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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有男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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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班上不少人的目光都在悄悄往全乔白这边看。
但好在一节课已经让乔白调整了过来，他无视了那些眼神。
“乔白，放学一起打篮球？”前桌的座位空着，一个练体育的男生反身坐下，把胳膊放在乔白的课桌上看他。
今天周天，下午不上课。
乔白看了对方一眼，这人叫郑宇，平时是个憨憨，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来约他打球，乔白翻开了面前的书：“不打。”
“还真不打啊。”郑宇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说，“他们说你不能打球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刚才有几个男生在讨论，说乔白不打篮球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上节课不在的郑宇没明白，问什么意思，他们就玩笑说让他去约乔白打篮球就知道。
当然旁人是真的开玩笑，谁都没想到郑宇竟然真的来找乔白了。
“如果受伤了，你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郑宇那个铁憨憨还真的以为乔白身上有伤，还说要不然先带他去医务室。
“我去。”乔白索性改了口，拿了一本练习册做题，见郑宇还没走，于是抬头补了一句，“打球。”
下午放学，三班一行人到了篮球场，也是好巧不巧的，几个篮球场地都被占了，竟然还都是被隔壁二中的人占的。
“听说二中最近在翻修操场跑道，那边施工，不让打球。”有知道消息的人透露。
“太不要脸了吧，地儿都给他们占完了。”
一中和二中向来不对付，省重一中一直以来都是以成绩入学，而二中恰恰相反，去二中的都是非富即贵，但也大都是纨绔子弟，加上二中的人又自认高人一等经常惹事，一中看不惯这做派，所以两所高中一直以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私下互相唾弃，摩擦不少。
“哟，一中校花儿！”
二中向来最会挑事儿，篮球场上，一个一身名牌却流里流气的二中学生看到了乔白，语气轻浮：“打篮球啊？校花的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一起？”
乔白手里抱着一个篮球，他瘦瘦高高的，皮肤细腻模样秀气又精致，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他的长相，所以他在一群人里格外惹眼，总能叫人第一个看到。
乔白还没答应，就有一个之前跟二中结过梁子的男生怒道：“打就打，这是我们一中的地盘儿，赵樊你要是还敢像上次那样玩儿脏的，我打得你们爬着出去！”
对面一群人哈哈大笑，那个叫赵樊的男生笑得尤为夸张：“技不如人就要承认，这场带了校花儿来，是打算用美人计？到底是谁玩儿阴的？”
两边各自嘴上不让人，差点直接在操场上掐起来，最后好歹是拦住了，决定还是球场上见真章。
“球场上见，待会儿可别哭。”赵樊挑衅地比了个中指，转身小跑回了自己的场地。
乔白其实打球的技术还是有的，不过他一般不会怎么认真打，觉得麻烦，也是懒。
今天这场他认真下来打得还不错，最开始一中赢了不少球，对面的人个个脸色难看，在后半场的时候果然又开始玩小动作。
球场上，乔白被人好几次借着拦球的动作摸了好几把，那些人像是故意在打一中的脸一样弄这些动作，还就专门堵他弄。
乔白有点不高兴，一中的人也不高兴，二中的人则嘻嘻哈哈不肯认，跟地痞流氓似的不要脸。
中场休息的时候，二中那边有人悄悄在赵樊的耳边说了什么，两人的目光一对，而后一同落在正在喝水的乔白身上，他微微仰头时露出那段弧度优美的脖颈，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格外引人注目，跟操场上其他人格格不入。
赵樊露出一个不怎么正经的笑。
乔白闻声皱眉看去，赵樊跟他对视，眼里的神色叫人觉得不大舒服。
然后赵樊走到乔白身边，凑在他耳边轻佻说：“校花，有男朋友吗？”
乔白退了一步，冷冷看着他。
“他们都说一中校花儿长得好，脾气也好得很，谁都喜欢，不过你还是笑起来好看。”赵樊一边说，一边退着往回走。
再次上场的时候，乔白发现二中那些人这次是明目张胆地开始针对他。
上次只是小偷小摸一样地搞动作，这次胆子大了，直接往他身上撞，乔白没吭声，硬是周旋着咬牙把球传走之后刚要喘口气，拦在他面前的赵樊忽然狠狠把他撞倒在地上。
动作之迅速力气之大，实在叫人措手不及。
然后赵樊自己就压在乔白身上骑着，很有目的性也很快地掀了乔白的衣摆。
看着他两边雪白腰侧那依旧明显的手指印，赵樊语调暧昧：“哎呀，看来校花儿是有男朋友了。”
“腰都已经这么细了，也不知道心疼人，这给抓得，谁呀？”
不少二中的人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之前跟赵樊耳语的那个男生声音尤其大：“我就说我没看错，咱冰清玉洁的校花早不贞洁了，校花儿这一把好腰给哪个抓过了呀？”
“身上还有哪有痕迹，也给看看呗。”赵樊耍流氓耍得有恃无恐。
乔白气得发抖，挣扎着要起来，但赵樊本就人高马大，又有体/位优势，乔白扭了半天裤子都给滑下去了些，人还是被压着，只能喘着气怒斥身上的人滚开。
一中的人都跑了过来，有人扯赵樊，有人检查乔白有事没事，一时场面那叫一个混乱，还有人杀红了眼似的围着把赵樊抓着打。
“狗东西你盯着他一个人欺负算什么本事，还掀人衣服，妈的人渣！”
“欺负我们一中的人？你算个屁！给他道歉！”
“杂碎你欺负他做什么，你他妈也不看看这是哪就敢撒泼！”
当然一中下手不留情，二中的人也没愣着，一边骂脏话一边加入了混战。
球场上乱成一锅，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有拉架的，也有跟着打老是挑事儿的那些二中流氓的。
一直等到学校里还没离开的老师来了好几个，才止住了事态。
“在学校惹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老师最先问揍人揍得最狠——当然自己也挂了彩的三班男生。
那个男生不肯说，旁边一起打篮球的忍不了，说：“二中的人先挑事儿的，他们欺负人！”
没人说是谁，乔白自己站了出来，他没有打架，身上衣裳也是整齐的，看起来倒没有别人那样狼狈。
乔白指着坐在地上擦嘴角血迹的赵樊，说：“他猥/亵我。”
一般如果是旁人说这句话，或许还要叫人考虑相信与否，但乔白站在那里，一指那人，说了这句话，好像叫人觉得如有怀疑，那人定是眼瞎不懂爱美之心。
怎么说呢，乔白就是长得太好了，还是那种一般真的很难见到的好，所以……似乎不奇怪。
而且以乔白在三班的地位，有人猥/亵他，那这一架确实打得合情合理。
而地上的人在听到乔白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瞪大了眼，几乎是跳起来大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猥/亵你了！你玩儿不起就别玩儿！也不知道跟哪个男人连床都——”
“好了！”老师声音一沉，“这件事学校会调查清楚的，不管是哪的学生，谁的错，谁的责，一个也跑不了。”
之后老师要带人去办公室问话，乔白忽然看到单肩挎着书包的赵呈跑着出现在操场，他想到自己腰上的那个印子，知道现在不能跟赵呈表现出什么，于是低下头要走。
“阿白！”
但谁也没想到，赵呈忽然这样喊了乔白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
乔白脚步顿住，过了一会才抬头，赵呈已经跑到了他眼前，刚要再说什么，忽然——
“赵呈？”一道声音从人群里清晰响起，赵樊打量着赵呈，眼里有些阴暗的玩味，说，“好久不见。”
“被赶出赵家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
再后来，发生了好多事，但好像又没发生什么，只是赵呈最后不见了。
他在高考前的最后几天，退学了，乔白再也没有找到过他。
在那些杳无音信的岁月里，乔白会经常想起那段短暂的初恋，才发现他是真的挺喜欢赵呈的。
他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更早之前，自己曾经无数次，自以为不经意，其实是不由自主地默默看过赵呈许久。
他一个人清清冷冷孤孤单单的样子，竟让人有种别样的怦然心动，或许是那时看得太多了，就真的入了心。
乔白从那些缭乱怅然的深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说噩梦才会怕出冷汗吗？天还没亮，乔白在黑暗里想，原来那些都已经是噩梦了。
忽然觉得，周围，太安静了。
他一直喜欢周围人声鼎沸众星拱月，所以当初迟疑赵呈的问题，现在孤身一人像是繁华谢幕后的落寞，更像是被拖入地狱永不超生。
他忽然想起赵呈之前问过他：“你身边总是那么多人，为什么？”
“怎么，你不高兴了？”
“不是，只是不太喜欢那些味道。”
那个时候，赵呈还没有这样偏执，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但从没有干预过他的任何事，也是装的？
“……骗子。”有些疲倦，乔白忍不住低声抱怨，“你害了我好多。”
“骂我呢？”赵呈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睡觉特别喜欢搂着乔白的腰，一直像是怕人跑了一样，“我刚刚听到你喊我来着，做什么梦了？”
过了一会乔白才开口。
“以前……”但说了这两个字之后，乔白又开始出神，赵呈开了床头暖灯，去看乔白的脸，问，“在想什么？”
“都是汗，别抱我。”乔白想要挣开赵呈，当然没成功，只能说，“如果我那个时候怀孕了，你会让我生下来吗？”
“哪个时候？”
“高中。”
乔白觉得高中的时候赵呈还没那么变态，或许？
但赵呈好像反倒是成了不清楚的那个，盯着乔白出了一会神：“你觉得呢？”
“你演技一直挺不有错。”他相信高中的时候赵呈也能把一切阴暗掩饰得很完美。
赵呈不说话，乔白又开始出神，赵呈碰了碰他的唇角，乔白于是主动说：“我在想你高中的时候还真挺厉害的。”硬是顶得他痛了好多天。
赵呈挑眉，对这个“挺厉害”不置可否。
“现在……”乔白扫了他一眼，明显兴致乏味，摇了摇头，用被子蒙住了脸。
＊
一般赵呈要比乔白起得早，没事的时候他喜欢自己准备早餐，今天是周末，等他从厨房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乔白坐在床头发呆。
“阿白。”赵呈叫了一声，乔白动了一下，赵呈却脚步一顿，面色微变，“怎么哭了？”
赵呈放柔了声音过去，像是怕把人惊扰了会哭得更凶，他坐到床边，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去揽乔白的肩，低声呵护问：“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了？”
乔白又呆了一会，像是没听到赵呈在说什么，只是眼里的泪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这样好看的脸，哭得叫人心疼。
乔白以前是不怎么哭的，如果他哭，赵呈心里便跟着一揪一窒，竟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如同对他气味的需求，像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
“别哭了阿白，怎么了，跟我说啊。”
乔白却满眼茫然，半晌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压抑，就不知道眼泪怎么就掉下来了，他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哭一样，慌忙拿手背去擦。
赵呈的心沉了沉，帮乔白把眼泪擦干之后，神色不变：“没事，早上情绪波动大是正常的，我们把药吃了就不哭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