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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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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勾得薛涛那颗不安分的心脏愈发的蠢蠢欲动。
失去工作后,薛涛的生活变得单调无聊,前阵子他在房子里龟缩了几天,但很快前几天晚上他闲得无聊,习惯性地来到这个酒吧消磨时间,然后,注意到了这个总是独自喝闷酒的漂亮女人。
他对这类女人很了解,闭着眼就能描摹出她们的形象——通常家境不错,受过良好的教育,外貌气质俱佳,有着让大多数都羡慕的职业和收入。
而他也非常清楚,她们是何等的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他这样的人,从来入不了她们的眼。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
如今的薛涛,可以轻而易举地征服她们,是的,征服,他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光/着/身/子,在他身/下迷失自我之后。
每到那时候,总会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感油然而生,不只是生理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那是是一种满足与报复的混合物。
那一刻起,她们不再是高高在上让他必须仰望的女神了,而是婊/子。
这些婊/子简直比妓/女还贱,人家出来卖至少还收钱,这些贱/女/人完全是免费让人/操。
薛涛很快沉迷在这种支配和羞辱带来的成就感之中,甚至如吸/毒般上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才会隔三差五进行“狩猎”,虽然多数“猎物”碍于名誉和自尊心,选择忍气吞声,但也有那么几个不顾一切地报了警。
之后事情败露,他进了局子,尽管侥幸逃脱了刑事责任,仅仅是被治安处罚,但消息传出来,他的公司还是以“破坏企业形象”为由炒了他,他的同事朋友们也不约而同地远离了他。
薛涛尝到了教训,不断告诫自己该收手了,下次未必能这么走运,可在见到这个女人之后,理智立即分崩离析。
她比过去任何一个“猎物”都要完美,都更符合他的偏好。
薛涛口舌干燥,全身的血液几乎沸腾起来,脑子里不断回荡着一句话——我要得到她!
当然,比起之前,他还是多了些“经验”的,他没急着上手,除了几晚的盯梢之外,白天也找机会对她进行了跟踪,反正他也没有班可上了。
很快,他就摸清了这个女人的基本信息——她叫周絮絮,是一间外企的中层管理,住在市中心的一栋中高档公寓内;原本有个感情不错的男友,但近期她男友准备出国,二人爆发争吵,面临分手;而周絮絮为此十分痛苦,仍然试图挽留男友,可后者却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而她的生活轨迹也很简单,除了上班之外,她最近的爱好就是买醉,她每晚来到这个酒吧,喝多之后就哭着给男友打电话发短信,当然,结果往往让她更加伤心。
把自己灌醉后,她通常打车离开,有时候也有朋友来接她,暗中窥视了几晚的薛涛将这些信息一一掌握。
薛涛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周絮絮跟平时一样,喝到半醉的程度后边开始疯狂打电话,只是今晚对方死活不肯接电话,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很快盈满了泪水。
就在这时候,薛涛朝她走了过去。
是时候了,他心想,要在她彻底喝醉,她朋友赶来之前带她离开。
“心情不好?”他靠近她之后,低笑着出声,周絮絮瞥了他一眼,态度极为冷漠:“走开。”
薛涛并不感到挫败,反而兴奋起来——他甚至开始想象,待会儿在床上的时候,她会有多热情。
这前后的反差,更能勾起他的征服欲!
“看着我。”薛涛收敛了笑意,直勾勾地看进了对方的眼底,“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周絮絮那双本就迷离的醉眼变得愈发恍惚,她脸上的冰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几秒后,很快又换成了惊喜,她蓦地睁大了眼睛:“是你……阿康,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看来阿康应该就是周絮絮那位男友了,不过此刻,周絮絮眼里的阿康跟薛涛已经重叠在了一起。
薛涛满意地笑了起来,柔声道:“是我,我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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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座里的卫褚与赵青青已经忘了喝酒,目瞪口呆地望着另一个方向。
那个迷/奸/犯,薛涛,正深情款款注视着空气,嘴里说个不停。
而他的不远处,周叙捧着杯鸡尾酒,唇角微翘,面带嘲讽地瞥着演着独角戏却不自知的薛涛。
卫褚默默望着这一幕,对于周叙这位幻象制造师有了新的认识。
事实上,他为这次诱捕行动所做的远超过旁人的认知,一手打造“周絮絮”这个虚拟的女主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深入调查了薛涛其人——他出身农村,属于那个落后山村里的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他考上了某个985,是父母乃至整个家族的骄傲。
薛涛也曾对未来踌躇满志,直到他发现这份骄傲无法从那个山村里带走。
在大学里,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甚至还因为贫穷而自卑不已的男生,他的成绩不再是顶尖,他的外貌平平无奇,他的衣着陈旧过时,他暗恋的女孩子永远不会看他一眼。
薛涛仰慕的那个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很典型的白富美,男生眼里的女神,大学一毕业就和门当户对的男友一齐出国深造了。
卫褚跟周叙一齐到薛涛的母校走访调查过,薛涛对那个女同学的爱慕曾被室友当做笑话四处宣扬,没人知道薛涛跟那个女生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许什么都没发生,总之,天生就话少的薛涛在那之后更加自卑沉默了。
而周叙猜想,他对于女性的喜好及态度也许跟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单恋有很大的关系。
“周絮絮”的人设,很大程度是以薛涛那位女同学为原型,气质容貌及背景经历都往她那个方向靠近,同时在此基础上,变得更加完美。
说是为薛涛量身打造一点也不为过。
而主角跟剧本定下来之后,便要将这出戏在薛涛这个唯一的观众眼前上演了,而周叙这位幻术师集导演、编剧及演员为一体,除了夜晚酒吧之外,白天他以为的跟踪看到的也都是假象,都是周叙把信息量以一种特别的形式呈现给他。
在薛涛认为时机合适,预备向“周絮絮”下手的时候,事实是他已经踏入了周叙所设的陷阱里。
薛涛用异能试图蛊祸的只是幻象,只是空气,真正的周叙则在一旁安静地审视着他。
对于卫褚和赵青青这样真正的旁观者来说,这样的戏码可谓相当之诡异。
话说回来,这次行动的重心百分之九十都在周叙一人身上,其他人只能负责一些外围的工作,而长时间使用异能对于周叙来说绝对是不小的负担,虽说他并没有就此事抱怨过。
卫褚放下啤酒瓶,女歌手的歌声低哑缠绵地钻进他的耳朵里,他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他抬手揉了下眼角,下意识地又往那边看了眼,周叙恰好也看了过来,他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对方朝他微笑了一下,卫褚觉得眩晕好像更严重了些。
酒喝多了。他心想。
很快,他的视线转移到薛涛身上,他带着笑,伸出了胳膊,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然而他的臂弯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本人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完全被幻觉欺骗了感官的他,大概觉得自己已经顺利将“猎物”弄到手了。
紧接着,他像是搂着某个人的腰,朝酒吧门口走去。周叙也跟着放下玻璃杯,朝卫褚这边使了个眼色,特监处三人不着痕迹地跟了上去。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特意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公寓,这也是成就“周絮絮”这个工具人的一环。
薛涛作案习惯选在受害者的住处,而不是到宾馆开房,大概他觉得这样更安全,并且更刺激。
薛涛伸手拦了辆的士,将“周絮絮”带上了车,并报上了地址;特监处三人组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
出租车里,想必是这位男性乘客总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他旁边坐着个女人似的,让司机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后背发凉的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心想要么是精神病,要么是喝多了。
想到他是在酒吧门口打的车,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司机撇了撇嘴,心说这些醉鬼真是连脑子都被马尿给淹了。
那套公寓内早就安排了人手,也四处安装了许多摄像头,为的就是捕捉到踏踏实实的证据。
在“周絮絮”输入密码之后,公寓的门应声而开,薛涛搂着空气跌跌撞撞地进了门。
感官被蒙蔽的他完全没注意到门并没有关严实,而周叙一行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也许是“周絮絮”太过诱人,薛涛觉得自己的欲/望来的比往日更加汹涌急切,刚进卧室,架好手机,就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然后扑到了床上。
坐在客厅沙发上通过摄像头看直播的特监处一行人,看着屏幕里抱着枕头做出各种不堪入目姿势的薛涛,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才有人对着周叙竖起了大拇指:“牛逼还是周科牛逼。”
周叙抱着手臂,谦虚地笑了笑:“没什么,一点微小的贡献。”
几分钟后,卧室里的动静变小了,周叙起身,缓缓地走到了卧室门口。
摄像头里的薛涛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双眼无神,表情呆滞。
倚在门框上的周叙温声发问:“你是谁?”
瘫在床上的薛涛依旧沉浸在某种幻觉里,喃喃道:“薛涛。”
周叙继续问:“你在做什么?”
“狩猎。”
“你带走的女人,都是你的猎物?”
“是。”
“为什么她们会对你言听计从?”
“我用异能迷惑了她们。”
“这么说,她们与你发生性/关/系,并非出于自愿?”
“是。”
“你在公安局说了假话?”
“是。”
周叙回头望着同事们:“有要补充的么?”
其他人思忖了一番,皆摇头。
“那就这样吧。”周叙略略点头,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自语道,“再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
紧接着,床上赤/身/裸/体的薛涛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直直地盯着衣柜上的穿衣镜,陡然睁大了眼睛,脸上一片骇然,跟着瞳孔突然放大,他捂着了心口。
看着直播的卫褚等人吃了一惊:看这情形,薛涛像是受到了是惊吓?而且要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