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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奇怪,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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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给方鼎的说词是年纪到了,功名有了,恰好遇上方府招女婿,想想,自己也该娶媳妇儿了。
这般理由,昭澜自然不信,却也每日都会与他闲话几句,只不过多为怔愣。
季衡也不在意,便多是他说她听。
没有季衡以前,昭澜多是待在府中,有了季衡,她还是多待在府中。
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没有提起那晚的事情。
“姑娘,季公子到了。”每日通传这句话,妙语已经腻了。
昭澜也随口应了一声,却没有要起身的打算,依旧斜躺在软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书。
妙语见此,没忍住又唤了一声,“姑娘……”
“我知道。”
妙语住嘴,也不知姑娘今日是怎么了。
好像,心情不太舒畅。
嗯,她想起来了,每月这几日,姑娘都不太高兴,甚至有些暴躁。
余光瞥向珠帘外的门口,季公子还等着呢。
可是再看看一动不动的昭澜,忽然有些为难。
她是该出去报个信,还是杵在这儿?
她选择前者,不然若是这两位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受罪的可还是她。
“姑娘不舒服,婢子去给姑娘取个手炉来暖暖。”
昭澜低低应了,这是她的惯例。
妙语默默退了出去,终是舒了口气。
在院中等着的季衡自是有人招待着的,正喝着刚沏好的茶,姿态优雅,带着书生该有的儒雅之气,却又不显得酸腐。
妙语打量着季衡,季衡也透过杯子的余光注意到进去许久,终于出来的妙语。
她长长舒出的那口气,他自然也没错过。
就听妙语道,“公子稍坐,婢子去给姑娘取个手炉来。”
季衡点头,心中却存疑,这天气还未到用手炉的时候吧。
莫不是他这未婚妻还有什么隐疾?
想着便已经抬脚进了屋子。
昭澜已换了个姿势,背靠软榻,双手捧着书,刚刚手僵了。
他缓步踱至昭澜身后,她毫无反应,在他眼里,这该是理所当然。
好歹是练过的。
自认为状元郎不是白当的,可是却看不出昭澜手中的是何书?
“阿澜在看什么?”
蓦然出声,昭澜手一抖,书从手中划落,幸而季衡手快,弯身接住了。
两人靠的极近,倒叫昭澜摒了一口气。
昭澜还没来得及阻止,季衡已经将书打开。
好一会儿,他才抬眸,看向昭澜。
她面色不太自然,又不想让人看出来,眼神不免有些飘忽,让他不禁又想笑出来。
这是大梁志,记录关于大梁朝以来的所有事件。
说来奇怪,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一闺中女子却对这些朝政之事感兴趣
不奇怪的事,那晚她说出的那些话,就代表着,她不是一般闺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谁让你进来的?”昭澜语气不善道。
季衡铁定是个人精,她可不想被他拿捏住什么。
“阿澜太过认真,这才没察觉到我,听妙语说你不舒服,便不放心想进来瞧瞧你。”季衡一本正解释道。
妙语这锅背的莫名其妙。
“季公子不觉得这样太过唐突?”私进女子闺房。
“我与阿澜已是未婚夫妻,担忧之心太甚罢了,怎么称得上唐突?”季衡真情实意道。
“呵,是我愚钝了,公子读得书多,礼义廉耻自是比我要清楚的多。”
昭澜毫不客气,绵里藏针道。
季衡微微诧异,除去初登门提亲那日一句引狼入室,让他感受到了这位呆子未婚妻的小爪牙,其余时间,虽不怎么理会他,可却是一副小绵羊模样。
如今这是怎么了?
“阿澜谬赞。”季衡装作听不懂,恬不知耻道。
昭澜要气出内伤了,她好容易在这五年来,学会那一套话中有话,却还是敌不过季衡。
忽觉小腹温热,随后便是一阵刺痛感。
不觉将身子蜷缩起来,稍稍好受一些,就连瞪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见此情况,季衡有些慌了,莫不是被他气的岔了气?
“你……”
“妙语。”
昭澜低唤了一声。
妙语取了手炉回来,听小丫鬟说季公子进了屋子,便又犯了难。
她是该进去,还是守在门外。
这次她选择了后者,只是却聚精会神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所以说,当听见昭澜不太对劲的声音时,顿时慌了神,连忙跑了进去。
“姑娘……”昭澜额上已出了冷汗,而季衡还一脸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妙语将手中的手炉放在昭澜小腹处,又连忙唤人将熬好的红糖水端了上来,让昭澜喝了下去,这才缓解不少。
季衡抿了抿唇,“可需叫大夫来瞧一瞧?”
“我看你才需要大夫瞧瞧。”昭澜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不符合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