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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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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之？”程逢挥了挥手，这棋很难下吗？半天没动了。
晏谨之回过神：“皇上，臣想留宿宫中。”
“嗯？”程逢抬头看着晏谨之：“也是，你每天值守到深夜，第二天又要早早起床，朕记得将军府在城南，骑马到宫门口至少两刻钟。”
“皇上好记性。”晏谨之点头：“臣留宿宫中，日夜守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安全。”
“这倒是不必，你好歹也是殿前指挥使，朕给你安排寝殿便是，否则被老将军知道，定要怨朕虐待他的亲孙子。”程逢招手让小果子过来：“朕记得古华轩还空着，收拾收拾，以后谨之不出宫的话便宿在那里。”
古华轩离景德殿很近，算是景德殿的配殿，晏谨之毕竟是臣子，不能住到后宫。
晏谨之没再推辞，人人都道皇上荒淫，可这这么多天不曾见皇上宠幸哪位妃子，连妹妹也未被招幸。
难道是因为林修远？
他何德何能，能令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为他一人守身，想到这些，晏谨之如鲠在喉。
程逢几日未进后宫，太后觉得奇怪，趁着他来请安，言语间皆是试探。
“算起来，这宫里的确没几个新人，就连容贵嫔也是四年前进的宫，去岁进宫的新人里没什么出挑的，皇帝要是觉得无趣，不如明年开春后小选一次，从各世家里找几位秀女出来充实一下后宫。”太后道。
程逢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脸上看不出多少兴致，太后又道：“先帝后宫嫔妃虽不多，到底有七子三女，你如今只有两个儿子，公主一个都没有，有时间多去后宫转转，嫔妃们都盼着呢。”
“母后，朕最近醉心诗书，常与林学士促膝长谈，确实疏忽了后宫，不过朕刚得了趣，至于嫔妃们那边，等朕什么时候不喜诗书了再说吧。”程逢故意提起林修远，原主什么脾气太后一清二楚，他说的暧昧，让太后误会他和林修远的关系，如此一来，不仅能降低太后的戒心，也能光明正大的不去宠幸嫔妃。
皇帝什么时候喜欢过诗书？
听他此般说，太后脸色有些不好：“你这个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那些男人有什么好，又不会生孩子，唯一的用处就是迷惑皇帝，太后长叹口气，她确实不希望皇帝跟她争权，可皇帝到底是皇帝，不能太任性妄为，如今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是景妃所出，景妃仗着大皇子处处跟她作对，皇帝还敢让晏家人做殿前指挥使，不怕将来晏家扶持大皇子直接谋反吗？
太后知道自己把儿子养废了，所以才想着扶持新人与景妃抗衡，本来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谁知皇帝突然转了性子，不再宠幸容贵嫔，反而看上了翰林学士。
“罢了，当年就闹过一次，哀家不想拦你，只是一点，不许让人知道，自己偷偷的，哀家眼不见为净。”
“是，母后放心。”程逢点头，他跟林修远本来就无事，太后想看也看不到。
“还有那个殿前指挥使，听说你把古华轩收拾出来给他住了？”太后直接问道。
程逢愣了一下，轻笑出声：“是，母后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
“策儿如今也有六岁了，太傅一直夸他聪明，景妃又掌管后宫，你是真不知道晏家打的什么主意，还敢把晏家人安排在身边！”太后就差指着程逢的脑门子骂了，她一直都知道皇帝荒唐，但没想到竟这般心大。
程逢摇摇头：“母后想的太多了，策儿聪明是大周之福。”
“你不会真的想把策儿立为储君吧？”太后看程逢的眼神宛如在看智障。
程逢反问：“不然呢？”
“他足够聪明，又有晏家的扶持，景妃有手腕，母子感情也不错，再加上晏谨之，两人联手可让前朝后宫安定。”
“母后年纪大了，朕定会好好侍奉，争权争了一辈子，也是时候该安享晚年了。”
“你……你……”太后气的发抖，手指哆嗦着，一时间竟找不到词来骂他。
“你糊涂啊！”
“景妃上位后，还有你这个皇帝什么事，你就甘心退位，把权力交到别人手上？哀家怕你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呵呵。”程逢笑着，毫不在意：“朕这个皇帝本来也没什么权力，倒是母后，多年心血为他人做了嫁衣，滋味如何？”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太后听着程逢的话心惊不已，难道这些都是皇帝对她的报复？
程逢摇头：“朕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意，权力哪有美人重要？母后可是一直这样引导朕的。”
太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为了权力把原主养成废物，那他就废物给她看。
据程逢猜测，原主很有可能不是太后的骨血，但时间久远难以调查，他也懒得去查。
“母后好好休息，朕告退了。”
程逢说完满意离开，他本来还想着哄骗太后，把这些日子骗过去，反正任务完成就可以离开，不必再受窝囊气，谁知太后屡次不改，管得太宽了，他不想去后宫就不去呗，哪儿那么多事！
还敢提晏谨之，今天这番话够太后头疼的了，定然没心情再管他。
出了凤仪宫，程逢心里一阵畅快，果然还是怼人比较爽，不然太侮辱反派这个名号了，没看人家连男主都敢杀！
“李万方那边怎么样了？”
小果子恭敬回道：“听皇上的，奴才给他用了加料的药，如今后背已经烂成一片，屁股也烂了，整日趴在床上不能动弹，脾气变的越来越暴躁，经常打骂给他送菜换药的太监宫女们，奈何他还在总管的位子上，那些太监宫女不敢躲，只能生受了。”
“既如此，便把他挪去冷宫自生自灭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总管。”
“奴才多谢皇上恩典！”小果子兴高采烈，他虽然跟李万方一样是一等太监，却因为李万方的关系始终成不了总管，早就猜测着李万方会被贬，没想到这么快。
“内务府那边让小德子多留意。”程逢提醒道。
小果子应下：“是。”
如今他在后宫也算有能用的人了，虽然不多，但都很衷心，多亏小果子伶俐，会招揽人心，至于前朝，衷心的仍旧衷心，跟太后有联系的很多，他会慢慢清算，前朝后宫永远都脱不了干系。
没过多久，容贵嫔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到景德殿，程逢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久久没有开口。
太医跪在地上冷汗淋淋，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小果子，看赏。”程逢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宫内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传旨下去，晋容贵嫔为从三品昭仪，李太医，朕可把昭仪和皇子都交给你了。”
“是，臣定竭尽全力。”太医磕头应下，忙不迭的离开，生怕会被看出什么，容昭仪的胎已有两月，两个月前她还在禁足中，李太医不知龙胎来历，却只能将错就错。
没办法，他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容昭仪手里，不得不言听计从，好在皇上没有怀疑，等将来皇子降生他便告老还乡，不再淌这滩浑水。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庄茵儿再次爬上昭仪的位份，后宫瞬间炸开了锅，太后首先送了厚礼过去以表心意，如今她的权力逐渐被架空，景妃见她失势自然不会放过，太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容昭仪身上，想让容昭仪替她出头，拉下景妃。
程逢许久不曾踏入后宫，容昭仪有喜，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刚出景德殿，晏谨之便带着几个金吾卫跟了上来，程逢没有注意到晏谨之的神色，挥手招人上前。
“古华轩住的可还习惯？”
这些日子晏谨之一直跟在程逢身边，日夜守在景德殿内寸步不离，不管是见大臣还是议政，程逢都没有避讳过，晏谨之身为晏家子，因此受到了不小的非议，然而受此非议的不仅是他，还有林修远。
众臣只道皇帝荒淫，不知忌讳，丞相多次劝说无果，连连叹气，每次对上晏谨之都要狠狠的瞪上半天，晏谨之面上平静，心却没有看起来那般无欲无求。
尤其是当他得知容昭仪有了身孕，皇上要去看望。
当值这么多天，皇帝从未踏足后宫，每日用膳都会叫他一起，晏谨之都快忘了，皇帝后宫有那么多女人，连他妹妹也是皇上的女人之一。
“多谢皇上关心，臣住哪里都是一样的。”晏谨之道。
程逢有些意外，晏谨之这是生气了？
为何生气，他这两天没有招惹他吧？
“是不是太累了？朕放你几天假，回去休沐几日。”程逢见晏谨之脸色不好，以为是太累的缘故，不管是谁整日那么站着都会累的。
晏谨之摇头：“臣不累，不用休息。”
这些日子朝堂上乌烟瘴气，皇上贬斥了许多人，其中有太后的人，也有五王爷的人，他更加不能离开，时时保护皇上的安全。
“那以后每日少站些时辰，累的话就坐下。”
“多谢皇上体恤，臣无妨。”晏谨之道，他总觉得心里有些堵，看着程逢单纯的眸子，晏谨之什么话都说不出，那些心思只能藏在心底，他不停地告诫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皇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