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7、其实还可以更糟糕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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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车窗外风景的红发女人下意识掏出了裤子口袋里的烟盒……好像想起了什么，她的动作突然停滞了。迟疑了几秒之后，女人还是把它塞了回去。
“没关系，我不介意。”
“算啦算啦，最近都已经很少抽了，不如干脆把它戒了也好——”听到里苏特的回应，她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所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该不会总部那里已经传遍了吧？”
“……”
明明是类似玩笑的轻佻问句，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可怕沉默。
“……抱歉。”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齿缝间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声长叹：“……好想去死……”
火光摇曳，烟头被点燃了。
摇下来的车窗里最后倒映出女人空虚的表情。
“……我觉得那应该不算什么很羞耻的过去。”
里苏特好像开始尝试着说出类似安慰的话语。
“针对个人而言吧。”她对着车窗吐出烟气，把点燃的香烟置在窗外，“就好像你之前为了报仇杀人，最后混到□□上去一样——虽然现在觉得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对于那时候而言，一定会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吧？轻率、自我中心、极易偏激的思想——所以说年轻真是……”
发完了像是中年人才会有的古怪感慨，她突然置换了话题：
“啊，不过说起来——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
女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柔软：
“——应该会很喜欢你吧。”
“……”
好像有一瞬间，车体奇怪的漂移了一下。
“不是那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吧？”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毕竟你到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嘛——有自知之明……不，是太过有自知之明了。即使自己有着很多想法，只要周围感情深厚的人拖扯着你的话，就算有多么渴望，你也根本不会朝着希望移动一步的吧？”
“自大的想让你放弃仇恨之类的——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不过，要是你真的想要从黑暗里伸出手的话……不说出口的话，大家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哦？说不定支持你的人意外的还挺多的呢——”
“本来我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啦……”
“算了，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吧……”
有些自暴自弃的女人单手撩起了被风吹乱的刘海，另外一只手又把香烟塞回了嘴里。
——很糟糕。
用想象都能猜到当时的场景。
瘦弱的、孤注一掷的以杀戮来割裂自身过去的女孩。
燃烧般的碎发下露出幼狼一样的眼神，如同玻璃碎片的尖锐言辞——
——慢慢的吐露出多半是嘲讽般的、表达好意的语句。
女人已经跟那时候大为不同了。
毫不犹豫的从黑暗里挣脱，永不停留的向着光芒前进。
……甚至还有能将温柔的感情分给他人的余裕。
如果说过去的她跟自己是同类的话，那么现在的她……
……如果、现在的她，也——
喜——
——简直是太糟糕了。
没错，他永远无法原谅这个女人。
但是——
这股感情，能称之为错误吗……？
……一点都不想回来。
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家……
竟然能发出像是大魔王城堡一样的诡异气氛。
深吸了一口气，我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对着里苏特说道：“以后让加丘送冰淇淋外卖的时候尽量随叫随到哦。”
“……？”男人露出不解的神色。
“谁叫那家伙好死不死撞枪口上啦——虽然不知道我替身的能力，但竟然敢跟掌管财政的我赌股票走势……只有勇气值得夸奖。”我认真的打量着自己家周围的地形，想要确认一旦发生意外之后，有没有自己还没有发现的、比较方便的逃生出口——
然而并没有。
“一年份的冰淇淋——也算是让他吃个教训吧，明明是个白学家，就不要老这么急躁了，真的很容易被打的。”
“弗洛莉娅……”里苏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认真。“以后最好不要随便跟别人打什么赌了，特别是这种有年限的。”
“……哦。”虽然有些不太懂啦，但好歹也是无口的部下难得提出来的要求，我带着疑惑应答：“我之后会注意的……？”
似乎是我的表情太过迷茫，男人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无奈：
“另外，你觉得加丘是个怎么样的人？”
“总是试图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离开来，但其实潜意识里很想要融入群体之中；过于急躁又追求细节，但一旦情绪过去以后又会陷入自我厌恶之中，不由自主的变得更加愤世嫉俗……对了吗？我还挺擅长看替身辨别他人的，之前福葛那时候也是——”
里苏特干脆的打断了我的分析。
“——放过加丘吧，我之后会警告他的。”
——？？？
奇怪，难道是久违的猜错了？
我偏了偏脑袋，有些不甘的叹息：“那好吧……”
打开车门，我背对着他摆摆手。
“那，之后再见——”
“……如果我还有之后的话。”
打开门，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
之前大不了也就是扔个闹钟进来，走几步就随手可以砸掉，现如今——
果真会发展到这种场景啊。
可能是之前的情绪反应过于激烈，以至于面对现在这种场面，我连丝毫的波动都感受不到，心里一片空寂——
虚着眼，我毫无波动的语气冷漠的说道：“私闯民宅，我要叫条子了……”
白色西装的黑发男人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一个大型的行李箱。
——那是我脑充血过度的时候发奋整理出来的。
冷静下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完全做了一番无用功，反正只要钱带够了就行……所以，把这个东西扔在这里做干扰，孤身一人飙车去了暗杀队那边——
然后无情的被驱逐了出来。
〇，真是世态炎凉啊。
布加拉提无视了我纯属吐槽的无力威胁，伸出手指去敲了敲行李箱：
“弗洛莉娅……你想去哪里？”
“——想想之前波鲁那雷夫的下场就知道了吧，在【热情】的监视范围下还能跑到哪里去……更别说还有复读机从旁协助了……”
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有气无力的垂下头，一脸头大的说出了之前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不就是社会性死亡嘛，事到如今我还怕这种东西吗……
可是啊——
如果面前不是死路，而是……绝赞☆激烈☆修罗场的话……
——没法逃。
但也……不想前进。
“我说啊……布加拉提。”我没有理会头上熟悉的温暖感，只是放空自己，盯着地板：“像我这种又粗野又不像女性的家伙，到底哪里有魅力啦——”
“是不是自从当了干部之后，不用亲自去风俗场收保护费了……所以你们开始饥不择食了啊？”
——按在头上的手似乎突然用力的想要紧抓头皮，但是还是控制住了。
“……弗洛莉娅……”
男人沉重的叹气。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饲主？
但现在的关系明明是同事来着……
而且、现在布加拉提也不再命令我了……
那么……
男人只剩下一个属性了……
“……妈？”
头皮传来剧烈的痛感。
痛痛痛痛痛痛——
“——弗洛莉娅。”
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用这么毛骨悚然的声音来叫我的名字。
“就算是我……”
“也是会生气的哦？”
虽然没法打量他的反应，但是头、头骨真的好痛啊？！
——为什么是个人都会来这一招啊？！
“对、对不起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27、其实还可以更糟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