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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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计都？
自认为看错的阮韫重新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再睁开双眼。计都不仅在视线内尚未消失，甚至朝他喷着热气。
阮韫扫视一遍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从水中被捞了起来，连衣服也是干的。
抬头看，是高得看不见顶的悬崖，两岸皆是刀削般的峭壁，山间峰岚氤氲。
瀑布恍如一块匹练从天而降，溅起粒粒如玉般的水珠，耳边尽是水流的哗哗声。
阮韫有很多想问的东西，比如他的两个师兄现在如何，赤幽有没有伤害到他们，诸如此类。可他不确定计都是否能听懂他的话，也不敢轻易和计都搭上关系。
犹豫片刻后，阮韫朝着另一边走去。他走一步，身后的计都就动一下，最后竟是紧紧地缠住了他。
不会吧？这么直接的吗？
阮韫正欲挣扎，却见前面闪过一个红点，紧接着红发少年莲曜出现在了不远处。
想来是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威胁，计都才会做出这般举动。
像是对计都有些忌惮，莲曜不敢再上前一步，只隔得远远地看着阮韫，随后移开目光说：“师父已经把他们放了，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计都稍微动了动，眼睛并没有去看他，像是根本不打算理睬他说的话。直到莲曜突然朝着他们走近，计都才冲他喷了口热气，眼中充满了戒备与不悦。
莲曜立时停下脚步，往阮韫看了几眼，化作红点消失在了原地。
待莲曜离开后，计都卸下警惕，掉头去看在他保护之下的人。
好像又晕过去了，真弱……也真好看。
阮韫被缠得不舒服，又逃脱不了，索性假装晕倒。他在心里做好了计划，决定趁着计都不注意时再悄悄溜走。
现在的阮韫宛如一只弱小的猎物，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会儿，计都把他放在了草丛上，再然后便听不见其他动静了。
都说妖怪喜欢活物，计都虽是神龙，但并不算人类，会不会直接把他放了？
一边想着，阮韫一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瞄不打紧，却见计都正近距离观察着他，不由让他打了个哆嗦。
不会在这里把他给办了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他打不过神龙……
如果真要做那种事，好歹化个人形吧？
还是不行！
龙性本淫，他一定会被办死在这里……
一番心理活动结束，阮韫打定主意奋起反抗。而没等他睁眼，身体又被计都用尾巴裹了起来。
凉了……
阮韫听着风声从耳边吹过，瀑布的水声亦逐渐远去。过后不久，计都把他慢慢放下，又听到一阵窸窣声响，接着四周转为一片寂静。
他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地把眼睛睁开。
这里好似一处洞穴，洞内很干燥，而他则被计都放在了一张玉床上。是真的玉床，泛着青碧色，有点微凉。
洞穴上方有个小口，光从那儿漏下来，藤蔓上的枝叶在微风下左右摇晃。除了玉床之外，洞内还有一座温泉，水面冒着白茫茫的雾气。
与赤幽的蛇窟相比，这崖底的龙窟显得简陋许多。
计都在放下他后就不见了身影，只留下阮韫一人躺在玉床上。
难道是他刚刚脑补过多？计都可能没想过对他做什么？
阮韫翻身坐起，先是打量了洞穴一圈，随后寻到出口准备趁机逃走。人刚走到洞口，不巧计都回来了。
“我……”情急之下，阮韫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就算是被抓来当宠物，也不会让他饿着肚子吧？
不知道计都有没有听懂，阮韫比划了几个手势，意思是他饿了想出去找食物。
但无论他怎么比划解释，面前的神龙就是没有动静，那双眼睛盯得他有些发毛。
阮韫愣了愣：这条龙不会是个聋子吧？还是说，在想着怎么吃掉他？
计都直勾勾地看着发愣的人：真可爱。
阮韫最后选择了放弃，转身退回了洞穴里。他不敢和计都硬来，这样受伤的人只会是他自己。他好不容易重新活一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就在阮韫转身的时候，计都也退出了洞口。片刻过后，用蕉叶裹了不少果子送进来。像是刚摘的，还用水洗过，果子上沾着晶莹的水珠。
阮韫躺在玉床上假寐，猝不及防瞧见这一幕，整个人震惊不少。
这条龙不是聋子……原来能听懂他说的话。
“这是……给我的？”阮韫仿佛在明知故问，说真的，他确实有些饿了。
计都点点头，停在洞穴的另一边没动。
“……谢谢。”犹豫再三，阮韫拿起了果子送进嘴里。他吃东西的速度很慢，哪怕再饿，吃的时候也是细嚼慢咽。
一抬头，计都正认真地端详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奇怪。
阮韫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命运，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极了被豢|养的小宠物。等到某一日时机成熟，就会被神龙一口吃掉。
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吃法……是就这么吃，还是剥光了吃。
光是这么一想，阮韫已经是寒毛直竖。
*
入了夜，崖底气温骤降。天色沉沉，乌云压顶，风在洞口呼啦呼啦地吹。
阮韫这具躯体本就怕冷，这会儿躺在玉床上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逃走，可计都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压根儿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要不趁这条龙睡着的时候？
阮韫翻了个身，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丁点儿声音。还没来得及摸下玉床，便对上了黑暗中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
是计都。
阮韫这下不敢动了，假装自己只是睡觉时翻身，躺回了原本的位置。
这条龙难道都不睡觉吗！
就这么半睡半醒到了凌晨，下半夜后下了场瓢泼大雨，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腥味。
阮韫没捱过困意，到底还是睡了过去。奇怪的是，他不仅一点儿不冷，甚至还有点热，身上好似盖了层厚厚的被褥。
醒来时天光大亮，阮韫揉了下惺忪睡眼，发现计都正缠在他身上。难怪他昨晚不冷，敢情是有这条龙在。
等等……
阮韫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去查看自己的衣物。
还好还好，他的清白还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