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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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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潮这几句话，夏衍林愿意放下他们之间所有的矛盾，重新成为江潮身边最听话的小尾巴。
他下意识地搂紧江潮的脖颈，嘴唇轻轻贴着他的耳侧，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地说：“潮哥，我想你。”
江潮的身形似乎顿了顿，但脚步没停，边往前走边回应：“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是摒弃了所有疏离与抗拒，终于愿意温柔地接纳夏衍林。
夏衍林莫名觉得心尖酸楚，鼻尖也隐隐弥漫着酸涩。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了点儿哽咽，“我们以后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你不高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肯定会认真改正的。”
江潮沉默着，没有回应。
夏衍林心里没底，搂着他的脖子往前贴了贴，又问：“潮哥，我们和好吧？”
江潮在医务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沉默半晌，叹一口气说：“这个等会儿再说，现在先带你看医生。”
夏衍林觉得，与江潮相比，脚踝的伤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他不想又惹江潮生气，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哦……好吧。”
夏衍林脸颊贴着江潮的颈侧，有点舍不得从他身上下来。
可他看见江潮额角挂着的细密汗珠，顿时又心疼起来：“放我下来吧潮哥，我可以蹦进去。”
江潮没同意，只是扭头对夏衍林说：“你来敲门。”
夏衍林抿抿唇，没再推拒什么，手臂搭在江潮的肩膀上，伸展过去敲了两下房门。
“请进。”医生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夏衍林推开门，由江潮背进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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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看到又是他们，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感慨，“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往医务室跑，以为自己办的是年卡，不用亏得慌？”
江潮沉默地站在一边，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夏衍林记得他们总共来医务室三次，其中两次都是因为自己。
他觉得有点儿丢脸，低头摸摸鼻梁，小声解释：“不好意思啊医生，不过我这次不是因为吃撑了胃疼……是刚才体育课上，一不小心崴到脚踝了。”
这解释也并没有多令人欣慰。
医生叹一口气，不过还是尽职尽责地在夏衍林面前蹲下来，握住他的脚踝查看伤势。
“还能动吗？”医生问。
夏衍林老老实实回答：“能动，就是疼。”
医生试着在周围按压几下，“这样疼吗？”
“还行，不太疼。”
“这样呢？”医生按在脚踝肿起来的地方。
“嘶！”夏衍林倒抽一口冷气，连声说，“疼疼疼……”
江潮皱紧了眉头，忍不住说：“医生，能不能别这么按了？他疼。”
医生抬头瞪了江潮一眼，没好气地反问：“疼就不检查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江潮垂着眼帘站到一旁，没再吭声。
夏衍林见状，忍着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反倒安慰起江潮来：“没事的，潮哥，你别紧张。”
“谁紧张了。”江潮嘴硬，但还是心疼地抱住夏衍林的脑袋，又把手臂伸到他面前说，“疼就咬我。”
医生摇摇头，莫名其妙感觉被这两个男孩子秀了一脸。
又没拿锤子凿他受伤的地方，就轻轻按两下，哪至于这么疼啊？
结果下一秒，医生就看到夏衍林捧起江潮的手臂，很小心很小心地，轻轻地含了一口。
不夸张，那么温柔的动作确实称不上“咬”，只能说是“含”一口。
江潮刚才话说得倒是坦荡，可这会儿被夏衍林的嘴唇轻轻触碰，又感觉到少年温软的舌尖轻轻掠过手臂的肌肤，他几乎一瞬间心跳如鼓，浑身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因为拥抱的姿势，夏衍林的脸颊紧紧贴在江潮身上。隔着夏季校服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觉到江潮腹肌紧绷的轮廓。
夏衍林怔了一瞬，以为自己把人咬疼了，赶忙松开牙齿，抬头去看江潮的表情。
江潮面无表情。
只有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什么。
“……”夏衍林打量着江潮，似懂非懂，最后还是觉得不太懂。
因为彼此都是男生，而且江潮又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哥哥，所以夏衍林压根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他不可能明白江潮的心思。
哪怕此刻他就被江潮抱在怀里，哪怕他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江潮急促而有力的心跳，他们之间也仍然像是隔着一整片山海，谁也搞不懂谁。
或许江潮明白这一点。
所以当夏衍林小声向他道歉，说：“对不起，咬疼你了。”
他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顺水推舟地回应了一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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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夏衍林的脚踝伤得不算太重。
虽然看起来肿得很厉害，但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轻微的韧带拉伤，喷点消肿止痛的药剂，休养一两个星期就能痊愈。
医生给夏衍林开了一瓶喷雾，叮嘱他每天早晚两次，喷完按摩一下。
夏衍林乖乖点头，向医生道谢后，又被江潮背起来，离开医务室。
回到教室，江潮小心翼翼把夏衍林放到座位上，然后自己也挨在他身边坐下来。
夏衍林虽然清瘦，可到底也是一米七几的大男生，重量并不轻。
江潮背他上楼时克制着没有气喘吁吁，但额头的汗珠仍然出卖了他的疲惫。
夏衍林看在眼里，又心疼又内疚。
他从书包里翻出面巾纸，抽出一张，捏在手心里犹豫片刻，还是抖着胆子凑过去，给江潮擦了擦额角。
江潮微怔，垂眸扫向夏衍林，目光深谙不明。
夏衍林被他一个眼神定住，举着手，有些紧张地吞咽一下，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短暂的对视后，江潮从夏衍林的掌心里抽走那张纸巾，移开视线，淡淡地说：“我自己来。”
夏衍林没说什么，只是在虚空中蜷了蜷手指。
体育课还没有结束，教室里安静而空荡，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潮擦完汗，把纸巾揉成一团，随后又无意识地展开，再重新攥成一团……
如此反复。
夏衍林拄着下巴，目光一直落在同桌这边，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觉得江潮或许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既然都在琢磨，那不如干脆把话摊开来，跟对方说一说。
抱着这样的念头，夏衍林戳戳江潮的胳膊，率先开口叫他：“潮哥。”
江潮手上动作蓦地顿住。
他回过神，侧眸看向夏衍林，“嗯？”
“趁这会儿教室里没别人，我们说说话吧。”
“想说什么？”
夏衍林咬咬下唇，鼓足勇气说：“刚才去医务室的路上，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江潮沉吟着，没有立即回答。
夏衍林以为他忘记了，于是主动提醒：“你是不是不记得了？我是问，我们能不能……”和好。
江潮打断他的话：“我记得。”
“那……？”
“我考虑一下，之后再给你答复。”
夏衍林凝视着他的眼睛，不依不饶地问：“你说的‘之后’，具体是指什么时候？”
江潮看到夏衍林眼底一闪而过的忐忑，到底还是不忍心拖得太久。
于是他逼着自己，给出最理想化的回答：“今天放学。”
可惜夏衍林还是不满足，颓然趴到课桌上，小声嘀咕：“还有好几个小时，怎么要等这么久啊……你还说你心疼我，骗人的吧，不然怎么忍心这么吊着我？接下来这几个小时我可怎么过啊……”
江潮垂眸看着夏衍林那颗沮丧但是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冲动地想立即给出答案。
可他到底还是克制着没有多言，只是在夏衍林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