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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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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春风得意,可就因昭澜一人,竟乱了心神。
“凝絮,去居安楼。”
凝絮讪讪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了下来,去吩咐门房套马车了。
这还真是奇事,郡主自然是喜欢太子殿下的,她在身边伺候了这许多年哪能不清楚?可就是再喜欢,也没见过郡主为殿下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因为她知道,太子妃位一定是她的,无人能抢走。
她作为郡主最为信任的身边人,更是深深清楚这一点,遂她在长宁侯府,甚至宫中圣宠平平的嫔妃们面前,都是极有脸面的,她对郡主便更加用心了。
日后郡主嫁进东宫,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身份也是更上一层楼。
可是,今日郡主是怎么了?
她敢想,却不敢问。
周斐在房里自然听到了昭澜等人的动静,遂他也不急着离开,在房里慢慢品起了茶。
季衡夜闯三皇子府,他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这次又是为了昭澜,更是费尽了心思,挑了个最好的时机,自是达到了目的。
好茶入肚,周斐舒服的眯起了眼,这下解决了一大难事。
想起当初才十三岁的季衡托人找到了自己,与他谈条件时,他就知道,此人定不会让自己失望,更何况他还背负着那样的身世。
门外传来声音,“殿下,郡主来了。”
周斐这才从连绵不绝的思绪中将自己拉扯出来,皱了皱眉,河清来做什么?
“进。”
河清进了门,将其余人都留在了门外。
“殿下。”行了一礼,随后便自在桌旁坐下。
“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听说殿下来了居安楼,想着我也许久未尝过这楼里的茶了,倒是想得很。”
河清话毕,周斐却笑了,给河清酙了杯茶,亲自送到她的手边,“请用。”
河清终于也露出了笑,这一笑中还带着暗喜。
她就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当朝太子亲自斟茶,还真是少有人的荣幸,偏偏她傅河清就是其中之一。
“多谢殿下,殿下亲自斟茶,这茶变更是金贵了几分。”河清笑道。
周斐无奈摇摇头,“也就你敢这样与我说话。”
话间不自觉带上了宠溺的意味,更叫河清沉溺其中。
“殿下呢?来这儿做什么?”
要知道,朝中大臣爱出入这居安楼可是连皇上都知道的,虽说周斐深受皇上信任,可也得避嫌。
这是河清的担忧,周斐自然听得出来,“偶尔来一次,算不得什么,就像你刚刚所说,许久未来,甚是想念。”
河清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皇上说过,未来的大梁朝皇后只能是她傅河清,可是却没说未来的梁帝一定是周斐。
她在意的不只是皇后之位,还有周斐这人,遂才会费尽心力,处事小心翼翼。
虽说来这居安楼会被猜忌私下结党,可是不来才更是会被猜忌,周邦就是个例子。
他不来居安楼,却是经常出入双华楼,也没见皇上对他多放心。
只是一想到昭澜此刻也在居安楼,她就心里一堵。不由看向周斐,他到底是为何而来?
周斐接收到她莫名的视线 ,也疑惑,“怎么了?”
“无事。”河清立马转移视线,有些慌乱。
“河清,你知道我的。”语气微沉,河清心里一跳。
她知道的,他喜欢有话直说,“刚刚上楼时,瞧见了一人,隐约是昭澜妹妹身边的人。”
周斐挑眉,她竟是为了这个而来。
河清放缓面色,“不若请昭澜妹妹过来坐坐?”
“河清。”
周斐又叫了一声,河清的心又是一跳。
“你原是为此而来,嗯?”
“不……”
“你不信我?”
河清慌了,周斐生气了。
“不是的。”
“你从不曾这般。”
周斐的语气似是有些叹息。
河清脸色忽地一变,再不是先前的有些惊慌,反而有些恼了。
“不曾哪般?我傅河清的一颗心在扑在你身上,只是我故作淡然,难不成殿下就当我真的不在乎吗?”
显然,周斐也没料到河清会突然发难,他不过是瞧惯了河清一副一切都不在她眼中的样子,想要刺一刺她。
“方昭澜是方老太傅的唯一嫡嫡亲的孙女儿,殿下对她好些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也对她客客气气,可是事实上呢?”
“殿下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一通发泄完,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这间隙中够河清清醒了,有些后悔,却又觉得爽快了些。
她到底忍了多久?
“你明明清楚,我会娶你,且只娶你。”
这句话让河清更气,“在殿下心里,河清只是姑姑的侄女儿吧,殿下也只是看重这一点的血缘关系罢了。”
“够了。”周斐也是一震,颇有些恼怒地看向河清,他从不曾对河清这般没有耐心。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对你如何,你岂会不知,你从前不是这般的,你从不会因那个女子接近我而生气,更不会闹到父皇面前,这不过是些小事。”
河清却是觉得不够,她以为,他至少也会是喜欢她的,而不仅仅因为她的身份。
这番话更是让她寒心,“小事?是啊,那么多女子不顾一切接近你,我不担心,可这次不一样,殿下却是自降身份,去接近她方昭澜。”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饰,没等周斐再说什么就又接着道,“就算殿下在如何看重方昭澜,也请殿下给河清留些脸面,毕竟,这世上记得扶玉娘娘面容的人还没死完。”
提起扶玉娘娘,周斐身子抖了抖,门外的昭澜也是惊了一惊,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好路过。
傅河清什么意思,扶玉娘娘的容貌怎么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般,看来,想要一切真相浮出水面,首先得从这位神秘的扶玉娘娘下手了。
门里猝不及防传来摔杯的声音,竟是一向沉稳有度的周斐动了怒,昭澜连忙悄声离了去。
免得被逮着就不好了。
“河清,你不要太过分。”
“到底谁过分?”傅河清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