身后指。
苏晟渝转身就看到柳柳坐在轮椅上看着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