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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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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大楼后面，有一片空地，下午的阳光照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几个穿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的病人，正在悠闲地晒着太阳。
来医院的第二天时，之前和温勤一起打麻将的几个邻居也过来看望她了，张阿姨告诉明兮，其实，温勤以前就出现过中风的征兆。
在麻将桌上，她的手抖过几次，也说过头晕，眼睛偶尔会发昏。
“不过，当时大家都没太在意，她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明兮咬咬唇，这两天，一直让她耿怀难受的是，妈妈出事前，还在生她的气。
现在，无论她跟温勤讲什么，对方也不会生气了。
有时，明兮提到易宸的名字，温勤也只是笑笑，两人再也吵不起来。
想着这些心事，时间过得不知不觉。
易宸寻了她几圈，终于看到她，“小兮。”
明兮回头，易宸正朝她走过来，这些日子，温勤的各项治疗，还有相关病情的咨询，都是易宸陪着她进行的。
他在她旁边坐下，“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在市郊，环境还不错，下午我带你去看看。”
明兮笑，“我相信你。”
聊了会儿疗养院的事情，明兮突然想起来，“易霖妈妈生日那天，你爸爸没冲你发火吧？”
易宸顿了下，笑了声，也没隐瞒，“趁他还没发火，我就出来了。”
明兮小声，“那易霖的妈妈……”
易宸：“我爸那天让我过去吃饭，我事先并不知道是阮姨生日，所以，也没买礼物，等有时间了，我再回去一趟。”
“嗯。”
这时，易宸又问她，“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去哪儿？”明兮抬头。
“跟我一起回家啊，见见我爸，还有阮姨。”
明兮脸一红，半天憋出俩字，“不去。”
易宸看看四周，有些遗憾地说，“可惜现在穿着白大褂，没办法抱你，怕影响不好。”
明兮眼睛看他，笑了笑，“易医生好正经哦。”
傍晚，温勤睡下后，明兮和易宸回巷子去取温勤的生活用品。
到巷口，停车，路灯刚好亮起来，两人一起往里走。
开锁，进院子，上楼，明家还跟以前他来时一样，房间小巧，整洁。
明兮去温勤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易宸来到明璟的门前，房间没有锁，他推门走进来，厚重的窗帘遮着，屋子很暗，从窗帘边角溜进来的一缕光线里，可以看到浮在空中的轻尘。
上大学那几年，在明家，易宸看到他们一家人的其乐融融，感受着这一家人的温暖。
这温暖是星湖湾的家给不了他的。
只是如今，这里也安静极了。
没有明璟说话的声音，没有明兮无忧无虑的笑声，一切都好安静。
那天，从蛋糕房出来，易宸拉开驾驶座的门，还没坐进去，明璟说，“你刚值了夜班，还是我来开车吧。”
易宸也没犹豫，绕过车前，坐进了副驾驶。
走了一段路，前面开始堵车，易宸建议换个路线，其实，现在回想，那时，如果不换路线，也就是延迟十分钟到家。
明璟听了他的建议，切换了路线，结果，还没走多大会儿，就出了车祸。
事后，易宸也没瞒温勤，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在那种精神状态下，温勤像疯了一般，明兮拉住她，哭着喊易宸，让他快走。
易宸没动，低着头，“阿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明兮过来推他，“你快走啊。”
易宸红着眼圈，明兮又推了他几下，他这才转身。
在楼下院子里，他听到楼上温勤边哭边冲明兮发火，“他一个外人，你护着他干什么！”
“你哥哥死了，就是他害死的！”
“你要跟害死你哥哥的凶手在一起，是不是？”
“你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
明兮收拾好温勤的行李，出来，看见哥哥房间的门开着。
她走过去，轻声喊他，“易医生。”
易宸回头，脸上一片茫然，明兮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去拉住他的手，“易医生，我们该回医院了。”
易宸看她，数秒，“哦。”
从明璟房间出来，易宸回手关上了门。
——
市郊，疗养院。
午后，明兮推着温勤来院子里，“妈，今天天气很好呢，我们一起晒晒太阳，好不好？”
温勤看她，咧嘴笑了笑。
明兮蹲在她旁边，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妈，我明天就要出差了。”风刮乱了温勤的头发，明兮伸手替她拢了拢，“我去工作时，就让刘阿姨照顾你。”
温勤又低头开始搓手指，她有些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捏着明兮的手指，用力搓着。
“妈，这个才是你的呢。”明兮指给她，“这个是你的手，这个是小兮的手……”
温勤呵呵一笑。学着她，口齿不清地道了一声小兮。
明兮笑笑，“妈，小兮是谁呀？”
温勤看看她，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应，低头，继续搓手指。
后来，风越来越近，明兮推着她回房间。
温勤躺进床上，很快就睡了。
刘阿姨正在拖地，明兮走过去，从钱包里抽出几张一百的，“阿姨，我明天就出差了，这边离市区也远，平常买水果，买点儿菜的……”
刘阿姨忙摆手，“不用，你给我开的工资已经很高了，照顾病人是我的工作，你不用再……”
“阿姨，您拿着，”明兮硬塞到她手里，“我妈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您再给我打电话，钱不够花了，您及时跟我说。”
“你这孩子，”见她收起钱，明兮这才放了心。
把自己的亲人托付给外人，多给些钱，总没坏处。
明兮拿了包，见她要走，刘阿姨出来送她，还是刚才钱的话题，“昨晚，易医生来时，已经给我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了，再收额外的钱，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明兮转身，“易医生来过？”
“嗯，来的时候，我们刚吃过饭，他是和另外一个医生一起来的。”
明兮突然想到了曲蓓，“是个女医生是吗？”
刘阿姨看她一眼，干咳了下，感觉好像自己多嘴，说错了话，明兮笑笑，刘阿姨又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明兮又笑，快到车边了，“阿姨，外面风大，您快回去吧。”
——
急诊部大楼前，救护车进进出出。
西三环刚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私家车闯红灯，晚班公交车为了躲避，紧急刹车，结果，车侧翻了。
伤者不断被推进来，一个小伙子坐在椅子上，易宸路过时，他伸手扯一下易宸的衣角，“医生，我疼……”
易宸看对方一眼，手放在他肩头，“是这儿吗？”
小伙子点点头，易宸拉起他的胳膊，看两眼，“只是脱臼了，我帮你接上。”
刚一说完，易宸手用力，“咔嚓”一声，小伙子痛得叫起来，易宸拍下他的肩，“好了，已经接上了。”
黄芪回头冲小伙子一笑，“好点了吗？”
小伙子动了动肩膀，感觉真的好多了，“谢谢医生。”
说话的功夫，许岩岩过来拎住黄芪的衣领，“还有心思聊天呢，老大都急了。”
两人连忙跑过去，易宸低头正在查看伤者的生命体征，“准备插管和静脉注射。”
“哦”
黄芪刚弄好，易宸又说，“双侧最大流速注射。”
“能听到我说话吗？”连问了几遍，对方才点了下头，易宸又问，“是哪里不舒服？”
伤者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易宸问：“是头疼吗？”
对方又点点头。
易宸转身对旁边的小胡说：“快去给他做脑震荡检查。”
在急诊大厅忙了大半个小时，混乱的状况才稳定下来。
黄芪看到有人进来，“你是出事公交车乘客的家属吧？来这边报一下名字。”
明兮忙摆手，“我不是。”
声音不算大，正在前面走着的人停了下来，转身，明兮冲他笑笑。
出大厅，易宸看下时间，“都这个点儿了，不在家待着，怎么又跑医院来了？”
明兮嘿嘿一笑，“想你了呀，所以就来看看。”
易宸笑了声，摸下她的头，“快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她明早六点的航班，他原打算送她去机场的，可明兮觉得他值夜班太辛苦，就拒绝了。
明兮撅嘴，“人家大老远跑过来，还没说上两句话呢，你就开始赶人。”
易宸又笑，“我想让你好好休息，没别的意思。”见她还撅嘴，易宸看一眼四周，正好没什么人，于是，迅速拉起她，很快，明兮被他抵在一棵树旁。
隔着绿化带，光线也不甚明亮，感觉他贴上来，她推他一下，笑着说，“易医生，你现在可穿着白大褂呢，这样做，好不正派哦。”
易宸笑了下，接着，两手利索地脱掉白大褂，人靠近她，“现在可以了。”
明兮憋着坏笑，嗓音娇俏地，“可以什么了呀？”
易宸笑笑，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他的嘴唇很软很滑，匀热的呼吸带着男人清冽的味道，明兮微微闭眼。
浅尝地纠缠了会儿，易宸两手一收，把她往自己怀里揉，不几秒，明兮轻唔，从两人的唇齿间挤出一句，“易医生，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