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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逐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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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城中有阵法，四季长春，就算是凛冽的冬天，也鸟语花香，如同人间仙境。可是近日，城中冬云沉沉，在午后竟飘起了一场鹅毛大雪，霎时间将天地染成了苍茫的银白色。风急卷，大雪飘飞，似是惊涛拍岸。屋檐下的水凝结了冰棱，长长短短的的垂下，疾风中，似是奏响了一曲乐章。
“大哥，你是准备出门么？”公孙映披着鹤氅，步履匆忙，只是在青石小道上就被一个面容与之酷似的年轻男子给截住了脚步。此人正是他的胞弟公孙瑛。
公孙映微微一颔首，俊容上浮现了一抹愁色，他点头道：“是。”才向前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抖了抖衣上的雪花，问道，“父亲那边怎么说？”他的父亲公孙环，乃是黄帝公孙羽之侄，与姬济之母公孙珑乃是亲兄妹。
公孙瑛抖了抖眉毛，他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应道：“还能怎么说？怕是劝阻不了。逐鹿城中都飘起了大雪，有违天道，可帝君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去，想让他停手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完后，公孙瑛的顿了顿，目光转向了别处。半晌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担心济妹么？”姬家的事情他们兄弟两自然是无比清楚，本想着要给姬济找个公道，偏偏父亲那里不允许，真是一点儿亲缘都不顾，只能是偷偷地将她送出了逐鹿城。前段时间乔家的那小子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天地坛瞧见济妹，可是如今天地坛已经从大陆上消失了，济妹会流落到哪里去呢？
公孙映抖了抖眉毛，开口道：“我出去一趟，父亲那儿若是问起，就说我出去吃酒了。”说完也不再逗留，大跨步地往前行。留下公孙瑛一个人站在风雪中，看着逐渐消失无踪的脚印，道了一声“怪哉”。要知道自从济妹出事后，他大哥就整天愁眉苦脸的，基本没有离开过公孙府了，更别说喝酒。这样的说辞父亲会信么？
思忖了一阵，公孙瑛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摇头晃脑了一阵，将笼在了袖子中的糕点取出瞧了眼，又施了一个咒，使得温度不那么快散失，这才摇头晃脑地向着院子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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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芯燃烧的只剩下一小截，发出了哔哔啵啵的轻响。
寒气从窗中侵入，一直冷入了肺腑中。
姜玥整个人卷着被褥，瞧着坐在一旁出神的姬济，哀嚎道：“我冷，好冷啊！就算要避人耳目，也不用到这么个破旧的客栈里面吧？你看风一吹，窗户就啪啪响，像是下一瞬间就掉下去了。”
姬济的沉思被姜玥的喊声给扰乱，她转眸剜了姜玥一眼，蹙眉道：“你安静一些。”
姜玥扁了扁嘴，委委屈屈道：“可是人家冷嘛。”
姬济横了姜玥一眼，哪里肯相信她的鬼话？要说五族之人，最不畏惧寒气的当属火族的弟子，她姜玥一身火灵，难不成还怕这寒冬腊月的飞雪么？同样是寒冬时节，怎么前段时间不嚷嚷？心中这般想着，可是脚步不由自主地动了，将姜玥那双冰冷的、通红的手从被窝里扯了出来，轻轻地呵气。
寒意从指间传递，握着她的手，就像抓住了冰块一般。姬济心中生疑，她瞥了姜玥一眼，问道：“你真的冷么？”
姜玥冻得泪花都要闪出来了，她扁着嘴，委屈道：“自然，我骗你做甚么？”
姬济将信将疑地瞥了眼姜玥，忽感姜玥的手热了起来，炽热如火。
姜玥望着姬济变调的眼神，诚恳道：“现在有点热。”
姬济额上青筋跳了跳，蓦地缩回手，冷嗤道：“你这是故意戏耍我的吧？”
姜玥见姬济缩回手，忙不迭去握她，眨了眨眼道：“哪有，我真的是忽冷忽热嘛，你看现在，不就是冷了么？若是你没有感觉，我将手贴着你脖颈试试。”说着，姜玥便缩回了手，探向了姬济的后颈。
姬济被她又变得冰凉的手冻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躲闪。哪里知道姜玥这厮歪着身子也跟了上来，最后跌坐在她的怀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一只可怜的小兽。姬济撇了撇嘴，她没有动，任由姜玥在怀中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一颗心怦怦地跳动，颇为不安分。姜玥压住了心中异样的酥麻感，她扭了扭身体，却没有从姬济的腿上起身。口中喊着冷，可被褥不知道被她给踢到哪一处去了。“我突然发现，你——”
姬济轻呵，低语道：“怎样？”
一双眸子清澈如涓涓的溪流，望入了她的眼中，似是整个人都跌在了那股清冽中。姜玥的面色微红，似是饮了几杯淡酒，她眨着眼眸，如醉在了酒意中的人，低喃道：“我发现，你还挺好看的嘛。”
姬济闻言面色微红，她一把推开了姜玥站起身，背着她许久，才冷淡地说道：“明日应该就有人来了，做好恶战的准备吧。”她回到逐鹿城，姬家不会放过她，她要是对祭坛下手，黄帝也不会放过她。“总有一天，我会被你的仁义心肠给害死。”
姬济嗤笑了一声，她与姜玥不一样，从小就见惯了世情的冷暖。纵有兼济天下之心，也只会选择对自己无害的路。这条血淋淋的道上，到处都是鲜血和白骨，可是她不会让那人变成自己。
“你有对付祭坛的主意了？”姜玥一骨碌爬起身，一只手按在姬济的肩上，好奇地问道。
姬济眨了眨眼道：“据我所知，五大卷中的生之卷可以克制这种邪术。”但也只是传闻而已，没有人尝试过。
姜玥面色一沉，望着窗外的积雪，低声道：“可是我们都不会生之卷，唯一会的也只有木族的青帝吧？”
姬济转眸凝视着姜玥许久，才缓缓说道：“生之卷在你身上，你可以修炼木族之功法。”
姜玥眉头一颤，高声道：“不可，生之卷乃是天之主拜托我送到木典藏心的，哪能轻易翻看，虽然在我手中，那也是旁人之物。”
姬济早料到姜玥会有这样的回答，她笑了笑没有再答话。这一趟逐鹿城之行，她没有把握，就算姜玥愿意修炼生之卷，可是短短的时间内，能够有什么成效？她们怎么可能毁得了祭坛呢？
姜玥急声追问：“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
姬济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顿了一会儿，她又道，“我当初是在司文台的琅嬛书阁见到的，如果能够进入司文台再去寻找典籍，或者能够寻到解法。”司文台乃是土族掌管各种典籍之处，当初能够进入，也不过是那令官看在母亲的薄面上。现在想要进去，恐怕还得找公孙家的人。
听到事情还有转机，姜玥的眼神顿时一亮，她拍手道：“那咱们马上去琅嬛书阁吧。”
“你急什么？”姬济一把拽住了姜玥，这急性子倒是像极了火族的人，明明方认识时，不至于如此的，是修炼火族的功法，受到了影响么？将姜玥拉回了自己的身侧，她指着姜玥的鼻子骂道，“你知道琅嬛书阁在哪儿么？现在倒是不怕冷了？”
“你不是知道么？”姜玥扫了姬济一眼，又咧着嘴笑道，“我运转着真气不就不冷了吗？还能趁此机会修炼呢。话说许久没有试试刀法，不知精进如何了。”
姬济道：“你不练还想有进步？”
姜玥不满她的话，横了她一眼道：“在脑海中反复领略不也是修炼之法么？重在心神意会，那些个刀式光演练有什么用？谁知道敌手会有怎么样的变招。”
姬济闻言怔了半晌，笑道：“修炼时间不长，领悟倒是不少。”
姜玥眉头一挑，不满道：“你这是瞧不起我？不如就此出去试试吧。”说着，也不等姬济回答，直接拽着她的手，就将她往屋外来。
打开门，一阵萧瑟的风迎面吹来，夹杂雪花落到了眉发上。望着苍茫的雪色，姜玥这会儿也不喊冷了，瞧着雪地上留下的一连串脚印，她扬眉大笑道：“踏雪寻梅是文人的雅事，咱们呢，就在雪下试试炎月流吧。”
姬济冷眼睨着发疯似的姜玥，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姜玥右手上扬，真气浮动，顿时落在身上的雪花化作流水滴落。她所立足之处，几尺后的积雪竟点点消融，甚至被映上了一抹艳红色。
姬济见她有如此兴致，也升起了竞胜之心，手一扬，雪花翻涌如岸边砸落的浪。“请吧。”
“我来了。”姜玥装模作样的点头，见姬济眉目冷冽，她促狭一笑，伸手掬起了地上的一捧雪，揉成一团就朝着姬济的脸上砸去。姬济可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一招，愣神间面上已经是一片冰寒。“你——”不知该怒还是该笑，她右手一卷，运起真气，顿时一团雪球被她抓在手中，随着她的一拂袖，尽数朝着姜玥冲去。
姜玥岂会不知她有这般动作？脚下一转，真气凝聚在手，炎月流招式一边，顿时化作流火击向雪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