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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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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日子，时途心里门儿清。
但萧飒为什么在这个日子特意过来等他下班，他是真没敢往深了琢磨。
怕自己自作多情，也怕想多了，哪句话说不对劲儿，再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远了。
他被萧飒圈在那儿，两手攥着椅子扶手，心里头天南海北的，胡琢磨半天。
萧飒等了会儿，没等到回音，又压低视线，沉声提点他：“怎么，非要我明说？”
再靠近一点就要亲上了。
时途心里那根弦猛的绷紧，屏着呼吸，下意识推了萧飒一把。
萧飒被他推开，顺势站直身子，垂着眼帘看他。
“别胡闹，”时途喘了两下，等心思稍微平复才继续开口，“等我下班你不早说。”
萧飒笑了声，“现在也不晚，刚六点半。”
时途没再跟萧飒多说，拿过手机，直接给万子打了个电话。
万子接了之后还有点纳闷儿：“哥你啥情况啊，离这两步路还打电话？”
时途无视他的感慨，干脆利落地说：“过来一趟。”
万子没忍住，在电话里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会儿又想起兄弟了啊？”
“少废话，赶紧的。”
时途说完就挂掉电话，等人过来。
再怎么说时途也是大哥，江湖地位摆在那儿的。万子嘴上虽然嘀嘀咕咕，腿上倒是一刻也没敢耽搁，撂了电话就往便利店跑。
万子很快就过来了，杵在店门口，跑得气喘吁吁。
时途给他个眼神，大发慈悲地说：“进来吹会儿空调。”
万子惊呆了，“哥你怎么回事，突然这么有良心？”
结果时途的良心就只持续了不到一秒，紧接着就给万子甩过来个活儿：“帮我看会儿店，我跟你萧哥有事，要先走。”
“不是，哥，你让我一个人看两边儿啊？！”
时途斜他一眼，“怎么的，你不行？”
“……”男人哪能随便说“不行”？这么问，不就是逼人答应了么！
万子气乐了，点点头道：“行，途哥发话了，那必须行。反正你兄弟长了两对眼睛八条腿，三头六臂还有金刚不坏之身……”
时途根本没闲心听他念叨这些屁话。
万子刚说完第一个“行”字，时途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萧飒就跑了。
从便利店出来之后，时途往加油站那边扫了一眼。
“萧哥，你没开车过来？”
“嗯，昨天刚加过油，就没开进市区。”
“停哪儿了？”时途又问。
萧飒笑了一声，“这个重要么？”
时途有点答不上来，走出好几米了才说：“我也就这么随口一问。”
“嗯。”萧飒笑着跟上他，“走吧，找个地儿请你吃饭。”
时途扭头看他一眼，“请我吃饭，什么理由啊？”
萧飒收了笑，挺认真地想了一下，说：“算是赔罪吧。”
“……你这赔的是哪门子的罪？”时途一时没想明白。
萧飒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解释：“为了过节给你个惊喜，昨天在电话里撒谎了，这是我不对。”
“啊，”时途愣了愣，小声嘀咕，“我也没说怪你啊。”
“那如果途哥不需要我赔罪，这顿饭就当是……一起过节了。”萧飒索性把难题丢给时途，“我都行，你选吧。”
时途知道，这老流氓肯定是故意的。
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时途抿抿唇，下意识压低声音，像怕别人听见似的——
“不用赔罪。”还是一起过节吧。
时途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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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临市不靠山不临海，钢筋水泥地平线上，只有一条不太起眼的小河。
有些店家会做生意，把店面开在河边，包装成“河景餐厅”，一盘菜就能多加几块钱。
时途知道萧飒开车不容易，想给他省点儿钱。
但当萧飒把他带到河边一家名叫“河边香”的饭馆，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沉浸在那点儿土味的浪漫里。
河边香主要卖小龙虾和烧烤，都是时途爱吃的。
时途跟兄弟们来过不少次，对这家店算是很熟悉了。但这次跟萧飒一起，撸着串儿，碰杯喝点儿扎啤，吹吹夏季河边温热的风，又觉得别有滋味。
啤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打开话匣子。
时途酒量其实不差，只是故意借着酒劲儿，把话敞开了说：“萧哥，你今天不走了吧？喝酒了，也不能开车。”
萧飒看着他有些迷蒙的眼尾，明知故问：“不想让我走啊？”
时途这会儿倒不扭捏了，大大方方地怼他：“既然知道就别问废话。”
“行，不问，”萧飒仰头灌掉半杯啤酒，才回答说，“今晚上不走。”
时途看向他，又问：“那你晚上睡哪儿？”
“车上吧，凑合一宿。”
“车停哪了？”
“外环边儿上。”萧飒觉得有点好笑，“不是，你怎么总在意我车啊？”
“我那是在意车么？我是在意……”时途顿住声线，脸有点儿红，没好意思往下说。
萧飒看着时途泛红的耳根，再次明知故问：“在意什么？”
“打住，什么也不许问，喝酒。”时途说着，拎起瓶子就给萧飒满了一杯酒。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
快结束时，萧飒去前台买单。
时途坐在露天小板凳儿上，远远望着萧飒宽肩窄腰的背影，竟有些记不清他们之前都聊过什么。
但他记得和萧飒相处的感觉，妥帖舒适，让人眷恋。
过会儿，萧飒结完账回来。
时途仰头对上他的视线，脑子一热，凭着本能说了句：“要不，别凑合了。”
萧飒脚步一顿，目光瞬间盯紧了时途，仿佛要把人看穿。
“途哥，什么意思？”
时途刚才冷不丁冒出那句话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被萧飒一问，突然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他顿时有点紧张，心脏在胸膛里疯了似的撞个不停，耳根连带着呼吸都是滚烫的。
但再怎么样他也不允许自己临阵退缩，咬着牙，硬是一个字一个字把话说透了——
“我说，别在车里凑合了，晚上去我那儿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