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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留宿霍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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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留宿霍家
云晟挨着霍思坐在沙发上，心说古人说岁月从不败美人，这话果然是真的。
霍家老太太今年七十多岁，盘着发髻，衣着整齐华美，她面上化着淡妆，气质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
可偏偏又不让人觉得难以亲近，霍老太太说话很温柔。
云晟家里老人多，跟她相处起来并没有任何不自在。他漫无边际的想，难怪霍思回去相亲了。
老人家一定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在自己走之前给霍思找一个伴，让他不要孤单。
老人家的愿望，确实难以拒绝。
云晟心里忽然涌起负罪感，他想等结束了，自己可不得跪在老人家面前求她原谅。
云晟强行压下心底的负罪感，同老人家说话。
面对老人家，云晟十分有经验，很快就哄得老人家直笑，他们的关系也仿佛拉近了。
“霍思这些年身边一直没有人，我还担心着，现在好了，见你们相处的这么好，我很开心。”
霍老太太牵住霍思和云晟的手，将它们交叠在一起，“等将来哪天我走了，你们就是彼此的伴儿，有什么困难一起解决。”
“奶奶。”云晟看了霍思一眼，对老太太道：“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霍老太太笑起来：“好，好，长命百岁。”
霍老太太年纪大了，又起的早，没一会儿就有些乏了，她让霍思领云晟四处看看。
霍思起身：“好，奶奶您休息。”
霍老太太提醒：“别走太远，一会儿就吃饭了。”
“好。”
送走了霍老太太，云晟才悄悄松了口气，他对霍思说：“我刚刚表现的还行吗？”
“很好。”霍思笑着说。
云晟跟霍思在宅子里转了转，他说：“你家里真干净。”
霍思投来不解的目光，云晟笑着说：“我小时候住在老宅，家里的墙上，门上都是我随手画的涂鸦。我刚看了，你们家宅子也有些年头了，门上墙壁上竟然都干干净净的。”
说完他道：“我知道了，你小时候也一定很乖巧懂事，不像我，淘气包一个，连狗都嫌。”
不想霍思摇摇头，说：“我小时后不住这里。”
云晟投来不解的目光，霍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道：“走，我带你去外面走走。衣服扣好。”
霍家老宅前有一片葱郁的草坪，被修剪的整整齐齐，阳光洒落在上面，满是青草的香气。
云晟忍不住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这清新宜人的空气，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犬吠，扭头看去，就见一只雪白的团子朝这边直扑过来。
等离得近了，云晟才发现是一只萨摩耶，还是熟面孔，他蹲下身，笑着张开手臂，唤道：“棉花糖。”
棉花糖将照顾自己的阿姨甩在身后，嗷呜一声扑到云晟怀里，亲昵的就要去舔他的脸。
云晟抓住棉花糖的耳朵，不让它得逞，然后对身旁的霍思说：“棉花糖的小日子过得真滋润。”
忽又想起那日霍思说棉花糖的母亲在老宅，便问：“怎么没看见它妈，就自己撒欢。”
霍思道：“这几天恰好有些不舒服，棉花糖的母亲在宠物房休息，你要去看看它吗？”
“好啊。”云晟站起身，拍去身上沾染的草屑，又拍了拍棉花糖的脑袋，这才跟在霍思身后。
霍家专门为狗狗设了一间宠物房，里面玩具，零食琳琅满目，真是狗狗的天堂。
云晟进了宠物房，就见在房间中心的软垫上，趴着一只萨摩耶。
只一眼就能看出，这萨摩耶品种纯正，他周身的毛皮雪白雪白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很好闻。
云晟试探着上前，就见那萨摩耶跟棉花糖一样，一点不认生，见了他就站起身，摇着尾巴过来蹭他的腿。
云晟接过霍思递过来的小板凳，坐下来撸狗。他问身侧的霍思：“它几岁了？”
“快九岁了。”
云晟不太清楚萨摩耶的寿命有多久，可也知道九岁对一只狗狗来说，很大了。
不过这只萨摩耶被照顾的很好，他笑着揉了揉萨摩耶的脑袋，棉花糖这时候不甘寂寞的凑上来，用脑袋蹭他。
“你这个小醋精。”云晟揪了一下棉花糖的耳朵，“我和你妈妈玩一会儿不行吗。对了，霍思，它叫什么？”
“云朵。”霍思说。
云晟噗嗤一笑：“妈妈叫云朵，孩子叫棉花糖，霍总，你真会取名字。”说完抬起头，恰好对上霍思的目光。
霍思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扫过来，落在他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压迫，反而有一种……云晟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觉。
他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霍思深沉地看着他，忽而一笑，说：“没什么，到点了，该吃饭了，别让奶奶等。”
来的时候，霍思就和云晟说了，老人家作息很规律。
云晟点点头，跟云朵和棉花糖告别。
棉花糖是个没心没肺的，见霍思扔了几块肉干在饭盆里，就埋头吃饭去了。倒是云朵，一直看着云晟，像是很舍不得似的。
云晟被它看的心软，忍不住又蹲下身和它玩了一会儿。
从宠物房出来，云晟很是得意：“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这个有宠物缘，你看云朵多喜欢我啊。”
身边没有回应，云晟一扭头，就见霍思在看他。
“怎么了？”云晟觉得霍思今天怪怪的，尤其是在见了云朵之后。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霍思很快恢复正常，“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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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的午餐很丰盛，应是霍思提前跟家里说了他喜好的缘故，桌上很多饭菜都是云晟爱吃的。
云晟心里感动的同时，愧疚越发深了。
看的出来老人家对霍思领回家的人很看重，可惜他是霍思的假男友。
傍晚十分，忽然毫无预兆的下起了雪。
云晟开门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被风雪吹得赶紧缩了回来：“天气预报今天不是大晴天？老天爷怎么忽然变脸了。”
“这天气，本就是说变就变。”霍思抬手帮他拍去身上的落雪。
“真任性。”云晟站在门前，隔着玻璃往外看去，有些惆怅：“看这势头，短时间内是停不了了。”
霍思嗯了一声，对他道：“累不累，去沙发上坐着。”又叫来阿姨，让她把客房的被子换成厚一些的。
感觉到云晟的目光，霍思解释道：“雪天路滑，天马上又要黑了，住一晚再走？”
那客房是昨日就收拾好的，为了让云晟能够午休。
云晟叹了口气，宋城距荣城很远，且这大雪弥漫，短时间内是停不了了，也只能如此了。
云晟跟霍思很聊得来，独处也不会觉得尴尬，且这里还有两只萌萌的萨摩耶，云晟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这场大雪，打乱了霍思和云晟的很多计划。
吃完晚饭，霍思去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云晟无事可做，为了不打扰霍思，就自己带着棉花糖在宅子里溜达。
晚上接近十点钟的时候，云晟追着棉花糖下了一楼，经过一楼其中一间屋子的时候，发现房门半掩着，里面有灯光透出。
云晟动作一顿。
霍家老宅住着霍老太太一个人，她年纪大了，睡得早，怕惊扰，连带着照顾的阿姨，管家也都是早早就休息了。
这么晚了，谁还在房中？
是忘记关灯了？
他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霍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正看着什么。
夜宿别人家，四处乱走不太好，且老太太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悄悄后退一步，正准备离开，忽听房内的老太太道：“是小晟啊，进来吧。”
被发现了。
云晟推门走了进去，他摸摸鼻子，笑着说：“奶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说完目光一扫，才注意到老人家膝盖上放着一本相册。
“睡不着。”霍老太太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云晟过去坐。
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只有翻动相册的声音。云晟坐在老人家身侧，一眼就认出相册上的小孩是霍思。
相册上的霍思年纪很小，大概只有五六岁，眉心点了红点，板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有些紧张。
这模样十分可爱。
很快云晟发现霍思的照片只有这几张孩童时期的，少年时期的几乎没有——不，是真的没有。
“霍思的照片这么少啊，只有孩童时期的，少年时和成人时期的怎么都没有。”云晟看了眼相册的厚度，说，“是没收录在这里？”
他还挺想看看霍思少年时是什么样子的。
霍老太太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小思不爱拍照。”
原来是这样，云晟笑着说：“长这么帅却不喜欢拍照，太可惜了。”
他陪着霍老太太接着往后面看，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妙龄女子。
那姑娘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虽没有化妆，可依然难掩她的美丽。云晟想，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丽质吧。
紧挨着那姑娘旁边放着的，是一张男人的照片。
男人西装革履，英俊非凡，云晟曾在网上见过，那是霍思的父亲。云晟再次看向照片上的女子，这个人是……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霍老太太低声道：“这是小思的母亲。”
云晟心说果然，他赞道：“阿姨真漂亮，霍思长的很像他母亲。”
老太太点点头，继续往后翻着相册。在看到一个老者的时候，略微顿了顿。
“这是霍思的爷爷吗？”云晟问。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云晟仔细的看着相片上的老人，老人穿着中山装，一手拿着拐杖，站的笔直。
他表情严肃，一看就是那种固执不好交流的。
看着看着，云晟发现很奇怪的一点，这相册里竟没有霍思父母的合照。甚至说，霍思的母亲只有那一张照片。
且他一路进来，也没看到霍家有全家福。
一般这种家庭，都会挂着全家福。
云晟不是毛头小子，看着霍老太太的神色，没有将这个疑问问出口。
霍老太太垂着首，像是沉浸在往事中。又过了一会儿，阿姨过来催老人家休息。
云晟才惊觉他已陪老人家坐了半个小时了。他连忙起身告辞。
云晟离开后，霍老太太将相册递给阿姨。
阿姨接过去时就见里面落下一张照片。那照片很长，恰好夹在相册里，没有装起来。
霍老太太将那照片捡起来，目光久久地落在上面，目光怜爱而哀伤。
如果云晟在这里，就会发现——那是铭宇高中，2013级高二（12）班的合影。
霍老太太的目光落在相片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少年身上。那少年穿着校服，身材瘦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仿佛在极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老太太知道，那孩子就是霍思。
这是霍家留存的，唯一一张霍思少年时代的照片。
如果更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张照片的中间，有一名左拥右抱咧嘴大笑的少年。
那少年是还未彻底长开的云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