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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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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完好友，郑时珣没走，岑晴也没急回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这一幕放在旁人眼里，就变得极其魔幻。
“他们俩怎么还聊起来了，打脸呢？这么和谐的吗？”
“刚才好像还加微信了。”
“我就说，这哪是帮你要的，根本是她自己想要！”
“她不会还对郑时珣有意思吧。”
一堆离谱猜测中，也有清醒明白的。
“你们瞎吗，这摆明做给人看的。有了条件顶天的男朋友，还去以前死命追过的男人面前炫耀打脸，这得多掉价？人家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不可能做这种事。大大方方彼此体面，说明是真翻篇了，也说明人品。”
一语点醒吃瓜人，人家知道你在这等吃瓜，你看人家的同时人家也在看你，吃瓜姿态忽然就不自然了。
“溜了溜了。”
落地窗上投射出的窥探一道道撤散，两人的闲谈还在继续。
“上次在江南碰到你们，是还在选址吗？”
郑时珣：“选好了，那天就是顺道过去看看。”
“现在开始投建了吗？”
“水电应该走完了。”
“应该？”岑晴捕捉到关键词：“你不是合伙人吗？怎么跟甩手掌柜似的。”
郑时珣看了她一眼，终于说了句：“谁跟你说我是合伙人的？”
岑晴心说刚才问你也没否认啊，转念一想，他好像也没承认。
“你们不是合伙人吗？”
郑时珣似乎也没打算在这事上和她绕弯子：“刚巧碰上，都是老同学，顺手帮个忙。”他答的随意，好像只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岑晴却觉得意外，半天没回应，郑时珣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对上，岑晴冷不丁开口：“就像你当初找盛殷帮我一样吗？”
老同学，刚好看到了，所以帮一把。
郑时珣在她探究的目光中，嘴角轻轻一撇，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语气：“盛殷跟你说的？”
虽然早有猜想，但真正听到他答复，岑晴的心情有点复杂，连带在洗手间听到的八卦，和几次见到他的情景，一瞬间全在脑海里交织，半天捋不出一句话来：“你……”
“哎，你俩怎么在这单开频道私聊啊？谁准的？”
酒过三巡，微醺状态下的氛围也逐渐放开，又有人过来搭住郑时珣的肩膀，开始玩笑调侃。
“怎么，你也要来聊？”郑时珣面不改色，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
“聊什么啊，这么久没见，先喝够！”说着就把他往酒桌带，一满杯递过来，郑时珣笑了一下，就这么接了过去。
乔敏也过来拉岑晴，“你也喝点？”
岑晴笑着应声，不由自主看向席间的郑时珣。谈笑风生，游刃有余，敬到面前的酒不落一口，也会主动和别人喝，看他的样子，酒量似乎还不错。
岑晴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醇香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她抬手一看，这口迟来的酒还是入了喉。
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身边的人一波波轮换，岑晴打起精神，让自己专注沉浸在这片热闹氛围里，推杯换盏，叙旧谈笑。
其间，她隐约感觉到有目光朝自己投来，可当她抬眼去寻时，又什么都没看到，不知道是她反应太慢，还是逐渐微醺的状态生出的错觉。
最终，岑晴以完美的精神状态营业到散场，时隔多年的同学聚会和谐的落下帷幕。
时间已经有点晚，一群人开始分配队伍，谁搭谁的顺风车，谁顺路捎上谁，岑晴婉拒了几个同学的好意，旁边的人开玩笑：“你那车什么档次，人家肯定是豪车接送啊！”
说什么来什么，岑晴的手机忽然响了，吴帆打来的。
她跟高琦夫妇打了声招呼，在一阵打趣声中先一步离开。
吴帆刚下飞机没多久，马上要去开会，是抽空打给她。
“聚会结束了？”
岑晴想到刚才餐厅经理过来送酒的事，直觉他这电话不可能这么凑巧，刚好散场就打过来。
“嗯，结束了。”
“还顺利吗？”
岑晴：“小吴总这么费心，能不顺利吗？”
吴帆笑了笑。同学聚会无非那么点事儿，先审视定位，再看人下菜碟，一番推杯换盏，要么实现资源置换，要么完成自我圆满。
“怪我多管闲事？”
“没有。”岑晴出了餐厅，迎面一阵凉风，吹的她被酒精泡的发烫的脑子一阵发沉。
旁边有条小道，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她转向走过去避风。
“结束了就早点回家，现在在哪儿，我安排车过来接你。”
“不用了。”岑晴顺口诌了个理由，“今天吃的有点腻，我和同学约好续摊，吃点东西压一压。”
手机那头传来人声，提醒吴帆会议马上开始，岑晴赶紧说：“你先忙吧，我结束了自己打车回去。”
吴帆也不勉强：“那你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岑晴又被一阵凉风吹的缩脖子，抬头一看，居然走到停车场来了。有车从里面开出来，大灯晃眼，岑晴穿过车位间的过道，来到环绕停车场的花坛边，一屁股坐下去。
坐了几分钟，岑晴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出个人来，发了条消息过去，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这是哪出啊，好端端的干嘛去参加那种无聊的聚会？”
听着熟悉的声音，岑晴喃喃说了句：“郑时珣也来了。”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旋即多了几分警惕：“所以呢，几百年前的人了，至于吗？你别跟我说你要旧情复炽啊，当初是谁指天誓日的跟我说，这辈子但凡还有点尊严都不要再喜欢他的，别逼我看不起你！”
岑晴笑了下：“不是这个。”
周舒韵大松一口气，不是就好：“那怎么了？物是人非，感慨万千？”
岑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把和郑时珣重逢以来的种种情况顺着时间线讲了一遍，也把今天才听到的事说给她听。
周舒韵听下来，再次陷入沉默。
岑晴也没有着急要她回应什么，或者说她只是心里堵了一些话，此时此刻必须找人通一通。
她抬眼睛往天上看：“我想过的，如果有一天，我又碰上他，我肯定要抬起头挺直背，大大方方的和他重逢，再潇潇洒洒的走远。今天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我一点要这么做的劲头都没有。”
周舒韵：“你可怜他？”
岑晴醉言醉语：“我算什么东西，哪有资格可怜别人。”人家可能也根本不需要谁来可怜。
“那你什么意思。”
岑晴握着手机，抿了抿唇，试着阐述自己荒诞的念头。
“我就是在想，他怎么敢让自己混成这样？被人议论，审视，甚至调侃，他都能不在乎，还会顺手给人帮忙，拿捏人情世故，要不是他还长着这张脸，叫这个名字，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周舒韵：“人都会变的，难道就因为他是郑时珣，所以只能是朵高岭之花，每个人都要仰着脖子看他，多一句议论都要判个亵渎罪？你的滤镜还没碎吗？我告诉你，事实就是，现在的郑时珣已经不是什么麟德男神，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男人，你赶紧洗洗眼睛吧！”
岑晴不知道被哪句话戳中了笑点，吃吃笑起来，笑完又说：“所以我才说，预设的情景都没用了，对着他，我也没那股劲头了。”
周舒韵“啊”了一声：“明白了。”
大概是有了前面这些叙述铺垫，那份藏在心底深处的念头也在抽丝剥茧中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岑晴剖析着自己：“如果他没有经历这些糟心事，可能到今天都是以前的样子，大家也只会觉得，郑时珣就应该是那个样子。他的人生会比现在更顺利风光。”
“如果说我想从他身上扳回一局，证明他有眼无珠，那也应该是冲着一切都更好的他，是他变得更好，但我比他还要好，而不是靠他的落魄，来显得我现在的好。”
周舒韵语调复杂的笑了一声，有点无奈，又有点感慨：“纯爱战神啊，我今儿见着活的了。”
岑晴皱眉：“说什么呢。”
“说真的，我觉得你好像也没多恨他，当年断的那么干脆决绝，我还以为你恨不得亲手送他下十八层地狱呢。”
“那时候小，比较情绪化嘛。”岑晴实事求是：“他只是不喜欢我，又不是杀人放火。”
“那可不一定。”周舒韵语气一转：“你不是说盛殷就是他介绍给你的？你事业有起色是深圳那场比赛之后吧，现在想想，你决赛的时候出状况，问了一圈人，怎么就刚好是盛老板来帮你救场呢！”
这事早就在岑晴心里过了很多遍，现在被摆上台面调侃，反而能淡定以对：“我俩到底谁想的多了。人家都说了，只是老同学顺手帮忙。”
“你信啊？我不信。”
岑晴一开始也不信的，但很多事的答案并不只有一条。
她想了想，给出了第二个答案：“大概是他觉得自己以前太不是个人，所以借这件事跟我道歉吧。”
安静的停车场，一道身影靠在车边，昏暗的橙色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没忍住，蓦的发出一声笑。
通话声戛然而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