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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验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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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挺好。”我听着忽然对尹文俊那个铁面无私是形象有点改观了——原来他在不涉及案子的地方还挺讲人情的，虽然帮人家找女儿查大理寺的卷宗稍微有一点滥用职权的嫌疑，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啊，希望老先生能早点找到他女儿……啊呀我忘了，我该买菜做饭去了！失礼失礼！”杨安感慨了一声，立即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马上拱了拱手小跑着进屋去了。一小会儿后他又穿着常服出来了，风风火火的抄起篮子就要往外赶。“夫人今晚想吃什么？殿下要留这儿一起吗？”
我看着只觉得好笑。
“你还做饭啊！好耶，我试下当朝探花郎做菜是什么手艺。”
“三娘这不是不能受风嘛……那小生一会儿就回。”杨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还是很宠妻的，得到了柳三娘一句什么都可以的回答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他居然真的还做饭耶！我和柳三娘晒了小半下午的太阳聊天，杨安真的在厨房乒乒乓乓。好几次柳三娘都担忧的站起来问他要不要帮忙，杨安都拒绝了，虽然用了很久但还真让他给做好了一桌——并且没有炸厨房——我看得都觉得：绝了！
于是我悄悄给柳三娘挤眉弄眼，忍不住笑声赞了一句：“柳三娘，嫁得好！”
柳三娘只笑。
杨安坐下开始吃之前，还每个菜都预留了一小份装了食盒。我随口问了下，他告诉我说是留给高老大夫的，老人家还在大理寺，一会儿他再去送饭。
我忽然发现他这双喜临门临得还挺忙，外头有公职，回家照顾夫人。
“不然我帮你带过去吧，反正我回宫顺道，也想瞧瞧医术了得和验尸之间到底啥必然性。你陪着三娘，最近大理寺太忙，早点休息啦。”于是我顺手帮个忙，毕竟我也是真的好奇。
杨安有点局促的拒绝了一下，没说过我也就罢了，还是接受了我帮助。我就饭后亲自跑了个腿，高老大夫倒是好找，顶多也就是把他惊了一下。
“公主您怎么……”高老大夫是以为送饭的还是杨安，从一堆烂骨头里抬起头看见是我时差点吓一跳。不过我那到处乱跑的问题他们几个全都知道了，到也不至于把老人家吓出点什么来。
“给您送个饭，顺便想知道医术对查案到底有啥用。”我一开始还没觉得那些烂骨头有什么，仔细一看发现其中有块碎片很像骷髅头的一部分，这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人骨啊？
“晚些吃晚些吃，在这儿不合适。”高老大夫连忙把食盒接过放到了一边。“医术本身确实不是拿来查案的，但是要验尸验的准就得了解人体。本事了得的仵作或许不会医人治病，但一个人身体哪里出了岔子，他肯定能一眼看出。就比如这一块骨骼，一般人都未必知道它主人是男是女，但医生和仵作认识。”
“原来如此，长见识了——那这块骨骼是男人的女人的？”
于是高老大夫便顺势教了我一些。
本来我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看着天色晚了本不想碍着老先生吃饭，该走了。但就在我刚想出去的时候，有个太监过来找高老大夫——那太监年龄不大不小，服色品级也不高不低，还特别的眼生——我看着怪怀疑的，干脆就没走。
“高老先生对吧？大人物有请，和咱家走一趟吧。”那太监特别趾高气扬直接喊人，我故意没走没躲，他也不认识我。
这太监怎么说呢……说他本事大吧，他连我都没见过肯定也不曾见过朝堂；但说他不入流吧，他偏偏又能到大理寺抓人。我估摸着，要么是秦忠要么是高彷授意他来的，他是狐假虎威借别人的势。
那这就说明：这是有秘密，东厂或西厂自己查不出、又不想泄密，随便找个鸡肋的手下传令、宫外有能耐的人来查，用完一起处理掉。
“这可不行爷爷还没吃饭呢！都冷了！”我看这太监不认识我，就欺负他不认识我了。我直接闹腾反对，反正我作死不是一两天，作个死能救下高老大夫那也算功德，最糟糕不过闹到秦忠那边，又不会被弄死。
只要作死没死那就没事，高彷会捞我的。
高老大夫被我这一句吓得不轻，话都没说出来，说是怕孙女触怒大人物的样子倒也像。
“放肆！宫里的大人物传唤，也敢推脱？当心家里全族！”
“唉……大人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老朽这就去……”高老大夫连忙道歉，慌慌张张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想着他女儿还是没找到，十有八九会被利用完了杀掉，我就更觉得他好惨一老头了。
“那起码让我扶着爷爷吧！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我说着，高老大夫又看我一眼，他是试图说点什么，但是我往他膝盖后边内侧顶了一脚，他向前一扑我又把他扶住，硬是演出来了腿脚不好。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孝心。不过小丫头咱家可告诉你，谨言慎行，别给你爷爷惹麻烦。”
糊弄过去了就行。
我强行搀着高老大夫走，那太监把我们带得七拐八绕的，看方向是御马监。不过并没有当真进去，而是走暗道转入了地下，方向变成了西厂——实锤了，秦忠搞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就是这儿了。”
那带路的太监领我们进了地下，我估计是暗牢外头那点地方，他没让我们深入。外头地面上摆着一副烂骨头，人形轮廓倒是还有点，但是烂得实在严重还湿答答的，井里挖的还是河里捞的？
“爷爷这是女尸啊。”我顺口一说，其实倒也不是高老大夫刚教我就学会看了，而是我定睛细看发现烂骨头上飘着个影影绰绰的女人，估摸着就是她的魂。
“怎么看出来的？”高老大夫倒是惊喜了一下，我真不忍心告诉他，我这是作弊，我压根儿没学会。
“骨盆比较大，看上去生过孩子的。”我就记得这一点，现学的现场还给他，不过我信口开河好像还给蒙对了。
“确实如此，这个女子生前应该二十三十，还年轻。大腿骨约是人身高四分之一，她身量估计有这么高。”高老大夫伸手比划了一下，大致是比我高一个头多点的样子，这女子身材还挺高挑的。
“您老还能瞧出些什么？”那太监也好奇了起来，继续问道。
“初步看也就这么多了，其余痕迹这黑灯瞎火的，老朽老眼昏花，一时也看不清。”
老人家看不清我倒是看得很清楚，我抬起头假装思考实则仔细打量那魂魄，那个身影越看越眼熟，虽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官，但看得清她是在看高老大夫。
“咱家这就命人添灯火来。”那太监马上传了手下过来打杂，不一会儿地下室就亮堂了不少。高老大夫开始低头查验骨骼，那魂魄落下来靠在了他身上。我本来有些紧张，但是仔细一看那魂魄只是姿态诡异，并无阴气怨气放出，我也就没管她。
“这女子是投井自尽的。额头这里有被磕伤的痕迹，应该是撞到了井壁。尸骨上没有其他变形，无中毒迹象，仅仅就只是自尽。”高老大夫最后下结论说。
“难道没有其他迹象？”太监的语气忽然就凌厉了起来，看来结果不满意。
“当真没有，确确实实只是自尽。”高老大夫茫然道。
“罢了，看来老神医也就这点本事。”
“公公，这是万幸老神医也就这点本事。”我看不下去了，这太监是不是有点笨，没查出东西还不满意？真查出什么你小命没了好吧！
“大胆！”
“公公，有的秘密是不能知道的，没找到秘密就是万幸，挨顿骂不会少块肉，您不会当真觉得查出了什么我们三还能活着出去吧？”
那太监顿时愣住了，因为我把我的腰牌塞进了他手里——他是还没低头拿出来看清，但腰牌形状特殊、太监们又是天天接触这种东西，必然一摸就知道是什么。
“你是说……”
我抽回了腰牌，没必要让他看见上面什么字，只神秘兮兮的一笑。“对家那位也姓高。”
高彷姓高看你怎么理解咯！
这太监脑补得还挺可以，沉默了小一会儿后毕恭毕敬的把我们两个送了出去，听说了高老大夫还没吃晚饭甚至还跑腿找了炉子来帮忙热上。我一直盯到那太监走了，才连拖带拽强行把高老大夫也拉走了。
我可不敢让他留在大理寺等死，或者回杨安家祸害人家好好的小夫妻——我直接把他拖到了高彷府上。高彷家那些下人早被我折腾习惯了，就算我有段时间没来过，他们也没兴趣好奇，只是去了个人跟高彷说了一声。
高老大夫一直很局促，虽说这几天他换了新衣服但他还是很寒酸，看着高彷家豪华府邸硬是连地毯都不敢踩。不一会儿，高彷自己出来了，老人家还很受惊吓的样子，连声行礼不停的道“老爷好”。
越看越滑稽，我想笑，但是也没什么值得笑的。
“行了，你直说你又找了什么事。”高彷懒得过问为什么要给陌生的老人家安排客房，直接就问我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