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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收到一条狐尾围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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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刘思霁速度从水缸里舀了一瓜瓢的水,倒进了盆,拉着刘思静的手,便按进了水里。
清凉的水,令手上的烧伤感立刻减少了不少。
可不一会又痛了起来,她手心的肉被烧掉了一块,血肉与水相浸痛得差点晕过去。
“哥哥不行,要不你拿点药和布,帮我扎起来吧!”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刘思静声音打着颤。
刘思霁直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一声,叮叮当当地跑回了房间,翻了好一会,才将药箱子找到。
一股脑的全拿了出来,不料一转身,刘思静已经走了屋。
见他手忙脚乱地,伸手从中提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灌子:“用这个,先止血,一会再用这个……”
她把每处药都标得很清楚,功能还用小楷在后头写了一张纸贴上去。
刘思霁被她一说,急红的眼立刻清亮了不少。
照着刘思静的话,一种药一种药的上,快要包布头的时候,一个大咧咧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大嗓门骂道:“好你个思霁,你真够意思呀,敢情你们家今天做好吃的,你都不让小静送到私塾了,你竟然跑回来自己吃独食。”
他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岂知被那股黑烟给熏得直咳嗽,一下子又退了出来。
不过见厨房没人,又像是着了火,于是二话不说,端起脚下的水盆,朝着冒烟的地方泼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人去哪呢?”
水下去,黑烟更浓了,不过有一瞬间,他算是看清楚了。
那上面是只被烤得焦了的兔子,如果处理好,兴许还能吃,不过被他用了一盆不知名的水一浇,那兔子算是废了。
在刘栋气得捶胸顿足之时,刘思静和刘思霁从屋里走了出来。
刘思静拧着眉,抿着嘴,手被包了起来,刘思霁一见这情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这是?”刘栋尴尬之余,终于找到了话题,“受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痛了吧!”
刘思静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脸上挂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你来做什么?”刘思霁黑着脸,开始收拾厨房乱象。
刘栋跟在他身后,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今天不声不响的就跑回来了,若不是我回来看一眼,还不知道你家开浑呢!”
“我家是开浑,不过这浑被你给搅了,你觉得还开得起来吗?”
刘思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过来,帮我把这炉子搬到院子里去。”
刘栋自知做错事,废话没有,麻利地跟着刘思霁两人一起收拾好厨房,刘思静坐在背阴处,隐隐听到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一扭头,什么也不见。
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最后索性望着脚步声的方向,过了大概一分钟,一个尖尖的毛茸茸的小耳朵从墙头露了出来,再然后是颗小脑袋,小鼻子……
四目相对。
刘思静正要开口,就听刘栋道:“哎呀,小静幸亏你把兔子分了两种做法,否则今天真是一块兔肉都别吃了。”
他说着,就嘿嘿嘿地要下手。
刘思静赶紧朝着小狐狸挥了挥手,小小狐狸秒懂,速度跑走了……
紧接着,她听到刘思霁说:“一边去,小静因为做饭都受伤了,你不说帮帮她干活就算了,还想跟她抢。”
“我什么时候跟她抢了?”刘栋不服。
“还有,我什么时候不干活了?”
真是睁眼说瞎话好吧,除了昨天累得要死要活的,他没来帮忙外,自打她养鸡仔了,他天天都来干活。
刘思霁在里面挑了两块肉,又盛了半碗的汤,拿了筷子,出了厨房,还不忘交待刘栋道:“你少吃点……”
刘栋一口气憋在胸口,“我还没吃呢!”
这顿饭吃得不值的,刘思静归结于,说好的不杀生,结果杀生了,违反了自己的那啥,于是现世报了。
送走了刘思霁和刘栋两人,再帮刘娘子盛一碗,剩下了一丁点。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去后院找黑蛇,岂知那家伙不在,一问麻雀才知道,那家伙说出去散散心……
刘思静以为他去打野食了。
不曾想,人家回来的时候,身后拖着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而它的肚子还有点小鼓鼓的,打着饱嗝道:“老夫今日心情好,外出时碰到一只不长眼的,肉虽然不好,不过这尾巴不错,你留着到了冬天做条围脖吧!”
刘思静看得清楚,这围脖的毛色与刚才墙头探出两次的小狐狸十分相似。
颤着声道:“哥,您您是把它给吃了?”
那么毛茸茸的一个东西,您怎么下得去嘴?
黑蛇眯着眼睛瞄她,“妇人之仁,老夫若是不吃了它,你那些鸡仔就不保了!”
“这跟引狼入室,有何区别?小年轻,学着些!”
黑蛇说完将狐狸尾巴丢给她,溜着大身体朝杂货屋走,人家不走门,爬的是窗,从月季花的旁边扫过,碰到了点叶子。
月季花激动的快要哭了:“哎呀,我的哥哎,这尾巴真有力气哎……”
我擦!
刘思静简直没眼看它那傻逼样,回房间睡觉去了。
月季花整整激动了一下午,就因为与偶像亲密接触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直到刘思霁回来,才将她推醒。
刘思静揉了揉眼睛,看着外头,被日头拉得长长的影子,“什么时候辰了?”
“别管什么时辰!”刘思霁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拉着她的手道:“听说你受伤了,师娘给的,说是这个消炎止痛挺管用,而且不容易留疤,你忍着点,我将你手上的布扯下来……”
刘思静点头,做好了嘶心裂肺的准备。
不曾想,手上的布拆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露出,已经长出新肉的粉嫩粉心。
刘思霁有点傻眼,好一会才干着嗓子道:“小静,你觉得如何?”
中午的触目惊心,他还历历在目,一个下午老走神,生怕她疼的在家里直哭,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
刘思静咬着牙,闭着眼,做足了九死一生的准备:“你快拆吧,我能挺得住!”
“拆完了!”刘思霁声音有点打飘。
刘思静有些不可置信,低头一看,粘血的布菜散在地上,她那只受了重伤,已经快见骨的手,就那样白生生地展在眼前。
除了手心里,新肉比老肉生的有些嫩之外,还真看不出,两个时辰前,还受过重创。
“这是长住了?”
刘思静心头有点发虚,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复原能力这么强。
刘思霁将带血的布提着丢进了放垃圾的桶里,道:“我去烧水做饭。”
“哥……”
刘思静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再休息会,拿块干净的布将手扎起来,别让人看见了。”刘思霁说完,出门拐向了厨房。
刘思静默了一会,从药箱里翻出了一截新布,正想着如何系起来,去而复返的刘思霁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抓起放在桌上的药瓶,从里倒了些药,抹在她的手上,这才拿着布一圈圈地扎了起来。
包扎好后,他似乎长长地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刘思静蓬松、凌乱的发,笑道:“好了,我去后面摘菜,要不要一起来。”
“嗯!我可以帮你提篮子!”
两人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刘栋在自家的园子里面浇水,见到刘思静包得紧紧的手,笑道:“小静的手受伤了,这可是好些天都吃不到好吃的了!”
刘思霁冷冷扫了他一眼,“小静以后不会再做饭了!”
“难道你想回家洗手做羹汤?”
刘栋随口开了个玩笑,不料刘思霁却认真思索了起来。
刘思静早上摘了一把豆角,再看到长势喜人的茄子,咽了咽口水道:“等今年咱们家的芝麻收了,榨了油,我给哥哥炒道豆角烧茄子。”
刘思静口味重,天天清汤寡水的洗肠子,早就馋得不行了。
刘思霁道:“行啊,不过得先把手养好了,十天半个月肯定是不行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虽然是皮肉伤,怎么也得养个一个多月吧!”
刘思静:“……”
刘栋在一边听得直摇头:“思霁你说你小气就小气,不想让我去你家蹭饭,就直说呗,非说她那破层皮,两三天就能养好的手,要养个一个多月,你啥这么小气呀,做为一个男人,这样可不行!”
“知道自己惹人嫌,你还挺有自知自明的嘛!”
刘思霁平时话不多,一出口就把刘栋给噎了,刘栋气得直跳脚。
眼看着两人提着篮子回去了,索性将东西送回去,又杀到了刘思静家里。
刘思静拿着瓜瓢正给院里的花草浇水,刘思霁在厨房叮叮当当。
刘栋进来的时候,只见她那只包着布条的手,提着水桶,吓了一大跳,赶紧奔过去帮她提住,还不忘数落在厨房忙活的刘思霁:“你哥真是的,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给你分活,你也不怕手感染了……”
“这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