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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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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着实有些太难听了。
饶是我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有几分生气了。
但我却只皱了皱眉头，强忍下了心中的火气。
毕竟，这里不是一个适合发火的场合。
我没有再理会丁芷，而是径直走开了。
于乐乐见我的脸色不大好，于是又在私下里问我，“南风，你没有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于乐乐朝着丁芷的方向抬了抬脑袋，“我听公司里面的人说，她的脾气不太好，所以她说的话你可别太放在心上了。”
我抬眼看了看于乐乐示意的方向，这才惊觉，方才我和丁芷在角落里面的那一番交锋，兴许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到。
这个于乐乐，他究竟偷听到了多少？
可是我转念又想，那样远的距离，于乐乐他不太可能听得清楚我们刚才说的话。
即便是听到了，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清者自清。
我还在猜测于乐乐是否已经知道了我和丁芷的对话内容，却听他又开口了，“今晚的酒会，我们天盛的小陆总要过来。这不，凡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大大小小全都来了。若不是这样，像她那样的角色，今日还真的进不来。”
我听完这番话之后也有一点好奇，便问于乐乐，“丁芷她演的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我方才在离开丁芷之后，又悄悄地在晚宴的现场仔细看了一圈。
我发现，出演女一号的沈梦竹和出演女二号的米易都在。
不仅如此，女四，女五等等我能叫得上号的角色，都没有换人。
所以我是真的有些猜不到了，丁芷她到底是替换了谁的角色？
“谁知道呢……”于乐乐很是敷衍地对我说。
“你也不知道？”我有点惊讶地问他。
我以为，于乐乐和丁芷好歹算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他多少应该知道点丁芷的情况，哪知道他会这样回答我。
于乐乐大概是发现我不太相信他的话，于是同我解释起来，“若不是在酒店里面恰好遇到了，张姐又特意叮嘱过我，要我离她远一点，我还真不知道公司里面还有这么一号人。”
于乐乐口中的张姐是他的宣传经纪。
我愣了愣，丁芷在他们公司里面的口碑竟然这么差的吗？
那个人，情商虽然是让人着急了一点，但好歹也是首都影视学院毕业的，再怎么也不至于此啊？
我虽然很好奇，但是却没有机会再继续问下去，因为女一号沈梦竹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同我们二人打起了招呼。
沈梦竹是天盛的当家花旦，真正的流量大咖，也是《山河》这部剧的女主角。
比起我和于乐乐二人，她在圈子里面的位置可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猜，沈梦竹之所以会主动过来跟我们客套，想来是因为于乐乐和她同属一个公司，他们二人平日里还挺熟的缘故。
介于这样的原因，我只简单同沈梦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主动保持了沉默，而把谈话的空间让给了于乐乐。
沈梦竹不愧是活跃在一线的流量明星，从服饰妆容到言谈举止，上上下下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
尽管我已经主动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她还是会时不时的把话题引向我，不让我在沉默之中显得太过尴尬。
我们三人聊了没一会儿，天盛的陆总便过来了。
那个女人身穿一席白衣，如同众星揽月一般走进了大厅。
我发现，这位陆总似乎格外偏爱白色。
不同于那一日在会议室里面我所见到过的那套象牙色的小西装，今日，她穿了一件珍珠白的晚礼裙。
那件裙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款式，然而它衣衿前面装饰着的那大一排闪闪亮亮的水晶，难免会让人觉得，这原本非常朴素的设计，只是为了让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显得更加耀眼一些。
我远远地瞧见她朝着我的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于是我也遥遥地冲着她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像她那样的人，从来都不会缺乏簇拥者，所以，我还是不要过去凑热闹了。
果然，下一秒钟，李勋导演就举着酒杯走到了她的跟前，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帮跃跃欲试的剧组成员。
沈梦竹和于乐乐两个人也在这个时候纷纷同我说了“再见”。
灯红酒绿之下，我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我猜想，那一日的生日宴会上面，婉岺的家里，怕也是这般的热闹。
而我，总是躲在这样的一个角落里面，与自己的影子作伴。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自己面对着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
虽然我心里知道，渡过这一片海洋，我就能够找到婉岺，但是，我却不知道我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只能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婉岺的名字。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我耳旁的风声，和风里面传过来的那一声声的回响。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头有一点痛。
昨天夜里刮大风，酒店的窗户没有关严实。而我忘记检查了，所以吹了一夜的风。
媛儿姐按照约定的时间过来找我了。
大概是我的脸色有点泛红，媛儿姐很快便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媛儿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南风，你怎么发烧了？”
我冲着媛儿姐摇了摇脑袋，“不打紧的，小感冒而已。”
哪知媛儿姐却十分郑重地对我说，“开机的第一天就生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南风，你最近可要当心一点。”
我无所谓地冲着她笑了笑。
失去了婉岺，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再放不下了，所以我并不太担心媛儿姐所说的坏运气。
最坏也不过是如此了，还能怎么样？
剧组里面通常会有一些近似于迷信的讲究。
比方说，媛儿姐方才提到过的“凶兆”。再比方说，开机的日子。
为了讨一个好的彩头，剧组开机的日子和时辰往往都是特意找人给算好的。
这一日，通常会举行一个仪式。
仪式上面，摄影机会被红布给盖住。用于供奉的桌案也会用红布给盖住。
桌案上面，通常还会供奉关帝一类的神像。
神像两旁，则是香炉、蜡台以及上供用的果品和猪头。如果遇上有钱的剧组，猪头兴许会被换成一整个烤乳猪。
我对开机的这一整套流程很是熟悉。
当天上午，李勋导演在现场发完了言，剧组的主要成员也依次上过了香，拜完了神之后，《山河》就宣布正式开机了。
李勋导演在众人的注视之中，掀开了遮盖在摄影机上面的那块红布，然后，我便跟随着一众人鼓起掌来。
之后便是派送红包的环节。
我因为出演了一个半路“夭折”的角色，于是从导演的手中拿到了一个比其他人更大的红包。
接过红包的那一刻，我感觉，李勋导演看我的目光里面似乎有一丝探究。
我不动声色地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属于我的红包，然后便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冲着李勋导演鞠了个躬，说了几句感谢的场面话，之后便又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因为开机宴的环节昨晚已经提前举行过了，所以仪式过后，便直接进入了正式的拍摄。
《山河》是一部长达五十多集的影视剧，而我的戏份，大概只是整部剧的前四分之一。
第一日，导演特意挑选了些简单的剧情出来拍，以图一个好的开头。
这里面并没有涉及到我的戏份。
我实在是有些头晕，坚持不住了，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没有再继续待在片场，而是回酒店去休息了。
我昏昏沉沉地坐在酒店的那张大床跟前，吞了一把媛儿姐从附近的药店里面买给我的各种颜色的药片，然后身子一歪，倒在床上，蒙着脑袋睡起大觉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见枕头边上的手机在震动。
我想伸出手去把那响个不停的东西给按了，然而我却使不出力气来。
那声音响了一会儿之后就停了，我于是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起来的时候，总算是感觉精神了一些。
媛儿姐给我带来了晚饭。
吃饭之前，她给我量了一□□温。
媛儿姐将量好的水银温度计举高，在灯光之下转来转去的看。
“嗯，还有一点低烧，她说，“明天能不能坚持？”
我点了点头，“我身体底子好，这点小感冒，到明天大概就能全好了。”
媛儿姐大概也是觉得，拍摄的头一场就请假对于我的影响不太好。
因而她并没有对我说“要悠着一点”之类的话，而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我一边吃着媛儿姐帮我带回来的东西，一边翻看起我的手机来。
下午我蒙着头睡大觉时候的那一通电话，是陆傲霜打过来的。
我当时并没能接到，所以这阵子一有了空，我便给她拨了回去。
陆傲霜接起电话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南风学姐，我来剧组探了班哦。”
她并没有问我方不方便，可不可以来，而是用一种通知的口吻告诉了我这件事，这让我觉得有些无奈。
然而这的确又无可厚非。
《山河》是她家公司投资拍摄的剧，陆傲霜想过来看一看，我难道还能说一个不字？
我有一点头痛。
因为我就算是一个傻子，此时也能感觉到陆傲霜对于我的那份殷勤。
我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得罪陆家两姐妹，所以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委婉地拒绝陆傲霜？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