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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围裙/折纸/不会有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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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野不知道自己的祝福是否灵验了，但看着收到箱子里那一大堆的床上用品以及玩具，甚觉嘲讽。若有女朋友，他反倒会感谢这两个损友，但此刻他孤身一人，空放着这堆东西除了提醒他单身之外没别的用了。
“唉……真是损透了，这俩混蛋。”
嘴上骂着，但恢复到一个人之后的房间又开始变得寂静。他没有玩游戏的爱好，平时也不爱看书，对登山钓鱼等户外活动因为没有时间而完全无感。但在这边可怎么办？没有女朋友，自己也无法每天都去打扰清水，最后还只能一个人熬着。
回想了一下杰罗的话，他说如果是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开发这块璞玉，但自己可以吗？这三十几年自己可从未喜欢过男孩子，即便自己可以，清水呢？假如真的有可能的话，自己也许真的会尝试跟清水一树交往，而且也仅限清水一树。
“啧，真是没办法……”
蹲坐在沙发上，神野为两个损友以及单身的事儿感到头疼。但更让他头疼还是自己，不管是那个暧昧的梦境也好，还是昨天中午的相遇也好，都让他避无可避的同时，却又不敢回想。
如果清水真的可以跟自己在一起的话，就可以每日都守在一起，早晨一起上班，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假日的时候可以开车去哪里兜风或者就窝在一起懒懒散散地腻一天。那些曾经为了讨好女孩子的麻烦事会很少，男人之间也无需那些多余的事，肯定也更自由。
但身体上呢？自己能不能接受清水……去拥抱他亲吻他，甚至于互相进入。这种情侣之间的互动一定无法避免，而自己是否能像梦里那样给出正常反应都很难说。如果免掉这个环节，一定会更加没压力一点吧，只是亲吻拥抱甚至是互相安抚的话。
一个人专注地思考着可能性的神野安静得像一樽雕像，午饭时间虽然到了，但他根本就不想吃。虽然昨天还在一起吃过晚饭，但他就是会怀念清水亲手做的料理的味道。那种清淡的味道就好像他的衣服，虽然褪色却干净，也像他的人，穿着浅淡的衣服让他总想去闻一闻浅淡香气。
对，即便在艳阳之下，那抹清新也仍旧让他想要触碰。只是神野暂时还区分不出，自己的这种欲望该归纳为什么，是纯粹的寂寞还是真切的喜欢，完全猜不透。
苦苦陷入混乱的神野，脸上平添了一丝惆怅。而让他无比迷惑的人，却在傍晚打来了电话，对方用较为生硬的语气说，晚饭做多了，请他过来帮忙吃掉。
听着手机里清水的声音，神野差不多都能想到对方的表情。笑了笑神野像故意的一般，问他是不是做两人份的习惯了。
“哪有……就是做多了而已。”
“小树，我付你餐费吧，一个月按照三万元计算，只要你吃晚饭的时候多做一点就可以。你看怎么样？”
“什么餐费、你可以每天都来吃，我不用你掏钱的。”
那边的清水似乎有些嗔怪的意思，但口气却仍旧很拘谨。
“一直白吃晚饭，我怎么好意思呢？你就当是我享受服务吧。好么？”
“是我请你陪着我一起吃饭的，怎么好意思收钱。”
“那你付我陪你吃晚饭的钱吧，一个月三百万，怎么样？”
口气相当轻松，神野只是无意识地跟对方开个玩笑，可那边的清水却沉默了。
“那、那三万就三万吧，但是钱你不必按月给我，我需要的时候你再给我就可以。”
“可以啊，只要你别让我一直那么厚脸皮蹭你的晚饭，我就不介意了。”
权衡之下，清水还是选择了第一条。不然清水也不是傻瓜，自己辛辛苦苦做晚饭，最后每个月还要倒贴三百万给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神野脚踏着夕阳的余晖站在清水家门前时，心中毫无压力。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计算，未来临走的时候，即便清水不跟自己要，也会把这笔钱给他，就当成是感谢他这么久的照顾陪伴也好。
“你来了，好早啊，饭还没熟。”
“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得等一会了。”
十分自然的二人回到房间里，神野自觉地洗手然后摆放餐具。他按照清水的习惯将碗筷摆好，然后开始耐心等待。但自己好像小的时候，在外婆家的时候，他就会帮忙收拾，然后一脸兴奋却安静地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等着吃晚饭，只因为外婆对料理很拿手。
才将小菜摆好，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笑意的神野，清水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在笑什么？”
“哦？我在笑吗？”
浑然不自觉的神野从记忆里跳出来，看着穿着围裙的清水，才发现眼前这个大男人穿着围裙，却毫无违和感。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喜欢的人穿着围裙为自己做饭的背影，所以当初刚与阿彩在一起的时候，主动做饭的她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好感提升。
“你在笑啊，还笑得好傻。”
笑着揶揄了一句神野的清水没等对方说话便跑回了厨房，隔了好一会也没出来。
不知道清水还在弄什么，神野好奇他怎么突然没了动静。起身之后静悄悄地走近了厨房，那个穿着围裙的背影恰巧映在了眼里。
清水一树有着相当纤瘦的肩膀，圆领T恤盖不住的脖子很白，衬着他的身材看起来有些病态，不断搅动锅里的勺子提上来，将一点汤舀进碗里喝掉，味道不够，又放了一点点盐。
静谧又美好，神野看着这样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清水的身后，没等对方回头，便双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别动，让我体验一会……”
哐当。
勺子掉进了锅里，惊吓到的清水回头的瞬间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时竟一时忘了扭头，而是选择屏住呼吸。
“以前我就很喜欢看别人为我做饭的样子，不管是我外婆，还是我前妻。不过现在没有了，幸亏还有你……”
一时感慨着，神野没有注意到自己低沉下来的语气如此无力，他将下巴垫在清水消瘦的肩膀上，就那样对着他的耳朵说话，甚至没有注意到鼻息都扑到了对方的耳朵里。
“太近了神野先生……”
“不用叫我先生，就叫神野就好。嗯……所以小树，多谢你了，愿意收留我。”
话说得像是被人丢弃的宠物一般，清水阵阵哆嗦的身体却完全抵抗不住。他轻轻抓上神野的手腕，在神野感受到的同时，无需清水动手，那个搂着人的双手便松开了。
“好了！充电完毕！回忆杀结束！吃饭吧！”
刚才的一切像是恶作剧一样，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只有清水还愣在原地，直到神野消失在门口才想起来锅里的汤。
而神野其实并不好过，因为他发现刚才如此暧昧的行为，自己竟完全不抗拒。身体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对方，搂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温馨又幸福，就好像两人早已是恋人一般，自己的感觉已经错乱到了即将出现幻觉。
怎么办？后知后觉的神野感受着疯狂鼓动的心跳，强装镇定地盘腿而坐，却很想躺着。每当自己有压力的时候，脊柱就会变得不那么强韧而阵阵泛着疼痛，此刻也是。
没办法，神野只能稍微躺一下，一直到清水回来准备开动才起来。但偷偷打量着对方的时候，那一脸的平和却又让神野有些失落。到底该用怎样的心情去考虑，神野只觉得一阵凌乱。
“我看你刚才躺下了，是困了吗？”
“啊、收拾东西有点累，所以躺了一会。”
神野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吃着美味的饭菜却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是吗？怎么没叫我帮忙？”
“呃……我也没想到有那么多，所以就没来得及。倒是你，不上班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如果问清水他平时都做什么的话，自己可能也可以跟他一起，不论是钓鱼还是爬山，亦或者是去看场电影。
“洗衣服，买东西，或者是折纸。”
“折纸？”
神野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个技能，一脸惊讶地看着清水。
“嗯。你等一下我给你看看。”
说着，清水将碗筷放好，转身将后面的柜子拉开，掏出了许多闪闪发亮的由塑料纸折叠出来的小东西。不管是十分巨大且复杂的海盗船，还是小小的纸星星，或者是各种动物，神野一时忘了吃饭，开始一个一个看过来。
“这些都是我叠的，不过不是厂里用的！有一部分是运来切割的表层有破损的废料，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买的。”
那些PVC糖果纸，闪耀着镭射光彩，不管是粉色还是橙色黄色蓝色，都如此绚丽耀眼。它们生动形象地呈现在神野的眼前，被夕阳的余光和室内灯光一同照着的时候反射的有如宝石般的火彩，神野完全想象不出来，这种纸除了包裹那些小小的糖粒扭出两个结之外还有如此多的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皆出自清水一树，这个总是一脸恬淡温和，却又有些倔强的人之手。
就站在一堆折叠好的成品旁边，清水一树一直看着神野的表情。原本还自己抱怨因为中午没有吃饭而觉得饿的男人放下了碗，心中除了不停喊着“真厉害”便什么也没有了。
“小树，你的手如果是手的话，我的可能该叫鸡爪了。”
感叹着说了一句，却没想到把对方逗乐了。清水抿着嘴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好之后才回到位置上吃饭，泪痣之下有好看的红晕隐现。
“好了好了，你不是饿了吗？快吃饭吧。”
哄劝着对方不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清水先一步端起碗吃饭。但神野似乎无法轻易回过神来，他还在因为对方的神技而感到惊诧，时不时抬头看着对方。
“小树，以后等你有了小孩，他一定很幸福。”
“哎？小孩？”
“嗯，一定会因为有你这么棒的爸爸而感到骄傲的。”
已经吃完的清水捧着茶杯呆呆地想了一下，随后才笑着回答神野。
“我……是不会有小孩的。”
“为什么？！”
清水的语气听起来如此怅然，一时间神野都跟着好奇。
“啊？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