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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压迫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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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袭击者让车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前方的装甲车调转炮台，对凯伊一通射击。然而经过改造的凯伊变得刀枪不入，巨大的力量只是把人从小破车上击退，落地后的凯伊依然毫发无损。
凯伊在砸出一个深坑后缓缓起身，没有感情的双眼死死盯住终戎和姜晏所在的红色越野车，朝着他们的方向加速跑来。
“快走。”姜晏抓紧副驾驶的扶手，示意终戎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快速离开这里。
终戎将小破车开得飞快，恨不得脱离地面起飞。从后视镜望去，凯伊被密集的炮火压制在武装小队的包围圈内，然而，依照凯伊的力量，武装小队也只能拖住他一时。
“这个怪物。”终戎哼了一声，说完他又有些心疼他的车，这下真成“破车”了。
车队遇袭的事很快传到烈枫耳中，黑市大楼派出另外一支武装小队前来接应姜晏与终戎。
快到黑市大楼时，姜晏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后方出现了冲天的火光。漫天黑雾在震荡的空气中不断向爆炸范围之外扩散，在车内的二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凝重的黑色雾气从车窗上擦过。
姜晏迅速打开车载通讯，听到了小队成员的求救：E-1小队需求救援……
求救的人的声音带着哀恸：我们在爆炸中失去了一半队友……
这是武装小队领队的声音。
姜晏愣了一下，就在一小时前，他还和这支武装小队的领队进行过一次闲谈，小队成员们站在他的身边，不时地被领队逗笑。几位苦中作乐的成员都很年轻，最小的和终戎一个年龄，能成为黑市的武装小队成员，说明他们足够优秀……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支队伍便折损大半。
一时间，小破车里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支武装小队是为了掩护他们离开才陷入险境。
“别让他们白白牺牲。”过了一会儿，姜晏开口：“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在德斯星这几年，终戎经历过很多次队友的牺牲，他点头，小破车在油门的轰鸣声中与前来接应的另一支武装小队相遇。
“去救人。”终戎留下这句话，便一脚油门踩到底，最终小破车稳稳停在黑市大楼的停车场。
这一场爆炸过后，A区的异种生物们陷入了疯狂之中。
幸而黑市首领与姜晏有先见之明，早已开辟出安全区。躁动的异种生物们一时半刻无法突破安全区的封锁，为猎人们留出了备战的机会。
与此同时，姜晏发觉笼罩在德斯星的黑雾颜色变淡了。他将手伸向黑雾，手掌的灼痛感明显减小，附着在衣服上的颗粒物也比之前少了许多。
这是否象征着德斯星混乱将迎来大范围的变动？
像是要印证姜晏想法一般，躁动的异种生物们自发地集结在一起，朝着安全区逼近。
监测到异动的黑市大楼立刻进入戒备之中，烈枫请来姜晏，与他一同审视着监测画面。
监测仪器传回来的画面令人不安，一批批高阶异种生物不再被捕食关系控制，它们整齐而和平地朝着人类安身的安全区靠近。遇到还留有猎人的住宅大楼，异种生物们会依靠合作进入建筑内部，撕碎无处可逃的人类。
黑市头目苍白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姜先生，你觉得现在是什么在影响它们？”
“我的推测是黑雾。”
黑雾，突然出现在德斯星的物质，黑市实验室在它刚出现时曾对黑雾的成分进行过检测分析，然而面对着详细的检测报告，姜晏依然不能判断出黑雾的源头。黑雾会影响使用过改良版提取液的人类，刺激他们的大脑，从而使猎人们陷入狂乱状态。
“除了物理防护，我们在黑雾面前束手无策。”烈枫沉吟道，“除此之外，你没发现它们学会了合作吗？”
动物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是几天几个月几年的时间就能形成，这是漫长的演化。像它们这样违背生物进化规律的行为，只能有一个解释——有什么东西在操控它们。
“月迷失？”姜晏想起不久前听到的名字。
“只是推测。”烈枫双手撑着下巴，“姜先生，我是说，如果真的有可以操控这群生物的可能，从理论上讲，这件事可以直接在德斯星完成吗？”
“我们可以在实验动物的大脑里安装人造神经元来控制它们的行动，这项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如果没有伦理道德的限制，用这项技术控制一个人的行动也不在话下。这个前提是，操控者在生物大脑内安装人造神经元，相当于一个控制器。”姜晏向烈枫解释道，“但不可能有人能在短时间内在这么多异种生物的大脑中安装这种东西，就算有人真的做到了，那想要同时启动控制器，也需要消耗大量能量。”
说到这里，姜晏忽然眯起了双眼：“德斯星有这种地方吗？”
烈枫摇头：“这里的资源都在黑市掌控之中。”
姜晏垂下眼睫，思索了片刻：“这个推测是基于目前科研遵循的理论而言的，如果那伽能够制造出凯伊这样的怪物，那现有的理论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嗯？”烈枫忽然对姜晏所说的“理论”有了兴趣，他看到Omega皱起眉头，陷入了不断推翻与否定的境地。
过了一会儿，姜晏说：“上次的异种海怪后来怎样了？”
“资料全部送到主星，后续如何，我并不清楚。”到了现在，烈枫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前段时间，黑市失去了它的踪迹。”
姜晏忽然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烈枫：“我记得，当时你说A区将是损失最小的区域。”
烈枫也笑了，他并不为此羞愧：“政客和商人是最不值得信任的职业，对他们抱有信任的人，同样不值得同情。”
堂堂正正地欺骗，是烈枫长久伫立在德斯星的手段。
姜晏没有讨伐商人的心情，此刻，他只想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海洋异种的失踪让他感受更重的压力，那只可以融合所有遇到的生物的巨型怪物正潜伏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随时能够给这个岌岌可危的自救堡垒一记重击。
集结而来的异种生物们在黑市与猎人自救组织的炮火压制下暂时未能入侵安全区。
这样献祭式的打法让火力消耗速度超出预计范围，两天之后，黑市不得不调整作战计划，以减少火力消耗。
身为二级战士，终戎也在出战的名单中。
这一天，终戎结束了一天的任务回来，对躺在床上翻阅资料的姜晏说：“小晏，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的。”
“是不是太累了？”姜晏从繁杂的资料中抬起头，看向因为劳累而消瘦的Alpha。
终戎想了想，摇头：“这不算累，可我总感觉很压抑，这种压迫感太强了。”
说着，他上床坐在姜晏身边，伸手在脸上搓了搓。
Alpha从未说过这样示弱的话，姜晏上了心，他放下资料，转过身体面对着终戎：“压迫感？”
终戎“嗯”了一声，伸出双臂环住姜晏，整个人挂在姜晏身上。
姜晏拍了拍终戎的手背，他被接连不断的突发事件逼得焦头烂额，算起来，有好些天都在忽视Alpha。
“很奇怪吧，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终戎的唇贴在姜晏脖子上，轻轻地吻着Omega。
“刑樾呢？”姜晏问道。
同为猎人的刑樾这几天同样在战线上，这一次烈枫没有使用特权将人护在身边。
“我没问他。”终戎想了想，“不过他也天天皱着眉头。”
说完，终戎抱着姜晏，撒娇一般晃了晃：“小晏……”
年轻人总有用不完的精力，终戎求欢的意图十分明显，姜晏别过脸不回答他，终戎便哼哼着去蹭姜晏的脸颊。
“小晏……小晏小晏小晏……”
Alpha反复念叨着他的名字。
姜晏转过头，眼里眉间都是笑意：“没大没小。”
“我喜欢叫你小晏。”终戎笑眯眯地回答他。
姜晏靠在床头，歪着脑袋看着终戎，像是在思考哪里下手比较方便。昏暗的灯光下，姜晏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线，美得令终戎呼吸一窒。
Alpha眼中是深深的迷恋，姜晏笑而不语，右手撑住身体，只伸出左手去脱终戎的衣服。
宽松的家居服很容易就被勾了下来，姜晏嗅到浓郁的甜酒香气，知道Alpha被他勾得心魂荡漾，这让姜晏感到满足。他勾着终戎的脖子，用力让终戎低下头凑近他。
“我爱你。”终戎从不吝啬说出爱语，他喜欢姜晏为此脸红的神态，喜欢看到这位比他年长的Omega露出微微失神的表情。
果然，姜晏无意识瞪大了双眼，直直地迎着终戎贪恋爱慕的目光。
终戎拥紧姜晏，含住了他的唇。
昨夜终戎的话一直印在姜晏脑中，他对此上了心，第二天一早特意找到刑樾，向他询问这几天的感受。
刑樾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压迫感？算是吧。”
这几天的作战让Beta疲惫不堪，他想了想，说：“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不止我一个人有，很多猎人都察觉到了，包括烈枫。”
说完，刑樾惊奇地看向姜晏：“你没有感受到吗？”
姜晏摇头。
“奇怪。”刑樾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好奇起来，“难道你和我们不一样？”
“……”姜晏心想，在某些地方，我们确实不一样。
压迫感通常出现在高等级猎人的信息素压制下，如果终戎他们感受到的压迫感来自于对强大力量的恐惧，那这股力量的主人将是远超于烈枫的存在。
而烈枫是德斯星最高等级的猎人——他是唯一一名三级分化Alpha。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