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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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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均匀地往前流淌，姜忆的高中生活徐徐展开。
新的校园、新的老师、新的同学……一切新鲜又美好，可最初的新奇过后，就变成了单调又重复的琐碎，姜忆像是一只设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按照固定节奏起床、上课、练球、上课、去网吧、回家、写作业、看直播、睡觉……
娱乐时间被压缩到了两个小时，其他时候她都在……搞学习。
也会有那种注意力不集中分神发呆、犯困想要睡觉又或者抵挡不住手机的诱惑的时候，但姜忆明显比初中更有自制力了，初中那会儿，她想走神就走神、想睡觉就睡觉、想玩手机就玩手机，现在，心底装了个人，她会逼着自己专注起来，认真学习，争取考上理想中的大学。
而一个人是不是在学习上有天赋，真的，只需要努力一阵子就能看出来。
知识点是不是全搞懂了？作业是不是全会做？心底肯定是有点AC数的。
姜忆认真半个月的结果，就是几场随堂考成绩很漂亮，每一科班上排名都在前十，像是英语这种她的优势科目，更是飙升到了前三。
晚上饭桌吃饭，许言笙得知姜忆成绩，神情却颇有些凝重：“你自己考出来的？！”
对此，姜忆只是冷冷一笑。
许言笙女士就是这么的一言难尽，你成绩不好，她希望你成绩能好点；你成绩起来了一丢丢，她开始怀疑你作弊。
姜起听到这话，也不太舒服，他瞪了许言笙一眼，温声道：“言笙，别这么说话，小忆成绩进步了，是好事啊？！”
许言笙冷着一张脸，道：“她初中什么成绩，你不清楚吗？”
不是许言笙对姜忆没信心，而是姜忆的成绩真的很一般。
姜忆本就踩线上的附中，关键这踩线的成绩还是她中考超常发挥考出来的，她学号班上倒数，如今刚开学半个月，姜忆就从班上倒一进步到班上前几，感觉就……很假。
再就是，姜忆现在的同桌是稚初，稚初成绩非常好，各科考试要么满分要么差几分满分，姜忆离得近，视力又……相当好。
许言笙有所怀疑也算是情有可原。
而按照许言笙的教育理念，姜忆成绩差不算大事，她努力督促她考个好点的大学就是了。
考试作弊就属于道德和人品问题，许言笙零容忍。
许言笙能接受姜忆普通，但绝不能接受她学坏。
所以，才有此一问。
姜起却始终不相信宝贝女儿会抄袭，他逐条分析说明了起来：“小忆很聪明，她最近又很刻苦，每天晚上学习到十一点，成绩提升来很正常。再就是，现在刚开学，班上其他同学还没从暑假懒散的氛围里出来，没考好，让猴子称了霸王。再者，她也就班排前几，他们高一有好几个实验班，她这成绩在普通班都不算顶尖，再加上实验班，全校排名最起码两百名开外了。”
紧接着，又定定地看向许言笙，语重心长地道，“言笙，你这样怀疑她不好。”
许言笙也就那么随意一问，却被老公这样指责和教训，她莫名委屈和难过，她情绪上涌，声音都高了好几度：“我难道不希望她成绩好吗？我巴不得她每次都考全校第一？但是，成绩提升是要建立在人品过关的基础上的，我总得确定这是她凭自己的本事考出来的成绩。要是为了糊弄我们去抄袭，回头高考一考，立马现出原形，那有用吗？关键真高考作弊被拍到，她这辈子就完了。”
姜忆看着她妈妈已经延伸到她高考作弊被抓了，唇角掠过一抹嘲讽，眼底写满不屑和不耐烦。
她放下碗筷，起身，拖动椅子吱吱作响：“我吃完了。”
姜起连忙道：“小忆，别管你妈妈，她也没其他意思，就单纯地希望你别走歪路。”
姜忆径直回房间，随意地应：“嗯，我知道。”
许言笙却直勾勾地盯着姜忆，逼问道：“这成绩，真的是你自己考的么？”
姜忆这才转身，看向她妈妈。
她成绩进步了，从老师到同学，没有一个怀疑的，因为姜忆是真的很用功地在学习，除了吃喝拉撒睡她全部的时间都花在课业上了。
她付出了努力，得到了正回馈，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唯独她亲妈，会怀疑她在抄袭。
从小到大，姜忆都不是那种让许言笙满意的孩子，对许言笙的怀疑，她本该习惯，本该无动于衷，但是，她还是被搞得有点破防。
亲近之人的怀疑和否认，只会格外的伤人。
别的人她可以不在乎，许言笙她真的做不到不在乎。
姜忆脸色变得难看，语调也透着股冷漠：“放心，我不屑于作弊，我要是成绩烂，会好好摆烂的！”
紧接着，又忍不住阴阳怪气，“既然你希望我考倒数第一，那行，以后我每次都考倒数第一给你看，反正考倒一还挺简单的。”
许言笙哽住：“你……”
姜忆压根没看她，她大步回房间，“碰”的一声甩上门，又把门给反锁了，最后还嫌不够，特意把床头柜搬过来，堵住了门。
姜忆近来养成的习惯，是先去洗澡洗头发再开始写作业，毕竟是跑回家的，身上都是汗，浑身脏兮兮的不好受，而且她头发厚密，吹头发又累又麻烦，她每次都无法吹到完全干，总感觉吹了半天发根还沾着湿气。湿头发睡觉不好，所以她吃完饭第一件事是洗头洗澡，这样睡觉之前没吹干的头发也能慢慢晾干。
今晚她莫名拖延上了，就……不想去。
毁灭吧！我累了！
即便如此，姜忆还是拿出作业，打算先写题。
刚把数学作业的题干在作业本上抄好，但“抄”这样的字眼，莫名戳到了姜忆的心窝，她联想到许言笙怀疑她抄袭，顷刻间，豆大的泪珠砸在作业本上，一点点将纸张濡湿起皱。
姜忆不想被数学老师发现哭过，连忙撕掉这一页重新抄。
她深呼吸，调整情绪，但是那些委屈和难过汹涌而来，并非她能控制住，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姜忆泪眼模糊地看着再度湿掉的作业本，那一刹那，她丧气极了。
姜小一你可真没用，就知道哭和离家出走。
门口，“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
紧接着，是姜教授温润的声线：“小忆，我们聊一下。”
姜忆轻轻吸了吸鼻子，嗓音闷闷地道：“不了吧，我马上去洗澡，不太方便。”
姜起无奈地道：“小忆，你妈妈也没其他意思，就是……她被你小舅舅当年那事儿弄出了阴影，然后你年纪小，又是青春叛逆期，她特别怕你不学好。再就是，她可能……嗯，快到了更年期吧，性子特别急，脾气还大，你稍微体谅她一下！”
姜忆没理会。
姜起嗓音温柔，却又极坚定：“小忆，你不用管她的，爸爸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我们家小忆从来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可能作弊。”
姜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初中三年成绩也就中等偏上，也不是没碰到过同学考场作弊，她从不去评价对方如何，但她自己，是从来都不屑去抄，哪怕成绩不好的代价是许言笙的责备和谩骂，她都不屑于作弊，她连作业都不抄的，自己瞎填。
她只是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支棱起来搞学习了，成绩也稍微进步了一点，却被许言笙打上抄袭这样的字眼。
就……很委屈，很愤怒，很难过。
最气的是，她只能无能狂怒。
许言笙轻飘飘一句“这成绩，真的是你自己考的么？”，她难受得要死，关键许言笙女士还会觉得这是为了她好，许言笙从不觉得这是多么严重的污蔑。
姜起这一次无比坚定地站闺女这边。
讲真，平白无故被怀疑作弊，别说是姜忆了，就连他，也觉得受不了。
可其实，姜起当年认识的许言笙，绝不是这种性格。
姜起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要是许言辞当年坐牢就好了，许言笙一如既往的包容开明，母女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僵硬。
但这世间没有如果，姜起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他没敲开女儿的门，便只能站在门外，细心叮嘱道：“小忆你成绩进步爸爸是真的挺开心的，你就按照自己的学习节奏来就好，不用去管你妈妈怎么看？！高中的成绩、高考、大学、工作这些，说白了都是你自己的。”
姜忆很不走心地应：“我知道，没事的。”
姜起也知道姜忆听不进去，他又唠叨了几句，便道别离开。
隔了一会儿，门口又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只不过门被反锁了，拧不开，许言笙只好出声命令道：“姜忆，开门。”
姜忆唇角掠过一抹讥诮：“我抄作业呢，别打扰我！”
许言笙给气得头顶都在冒烟，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小忆，我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你不用那么敏感，你成绩进步妈妈是真的高兴，但是总得先确认一下你是真的在进步。”
姜忆嗤笑一声，胡乱应付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吗？我真的要抄作业了！稚初刚写完发给我的！再不抄就来不及了！”
许言笙：“……”
这熊孩子，是真的气人！
姜忆却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凉凉地道：“你放心，成绩不是我考出来的，是我抄的，你满意了吗？”
许言疼脑壳疼，却也知道姜忆现在气头上，各种阴阳怪气，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她的解释。
她只能转身离开。
没人再打扰她了，姜忆便收心，按部就班地写作业，又于晚上九点开始休息十几分钟，并且提前一点进到Thunder的直播间。
祁苑最近的直播时间很是固定，每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他人气高，直播效果好，以前直播时间阴间且随缘，人气也都不低。
如今准时准点地播了这么多天，人气便积累到了恐怖的地步，直播平台内很多扛鼎的大主播人气都没祁苑高，像是打赏啊礼物啊，哪怕T酱拼命踢人拼命制止，一晚上赚个十几二十万也是没问题的。
祁苑真就一花旦，随便出个镜，不仅人气惊人，还特别赚钱。
姜忆点进去的时候，祁苑还没开播，但他直播间人气已经大几百万，粉丝们都知道他这会儿来，刻意踩点蹲丧德。
果不其然，时间跳到九点整，祁苑那张白皙英隽的脸便出现在镜头里。
弹幕立马刷到姜忆得密集恐怖症——
“傻逼儿子今天又这么准时，爱了，爱了。”
“主播今夜依然美貌在线。”
“啊啊啊啊啊老公最近怎么了，这么准时我不习惯啊！”
姜忆心情低落，就没像过去那样疯狂带节奏调戏主播了，却仍是近乎碎碎念地发了条弹幕——
“相公我今天心情不好，可以哄哄我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