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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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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黑市也向大众发布了合作通知。相较于自救组织情绪饱满的招募，黑市的通知充满了理智和冷淡的味道。
为了挽回德斯星的情势，烈枫表示黑市愿意与自救组织和大众合作：黑市提供重型火力武装队伍，与猎人们一同清扫入侵异种。
悬挂在A区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黑市首领的身影，烈枫端坐在桌前，用他理智沉缓的声音告诉此刻正在遭遇异种侵害的人：“黑市会排除万难，为德斯星的朋友们提供物资，黑市需要猎人的加入。”
自救组织是由猎人们自发组成的队伍，当人数增多，人员管理会逐渐变得吃力。而黑市拥有成熟的管理体系，面对黑市发出的邀请，自救组织的发起人和队友们经过考虑后，答应了。
唯一的条件是自救组织保留否定权，以此避免黑市“非理智”的决定损害自救组织的利益。
黑市与猎人们确定合作关系后，烈枫向德斯星全体猎人发布了清理计划。
联系姜晏的人是刑樾，Beta一开口，原本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姜先生，你们情况如何了？”
刑樾特有的醇厚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我们在水泥大楼里，暂时安全。”
“下午我过去接你们，水泥大楼终归不安全。”刑樾显然很担心留在水泥大楼的朋友们，“我怎么没听到终戎的声音？”
以往刑樾和姜晏通讯，终戎一定会在旁边插话，这次太安静了，反而让刑樾奇怪。
“他身体不适，还在休息。”姜晏看了一眼蔫巴巴的终戎，发现Alpha正窝在床头，目光虚虚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怎么了？”刑樾有些担心，要知道，二级分化Alpha的身体素质远比一般人好，终戎感到身体不适，一定是很糟糕的情况。
“他自己搞分化，用了提取液。”姜晏的语气算不上好。
终戎可怜巴巴地伸手去够姜晏灰色上衣的下摆，用虚弱的声音为自己辩解：“还没消气呀？”
这微小的声音被刑樾听到了，他头一次听到终戎这么“虚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
姜晏被终戎环住了腰肢，一手去解终戎交缠在身前的双手，一边对刑樾说：“现在已经脱险了。”
姜晏那边话音刚落，刑樾立刻听到终戎还算中气十足的声音：“我的小破车呢？”
“就知道你要问这句话，早给你拖走清理好了。”刑樾发出爽朗的大笑，“你没事就好。”
说完，刑樾立刻正色道：“姜先生，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嗯。”
“被提取液影响的人，还有恢复的可能吗？”刑樾说着有些犹豫，“在这件事上，他们毕竟是被影响了。”
“那伽或许有办法，就算有，也无法彻底恢复，只能说好转。”
姜晏的回答让刑樾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我知道了，谢谢。”
“巴特被你们控制了？”姜晏在床边坐下，身后的终戎立刻凑上来将脑袋靠在姜晏的大腿上。
“嗯。”提起这件事，刑樾的声音不由得压低许多，“这件事……我觉得可以向你透露。主星那边应该是出了问题，听烈枫的意思，巴特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烈枫他——”
刑樾的话没说完，烈枫的声音突兀地跳了进来。
“我怎么了？”烈枫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没事。”刑樾忽然发出了一声痛呼，姜晏听到刑樾慌乱的声音：“别摸——抱歉，我先挂了……”
“滴——”
通讯结束的提示音无限拉长，姜晏盯着手里的通讯器若有所思，躺在他腿上的终戎却是抑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没想到烈枫也这么急色……”终戎乐不可支，仰躺在姜晏腿上，用亮晶晶的双眼凝视着Omega，“小晏，你在发光。”
“什么？”姜晏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智，低下头看着腿上的终戎。
终戎抬起手，在姜晏的脸颊上碰了碰，眼中荡漾着细碎的日光：“你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句话终戎说得无比温柔缱绻，姜晏脸红了红，因为逆着光，终戎没有发现Omega被他的爱语弄到害羞。
正午闪耀的日光照射进屋内，将窗前的两人笼罩在温柔的光晕中。窗外是嘶鸣不止的枪炮声，屋内，二人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很快，黑市发布了分批次迁移的通知，迁移顺序倚靠抽签决定，第一批迁移的大楼正是姜晏所在的水泥大楼。
下午时分，街上的鸣笛声再次响起。姜晏来到窗前，果然看到从黑市的方向开来一列装甲车。装甲车队一路驱逐零散的异种生物，沿着大路朝姜晏所在的水泥大楼靠近。
与此同时，姜晏接到了刑樾的通讯。
“准备好下楼。”刑樾带着轻松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我开着装甲车来接你们了。”
刑樾的声音带着极强的感染力，让这场注定不轻松的迁移变得充满希望。
在此之前，姜晏和素问已经收拾好需要带走的装备和衣物，三个人只需要安全抵达楼下，并在枪炮的掩护下进入装甲车即可。
然而，平日里看起来短短的几步路此刻走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姜晏手持德斯蔷薇走在最前，素问搀扶着腿脚虚浮的终戎跟在姜晏身后，从打开房门起，他们前进的道路注定充满变故。
装甲车停在姜晏所在的水泥大楼立刻引来众多猎人的关注，他们被异种生物围困了许多天，如今看到了脱离围困的希望，一个个都扒在窗户上向外张望。
水泥大楼里的住户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武器和行李，一个个提前冲下楼梯，将摇摇欲坠的大门打开，蜂拥着冲向装甲车。姜晏他们从楼上一路走下来，最后被堵在三层的楼梯间。
楼梯间充斥着噪音与躁动的信息素，姜晏扶着终戎在墙上靠着休息，自己扒着楼梯间的窗户向下张望。
目之所及，是围成攻击队列的装甲车，黑市成员正在确认水泥大楼内部的人数，率先下楼的猎人们被安排进入装甲车，而持枪站在装甲车前坐镇的男人不是刑樾又是谁。
“楼下发生事了？”终戎恹恹地掀起眼皮。
“人太多，都堵在三楼了。”姜晏面上的表情有些焦急，他和终戎一同将有些惊恐不安的素问护在身后，但这并没有让素问的惊慌有所缓解，素问反而攥着姜晏的袖子缩在他身后。
Omega的本能让素问感受到了不安，姜晏却是真真切切发现了不安定的因素。
拥挤的人群叫嚷着推搡着想要快些坐上装甲车，暴怒和急躁充斥着整栋大楼。这并不是让Omega惊恐的主要原因，要命的是姜晏在人群中发现了双眼发红，目光迷离，嘴角挂着口涎的人，并且不只一个。
这是被改良型提取液影响的主要征兆。
如果没有人为干预，这样的人会变成街头人食人那样的怪物。
姜晏向终戎使眼色，终戎顺着姜晏的指引看到了出现变异前兆的人。
他大为吃惊，下意识用肩膀挡在姜晏身前。姜晏压低了声音安慰素问：“没事的，我们快点离开就行。”
素问怯怯地点头。
姜晏三人被拥挤的人群向下推挤，顺着楼梯一点点向大门挪去。离开三楼，姜晏他们被挤到二楼至一楼的拐角处，人群再次出现了拥堵。
“怎么回事？”
“妈的，黑市磨磨唧唧在搞什么？！”
“别他妈推老子！”
……
不绝于耳的抱怨怒骂挑动着大家的情绪，姜晏偏过头看向已经出现变异征兆的健壮男人，发现他满头冷汗，目光渐渐变得偏执，飘忽不定地落在周围的人身上。
“不好。”姜晏将手压在德斯蔷薇上，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小心，他要变异了。”姜晏叮嘱终戎和素问，三人奋力挤动拥堵的人群，拉大自己和出现变异征兆的人的距离。
这份举动不出意外地获得了一片骂声，姜晏冷着脸，第二次在外人面前使用了精神力。
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这片区域包裹在姜晏的控制之下。姜晏闭着双眼感受了一会儿，猛地睁开了双眼。
处在变异边缘的人毫无知觉地混入人群中，大多聚集在大门口，想必是刑樾率领的黑市武装小队接到了筛选人群的任务，出手将疑似出现征兆的人都集中在一起。
混乱，躁动，不安，暴戾，惊恐……
精神力感受到的情绪如此复杂，让姜晏顿时万分警惕。
正想着，原本被姜晏甩在身后的“可疑男人”忽然发出“呼呼咔咔”的低吼，姜晏低声喊道：“跟我走。”
他冲在最前方为终戎和素问开出一条勉强可以移动的空间，姜晏一边向楼下挪动，一边喊着“小心”。听到声音的人大多向姜晏所在的方位看去，姜晏指着身后变异的男人，只来得及喊一声“离他远点”。
不等人群反应过来，身后立刻传出惊慌的呼声和尖叫，姜晏向后看了一眼，人食人的惨象再一次跳入眼帘。
变异的男人本能地扑向身边的人群中，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张口咬在一人脸上。被咬住的人立即发出疼痛的尖叫，等男人被人群控制住时，受害者的面部早已经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这他妈什么怪物！”
“快跑！”
瞬间，大楼内部变得一片混乱，无论是靠近大门的一楼还是头顶的楼梯间都传出了惊叫，显然变异的人增多了。
来不及顾虑那么多，终戎上前和姜晏一起开路，素问紧紧跟在二人身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