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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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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鹿收到闫翊焓的消息时，她正坐在床上看绘画本。闫翊焓告诉她，他和曾天岑刚买完出行需要的东西，让她早点休息，明早到工作室集合就可以。闫翊焓真的细心，因突然发生的事情有点多，程鹿都没有记起这茬。也不知道他的额头还疼不疼，她揉揉自己的下巴，好在没有什么痛感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闫翊焓应该也没有什么了吧。这般想着，程鹿打了个呵欠，放下绘画本和手机后，她就休息了。
第二天，程鹿起得很早。她轻手轻脚洗漱，以免打扰到室友休息。昨晚已经简单收拾衣服，她整理一番着装和妆容后，提上行李袋，背上包，就轻轻带上门出去。到了楼下，看到一两个同学在早餐铺吃早餐。程鹿拿出手机，给闫翊焓打电话，不料却没有接通。她再拨张焰电话，好在张焰接了。
“喂，焰子，你们都到了没？需要我帮忙带早餐吗？”程鹿等了一会，张焰都没有回答。正当她纳闷时，对面总算有了回应。
“程鹿......这个......”
张焰欲言又止的，他很少直呼她名，程鹿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有点慌。
“我们在XX医院，昨晚突发意外，恐怕今天不能旅行了。不然......你还是过来再说吧，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好，我马上过去。”
程鹿一挂电话，就马上回宿舍放行李袋，再立刻跑向校外的汽车站点。当她到达XX医院时，才意识到因为心急而忘记询问病房号。一边向住院部走，她一边想从口袋拿出手机。
“小鹿！这里！”
熟悉的声音响起，程鹿向前方望去，张焰正在转角处向她招手，她快跑过去。
“是谁住院了？怎么这样严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两人会合后，程鹿着实焦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昨晚，我和安子回宿舍，走到楼下时，安子被楼上突然掉下的花盆给砸到了。好在安子及时避开些，但还是砸到额角，缝了几针，医生说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是意外还是？”
“我抬头看时，没看到人，问当时路过的同学，因为时间很晚了，都急着回宿舍，他们都说没注意。”
两人边说着沈安的情况边走着，快到沈安病房时，程鹿看到闫翊焓正带上门出来，手捏眉心，神情疲惫，想必昨晚没怎么休息。
“是我和焓哥还有橙子送安子到医院的，没告诉梅姑娘。你也暂时先不要说，免得让她担心。”
“好。”
两人悄悄说着话，当闫翊焓抬头看到程鹿时，他小小惊讶一番，暗暗盯了张焰一眼后，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向程鹿点点头，就坐在走廊临近的一处椅子上，闭眼休息。
程鹿跟在张焰身后走进病房看望沈安，沈安额头绑着纱布，正躺在床上，眼睛不知望向何处，神色厌厌。程鹿轻声和他打招呼，问他还好吗，他也只点了点头，说没什么要紧。见对方并无意多说，也需要休息，程鹿便退了出来，让张焰陪着沈安。
轻带上门，程鹿回身望了走廊一眼，除了护士，此刻走廊并没有什么人，一股空旷之感。无法说出堆积在心中的情绪，她慢慢走到闫翊焓身旁坐下，没有说话，只安静陪伴。一会后，倒是闫翊焓主动开口了。
“抱歉，不能出去了。”
“......现在要紧的是沈安学长，至于旅游，以后会有机会的。”
闫翊焓仍是那个姿势，倚靠椅背，双手随意搭在椅子上，眼睛亦未睁开，他轻轻嗯一声，不再多言。
程鹿猜想，他应该很累。因天气较冷，程鹿想出去给大家买早餐和热饮暖暖身子，她正打算悄悄起身，却不想被闫翊焓拉住胳膊。
“不用，秦烨会买来。”
“......”
程鹿只得再坐下，同闫翊焓一般，闭眼休息。今天，她的确起来得早了，这会恐怕还没有七点钟，有点困。
当秦烨和于虞一前一后赶来时，看到的便是程鹿和闫翊焓一同睡着的画面。女生脑袋自然地靠着男生肩膀，男生也自然地歪向女生那边。秦烨不想叫醒他们，暗示于虞不要说话后，便推开门进了病房。
程鹿在半睡半醒间总觉得周围人开始变多，她有点急躁，想醒来却又觉得困。突然，她又听到谁在喊她，像连宸的声音，一声声“小鹿”，亲和温柔；又不像连宸的声音，分明还带着一丝活力和磁性。
“程鹿......程鹿......”
是闫翊焓。
程鹿睁开眼睛，自然地向左边看去，闫翊焓却已经不在她身旁。只是，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风衣。抬头，她才发现于虞正站在她对面，提着一袋包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程鹿呆愣开口。
“没，只是觉得，你好像很春风得意的样子。”于虞抱臂走到程鹿身旁坐下，将袋子递给她，轻抚发梢，笑着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程鹿接过，又轻声道谢。
“嗯，什么意思呢？我们这一行人，你想想，是不是就只你顺心顺意？”
“......”程鹿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她，但她不想一再受气，“如果你心里不舒坦，应该学会自己消化，而不是找我的茬。若你再这样说话暗含讥讽，那我们就不需再多说。”
于虞听完她的话，饶有所思地瞧她几秒，转而又笑了：“难得，会怼人了，这样才对，总是楚楚可怜的，我可不喜欢。”
“我......也不需要你喜欢。”程鹿轻声嘀咕了这句，又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先吃早餐，吃完可以麻烦你陪我下去一趟吗？听菁菁说，你人很好，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程鹿因于虞的话有点生气，但听到对方提到张菁菁，她又心软了，虽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但她也不会再退缩害怕。程鹿迅速吃完早餐，将风衣整理好放在背包里，之后拿出手机，给闫翊焓和张焰发消息，说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就陪着于虞乘电梯下楼。
到了医院外，于虞说要到对面商店买苹果和一小箱水，她不打算再上去，让程鹿帮忙带给沈安。待买好东西，两人在分叉路口道别。
“程鹿，谢谢你。”
“......不客气。”程鹿两手提着袋子，她仍然不明白如果只是带东西，于虞为何不让秦烨陪。
“有点重，过会你可以让闫翊焓他们下楼帮你。我知道自己在你这里印象不佳，不过这就是我。”于虞强硬说，笑容恣意，“以后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那么，拜拜。”说完，她便离去，走得潇洒不已。
直到看到于虞上车，程鹿才转身回去。于虞的话代表什么，她不敢深想。这两天，真的发生了太多事。
程鹿并未让谁帮她，虽然再来到沈安病房时，她的手很酸，但总归不想再给闫翊焓他们增添麻烦。她轻轻敲门后进去，除另外一床病人正看电视外，他们这边氛围古怪，几人都没有说话，各自玩手机，见到她进来才抬头看一眼。程鹿只得打破沉默，简单说明水果和水的来源，再告诉秦烨于虞已离开。秦烨示意一下手机以示他知道，看来于虞给他发了消息。
他们坐着的坐着，站着的站着，都没开口，气氛尴尬异常。几分钟后，沈安冷声开口说他想休息，只让焰子留下就可以，其他人都回去，想出去旅行也可以出去，不需要顾及他。闫翊焓听了这话哼一声，却没有回答，转身直接拉开门走了，都没和其他人打招呼。曾天岑想跟去，被秦烨拦下。而程鹿，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张焰和秦烨对看一眼，就向程鹿指了指外面，程鹿便推开门出来。
原以为要追赶一番，没想到闫翊焓此刻仍然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眼望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发生什么了？”程鹿终究忍不住，走过去轻声询问。
闫翊焓只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女生，又兀自出神，一会后，才缓缓答：“我原以为我们的感情牢不可破，现在发现，不然。”他苦笑，面容沮丧。
“......”因闫翊焓未直接回答，程鹿猜不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何事，只得再问，“为何这样说呢？”
“你不懂......”闫翊焓却摇头叹息，不愿多说。
程鹿失望极了。
是的，她不懂。她都不知道，如何能懂？只是看来，闫翊焓也并不打算与她分享心事。为什么呢？他们之间，难道不是应该更亲密了一些吗？
程鹿硬着头皮道：“你和我说说看，我会尽量理解。”她眼神真挚，语气恳切。
闫翊焓的目光才又转向程鹿，眼神微动。从目睹易枫和梅骨良分手，他无奈又无能为力；到听到沈安受伤，他害怕也担心；再到察觉这次意外可能和田馨有关，与沈安发生争执，他发现自己真的自以为是。谁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不是你想与他们一起解决问题，他们就会同意。就好比，即使是刚才，程鹿问他，他也不愿多说。
可是，程鹿还是努力靠近他，想要帮助他分担忧愁。恰如他，会在给予足够空间的同时，也希望自己有可以帮助朋友的地方。
“安子的父母在他十岁左右就离婚了，如今各有各的生活。他们离婚以前，安子说他很幸福，备受父母宠爱；离婚以后呢，他们却谁也不愿抚养他。”闫翊焓慢慢回忆道，声音有丝哽咽，“但是，他们会每月给生活费，偶尔也会到安子爷爷奶奶家去看看他，似乎这样就算弥补了......而安子，因为父母婚姻的失败，因为他们的忽视，他选择游戏人间。”停顿片刻，闫翊焓接着说，“你是不知道，初中的他有多不务正业......”
程鹿听闫翊焓说到这里，想到上次沈安和那位叫田馨的女孩之间发生的事，似乎明白他们的争执点在哪了。
“你想把这次的事告诉给沈安学长的父母？但沈安学长，不愿意？”
闫翊焓又看程鹿一眼，淡淡一笑，柔声说：“是啊。”他想了想，才接着说下去，“原本上次就打算说，但他不肯，可是这次都闹出事了，怎么还可能继续瞒着呢？”
“沈安学长是真的不想父母关心他吗？”程鹿联想到自己，爸爸和妈妈总是偏爱妹妹更多，“不一定吧。只是因为当初被放弃过，所以他干脆就选择不要了。”
“我也这么想，所以无论如何，这次我都要告诉给叔叔和阿姨知道。”闫翊焓露出担心的神色，“安子需要解脱......而解铃，还须系铃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