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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理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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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金扬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他博爱多情，喜欢的女人不计其数，殊栗了解他的性子，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殊栗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很快就起身离开。殊栗一走，金扬立刻兴致勃勃地看杂志，不多时，翡尔走了进来。
翡尔情绪低落，这瞒不过金扬的眼睛。他看着好友强撑起精神过来看望他，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翡尔笑了笑，他看了看金扬床头挂着的诊断报告，确认好友没有大碍后，这才松了口气。
“我就是有点累，又不是得了绝症。”金扬不以为意，他开玩笑道，“毕竟我不是真正的虫族，进行通感这件事，对我来说还是很吃力的。”
看着爽朗的金扬，翡尔淡淡笑道：“你这脾气真好。”
金扬得意得哼哼两声：“怎么了，感情上遇到问题了？表情这么难看，还想瞒着我？”
“我今天对科林说了重话，我们……大概是吵了一架。”翡尔皱眉，“想要彻底忘记那些事是不可能的，我总是控制不住想要提起那些过去。明知道他会难受。”
“正常。”金扬笑了，“那些记忆比你们恩爱的记忆要深刻，情绪激动的时候会更清晰，再说了，感情有了裂痕修修补补也还是会有痕迹，你们一点问题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好友的话让翡尔若有所解，金扬又说：“要是还有感情就试试嘛，总比以后后悔强，感情需要经营，你们两个都有所顾忌，这反而不是好事。”
“有所顾忌？”翡尔仔细想了想，觉得金扬说的有些道理。
看着逐渐明朗的翡尔，金扬自夸道：“怎么样，是不是想明白了？”
翡尔嗯了一声：“我……大概知道了。”
和翡尔分手后，科林直接去面见了女王。
女王正在朝议大厅查看五大基地送来的安全资料，听到科林的脚步声，她抬头微微笑起来：“科林，你回来了。”
女王是一位威严尊贵又雍容美艳的妇人，常年身居高位让她自带一股不可直视的压迫气息，加上统治帝国多年，铁血手腕令人叹服，在众人心中自有威压，很少有人敢直视这位女性统治者。
科林恭敬地弯腰行礼，他从心里敬重这位帝国女王：“陛下，臣查到了关于虫族的线索。”
女王示意科林走上前，让他站在自己身旁：“什么线索？你的表情很不好。”
科林将亲子鉴定报告交给女王，神色凝重：“有关公主殿下。”
女王有些吃惊，她接过报告单，将薄薄的纸册子翻看一遍后，一向沉稳的统治者也有了激烈的情绪：“这是……”
她盯着休白的名字，压低了声音对科林说：“这个孩子现在由翡尔抚养？”
“正是。”
女王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直视科林：“你知道该怎么做。”
想起翡尔和休白，科林没有立刻回答女王，他的犹豫让女王嗅到了异样：“你在犹豫。”
“是。”科林看向他一直尊崇的女王陛下，“女王陛下，请您对这个孩子网开一面，军方研制出的通感抑制剂，只要按时注射，他不会对帝国造成危害。”
女王冷冷地看着科林：“休白……帝国军校的新生？他的养父是你要追求的男人？科林，你何时也学会了犹豫。”
“陛下，休白虽有虫族血统，但终归也有人类一半血缘，他还是公主的孩子，是您的外孙。真要杀了他，不合帝国律法。”科林坚定的目光让女王的语气冷了下来。
“你在质疑我？”女王将亲子鉴定册翻开，正好翻到了休白的照片，照片里的休白乖巧可爱，女王的视线在休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科林敏感地捕捉到女王目光的触动，他知道，那是因为休白在某些地方和公主实在很像。
比如额头，比如属于孩子的单纯依恋的眼神。
想说服女王放过休白，这是唯一的机会。
“陛下，科林不敢质疑您。”科林再次行礼，说：“我犹豫是因为这个孩子本身无辜，我与他有过接触，他在某些地方，与公主殿下确有相似。同时他还是帝国军校拥有机甲天赋的学生之一，失去他，对帝国而言也是一项损失。”
“科林，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注定我不能拥有过多的感情。我不允许任何会危及帝国安危的事情存在，因为我无法用整个帝国冒险。”女王淡淡地看向科林，语气平淡，“你是我看好的后辈，作为领导者，最重要的是决策力和理性，感情用事只会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
女王的教诲让科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实属冒犯，只是事关皇家与休白，他必须劝阻女王。
“陛下……”科林忽然摘下他的帽子，他望向女王，唤了一声“姨母。”
将科林接回来后，他很少用这个称呼，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女王”、“陛下”，这让女王有些意外，她也知道科林将要说什么了。
果然，科林言辞恳切：“事关夏临表姐，这些事情自然不能马虎，但那个孩子也是夏临表姐的血脉，您刚才并没有问我虫族是如何提取到表姐的体细胞，那我是否可以认为这个孩子的事情您是知情的。至少，是有所察觉！”
“放肆！”女王忽然震怒，她喝止了科林的狂言，即使是自己亲妹妹的儿子，她也在那一瞬间起了杀心。
察觉到女王的失控，科林并不畏惧，他直视着女王陛下，仍然说道：“我说的没有错，是吗？您是知道的。”
到了现在，女王再否认也没有意义，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缓缓道：“夏临曾经出走过，回来后就抑郁不安，只能在澜宫静养。”
说到这里，女王有些心痛，她看向大殿精美的装饰壁画，那里绘制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帝国版图。女王阖上眼，仿佛嗅到了熟悉的鹤楹花的香气——那是夏临公主最喜欢的味道，她总是将鹤楹花收集起来，做成随身携带的香袋。
“我在E基地找到了她，那时距离她离开西弗已经一整年。夏临身体虚弱，精神也受到了影响，显然是受了刺激，我只好将她带回澜宫，并将这件事封锁下来。”女王说到这里便不肯再往下细说，“后来她在澜宫休养，直到前年才能露面。”
后面那些事科林也知道一些，夏临公主身体虚弱只能在澜宫静养，将近三年不曾露面，直到前年，公主的身体有所好转，这才渐渐有了消息。
科林静静听着女王的回忆，他知道在女王心里，夏临公主始终是她最珍爱的女儿，夏临的出走对女王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如今夏临可以出入澜宫也是她对女儿的补偿。
“姨母，您既然能让被虫族改造过的人类进入军方，为何容不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从小接受的是人类的教育，他认同自己人类的身份，只要按时注射抑制剂，他和人类没有区别。”科林还记得女王曾翻阅过军校优秀学生的名录，年幼的休白让她出言赞叹，他是帝国军校着重培养的人才之一，是不可多得的机甲人才，“帝国已经失去了许多将士，不能再失去人才了。”
女王缓缓呼出这口气，她坐回椅子上，精致的脸上忽现衰容：“我要见夏临，你去将她接来。”
科林只得转向澜宫内廷，他在侍官的带领下来到公主居住的内廷寝宫。
“母亲在朝议大厅等我？”听了侍官的通报，夏临有些讶异，朝议大厅是商讨帝国朝政的地方，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女王很少会将她叫到那里。
上了年纪的侍官恭敬地弯下腰：“公主，请。”
夏临公主随着侍官走到宫外，见到了等候在此的科林。她很疑惑，问道：“母亲叫我过去有什么事情吗？”
科林只能说：“女王并没有透露。”
夏临公主之前的表现和反应都显示她忘掉了出走的那段记忆，科林现在说每句话都要斟酌一番，没有女王的命令，他需要尽量避免会让公主起疑的内容。
“好吧。”夏临公主怀着疑惑与科林走到朝议大厅。
朝议大厅暗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女王孤独的身影落入二人眼中。帝国最荣耀的女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那样高高在上，同时也那样孤独。夏临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一阵恍惚，她对母亲怀着敬佩和畏惧，现在这样看着母亲，竟然让她生出了一丝不该存在的怜悯。
夏临抬手抚上心口，她和科林站在大厅里，有一瞬间，她很孤独。
于是她开口，唤了一声“母亲”。
女王转过身来，她那双充满着睿智与理性的褐色眼珠里映出夏临与科林的身影，她坐在那方象征权利与责任的座位上，远远地看着他们道：“如今虫族对帝国虎视眈眈，我将你们叫来，是为了一件事。”
女王将拟定好的候选人名单拍在桌子上：“帝国是时候培养新的领导者了。”
“母亲！”夏临公主讶异，她没想到这件事这么突然。这几年女王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但她知道，女王在寻找新的继任者。夏临身体虚弱，智慧不如女王，她一直都明白自己不是合适的继承人。
但是当这一天到来时，夏临还是感受到被抛弃的悲痛。
连科林都被女王突然的决定震惊在原地。
“夏临必须尽快成婚，趁我还活着，我要亲自培养帝国继承人。”
休白显然是被放弃了。
“陛下，继承人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诞生的，您真的不顾血缘亲情吗？”科林扬声喊道，“您真的忍心这么做吗？”
女王瞥了一眼下方的两个人：“我比你们更理智，这是命令。”
夏临公主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已经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向女王行礼，对科林说：“科林，你不必激动，这是我的责任，”
她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她没有母亲那样足够的理智和智慧：“母亲，我接受您的决定。”
然而科林知道，女王这几句话已经决定了休白的命运。
她不能容忍这个变数，她是帝国的统治者。
她不允许有变故存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