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9、蔷薇酒香 ...
-
姜晏离开黑市大楼，在楼下遇到了等待他的终戎。
终戎开着红色越野小破车，看到姜晏的身影，按了两下鸣笛。
“姜先生，下午好。”
看着Alpha年轻俊美的面容，姜晏深深吸了口气，对着终戎含着笑意的眉眼，他下意识地将在会议厅感受到的愤怒不安悉数掩藏。
跟随在姜晏身后的助手苏珊娜见状露出了然的笑容，她冲上司和终戎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当那个没眼色的电灯泡。
走到车前，姜晏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终戎歪着头打量他：“遇到什么事了？”
Alpha的眼底盛满担忧：“你的表情……很勉强。”
看来掩藏情绪瞒不过身边的与他最亲密的爱人。
姜晏所幸不再隐瞒，将会议中提到的事件简略告知了终戎。
“人食人？”终戎被这个词吓了一跳，“怪不得这几天总觉得街上气氛不对，我还在想，难不成德斯星的Alpha们进化到扎堆进入发情期呢。”
他发动汽车，接着说：“我刚才路过街口，看到有一群人围在角落里，四周全是糟乱的信息素。”
姜晏对此上了心：“能过去看看吗？”
Alpha转动方向盘，将车缓缓开出黑市大楼的范围：“行，不过，你不能出来。”
他侧头看了一眼姜晏：“我不放心你下车。”
考虑到德斯星如今混乱的秩序，姜晏点头答应了终戎的要求，他是没有分化能力的Omega，他这样的身份一旦暴露在躁动的人群面前，不免又要引起一场混乱。
“咳。”终戎咳了一声。
“怎么了？”姜晏注意到他的情况。
摇摇头，终戎又咳嗽了两声：“可能生病了。”
姜晏眉头拧在一起，终戎的身体素质并不差，又在德斯星生活了许多年，单单按照分化等级来说，他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症状。
“你接触了什么人？”姜晏对此似乎格外在意，“去了哪里？”
“医院，水泥大楼，黑市大楼，还有你暂住的地方。”终戎想了想，“见到的人只有你，绵绵，素问，纪渺，宋行泽……除此之外，都是日常碰面的老朋友。”
二级战士的身体让他几乎不曾生病，对此他并不在意：“睡一觉就好了。”
“停车。”
终戎偏过头看了姜晏一眼，确认姜晏的态度无比坚决后，他将车缓缓停在路边：“没事——”
话未说完，终戎就感觉到一只低温略低的手从自己的上衣下摆探了进去。
“……”终戎僵硬地坐在驾驶位，身体绷得紧紧的，“干……干嘛啊？”
“测温。”姜晏的手继续向上探，分别点在他的腰侧，胸腔，以及腋下。
“……”Alpha的脸憋得通红，“别摸了……”
他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又刚刚体会到和爱人交融的感觉，姜晏的手光是轻轻触碰就让Alpha难以自持。
甜酒香气弥漫在车中，姜晏将手从Alpha衣服中抽出，借着轻轻落在终戎的额头上。
“体温正常。”姜晏若有所思地盯着终戎。
“现在不正常了。”终戎哀怨地看着姜晏，“救命。”
“你是成年人，应该有自持力。”姜晏清逸雅致的双眼弯了弯。
终戎眼角耷拉下来，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发动了小破车。
赶到终戎所说的现场时，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群凑在一起。
从车上看去，地上有大滩大滩的血迹，有三个人躺在地上，衣衫破烂，浑身鲜血，不确定是否还活着。
“别下去。”姜晏拦住了解安全带的终戎，他紧紧攥着终戎放在安全带上的手，“别下去。”
姜晏连说了两次“别下去”，终戎意识到不对劲，做好了随时启动小破车远离现场的准备。
“他们的表情不对。”作为那伽的科研人员，姜晏参与了无数次分化实验，他太熟悉现在这群人脸上的表情了。
那是精神恍惚产生的欣快感和超强幻觉，他们会产生强烈的受迫害妄想和攻击性，如果不加以控制，他们会做出伤害他人和伤害自己的事情。
眼前这群人刚刚经历了强烈的分化刺激，身体已然承受不住。
这样的人在那伽公司的分化实验中，是会被淘汰的不合格者。
在提取液泛滥的德斯星，没有外界力量强制限制他们使用提取液的剂量，当分化成为生意，这批人会成为第一批试验品。
姜晏和终戎在车里安静地观察这些人的行为举止：靠在墙面上的人四肢僵直，身体偶尔痉挛，因为极度的痛苦和快乐而发出嘶哑的吼叫。浓烈的血腥味又变成了刺激的源头，让他们的大脑和身体不断地进入兴奋中。
更可怖的事情发生了，陷入欣快感和幻觉的人循着血腥味的源头趴伏在地上，像没有四肢的异种一般扭动前行，他的身上沾满了血液，随着躯体的扭动，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他凑到倒地的人身边，急哄哄的扑在□□之上，用嘴，用牙齿，用手指撕扯着同类的身体。
像是没有理智的怪物。
“靠！”终戎露出厌恶的表情，他的身体后倾，显然十分抗拒这个画面。
无声的惨象让终戎身体内原本的兴奋悉数消散，他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
“还好我听话，没有使用提取液。”终戎发出唏嘘的感慨。
姜晏伸手摸了摸终戎的额发，轻轻说：“走吧。”
终戎二话不说发动了小破车，从后视镜中，他们看到了武装小队正朝着这里靠近，很快的，这块区域上的血迹会被冲洗，尸体会被消灭，所有会带来不安和动荡的证据将消失在火焰之中。
改良提取液会照常摆放在货架上，它依然是最受欢迎的商品。
小破车朝着姜晏的住宅驶去，如今绵绵住院，姜晏搬离，水泥大楼里只剩下终戎一个孤寡Alpha。邻居刑樾三天两头被烈枫扣着不放，素问也泡在诊所不着家，终戎不想回家后面对寂静清冷的空房子。
姜晏的房子同样寂静清冷，纪渺搬走了，他没有打扰姜晏和终戎，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德斯星。
终戎看着在客厅和厨房忙碌的智能管家，搓搓手，眼中有些期待：“咱们家也要弄个这东西。”
姜晏拿出蔷薇酒，分别给自己和终戎倒了一杯。
“酒？”终戎闻了闻味道。
他并不爱饮酒，也不懂品味，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眉毛立刻皱起来：“怎么也是甜的。”
姜晏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你这么喝是浪费。”
“不懂。”终戎嘿嘿笑着凑上来，他靠在姜晏怀里，Alpha扮做娇软依人的小猫，“你教我。”
姜晏笑着看他，眼底流转着温柔的光华神采，让Alpha看直了眼。
他抿了一口蔷薇酒，刚要说出口感，就被Alpha堵住了嘴巴。
舌尖在唇上打转，Alpha渴求地吻着姜晏，甜腻的蔷薇酒顺着唇齿相接的机会在口腔中流淌。姜晏被终戎压着，双眼露出迷茫失神的表情。
“甜。”Alpha意犹未尽地回味着蔷薇酒的味道，他看着爱人酡红的双颊，伸手揽住了姜晏的腰，“你的眼睛里……”
他伸手想要触碰姜晏的双眼，Omega的眼睫下意识地颤动着，Alpha敏感的指尖像是被蝴蝶的触角啄吻：“不要有烦忧……”
姜晏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终戎轻轻地捧在手心，Alpha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生怕他有一丝疼痛。
他将蔷薇酒一饮而尽，微弱的醉意变成了迷醉，他抬手抚摸终戎的脸颊，触碰他的脖颈，在他的后脑上轻抚：“抱我吧。”
直白的邀请让终戎瞪大了双眼，他的手指有些颤抖：“我好怕自己听错了……”
二级战士怎么变得胆小畏缩了呢？
姜晏勾着嘴角，上扬的眼角带着不自知的魅惑：“我想要你。”
有什么是比被爱人“需要”更让人激动的情话？
终戎抱紧了姜晏，立刻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还记得客厅杵着个智能管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东西眼睛不会是真的吧。”
他不想自己和爱人的亲密时刻被人窥探了去。
姜晏只是笑，并不回答。
终戎咬牙起身，将圆滚滚的智能管家夹在腋下关在浴室内。
他快步走回沙发，抚摸着姜晏细腻的肌肤，虔诚地吻着Omega的额头，鼻尖，双唇，以及脆弱的颈子。
解开Omega的外衣，终戎觉得自己双眼都发疼，他恨不得吃了面前的人，好让他再也不能离开自己，再也不能总是勾着他的情绪，再也不能用冷淡的表情昭示自己的冲动与幼稚。
“我好爱你……”终戎将下巴搁在姜晏的肩头，他觉得可能流泪了，“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爱你了。”
姜晏被弄得思绪溃散，听到他这句话，飞在云端的大脑难得还能思考。
很久很久之前……
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是爱吗？
他无意识地笑了。
孩子变成了大人，在他的怀里，让他疼，让他快乐，让他失去理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