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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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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杨逍气结，这真是个强大的答案，他不想再搭理这个棒槌（笨蛋的意思），按奈着客气的送走马六，回头看见纪晓芙的行礼又收拾好了！
他心里这股邪火腾腾的往上窜，阴霾一点点爬上他的脸，他一把拉住她，睨着她，语气不轻不重的问：“你干什么去？”
纪晓芙呆怔的看着他黑沉沉的脸色，咬着嘴唇，“我要回家看看。”
杨逍两手握着她肩膀把拎到自己面前，四目相对，“你回去看看，然后呢？” 他鼻子发出危险至极的一声“嗯~？”
然后……纪晓芙僵硬着身体，感受到他手上强硬的力道，要说的话哽在喉咙里，也许各自回归自己的世界，从此再不相见；也许还会相见，但却只能装做不识。
杨逍见她不答话，却越发气的狠起来，眼神幽暗几乎不见光亮，声音越发轻柔，像是鼻腔深处发出的哼鸣，“是要听父母之命，按师门之令，嫁给那个殷公子么？”
他眼里的质问和痛苦像是冰雪一样砸在她脸上，砸在她心里，“对不起……杨逍……”她或许不会再见他，但也不会嫁给别人，以后青灯古佛，终生侍奉师傅，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你喜欢他么？”杨逍根本不能接受她的对不起，他只知道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为什么要对不起，好好的陪着他，永远跟他在一起，他不要对不起！
“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没听你提过这个殷公子。你被我抓走，担惊受怕的时候，你想过他么？咱们深陷险境的时候，性命攸关的时候，你想过他么？一个从来没放在心里的人，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风哗哗的吹，吹起她的发丝飘打着他的脸颊，渴望又熟悉的味道刮得他心里酸痛，他盯着她，“晓芙？”
纪晓芙通红着眼眶，吹拂起的衣襟紧紧裹着她的身躯，这样的她看起来既脆弱又坚韧，望着杨逍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他在她心里是俊美儒雅、骄傲不羁、白衣潇洒江湖浪子！她垂着的手指抖了抖，她真的很想抚着他的脸让他别露出这样的表情。
杨逍喉头微咽，他顿了一下，声音哑起来，“可是我有！我遇到敌人的时候，第一个担心的人是你，毒发可能会死掉的时候，想见的人也是你！”
纪晓芙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疼得她眸子马上被泪光盈满，她一瞬不眨看着他，他肤色白皙、瞳仁黝黑，素来带着慵懒的嘴角抿的死紧，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抖着手抚上她想要抚摸已久的脸，“杨逍……就当是、做梦吧……忘了我，也别难过，纪晓芙何德何能，能得你垂青。”
杨逍嘴角勾出一丝苦涩的笑，“所以，还是要走是么？”
纪晓芙很想扯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但她却笑不出来。
“你我……”
杨逍冷笑，“正邪殊途？”
纪晓芙稍一垂眸，早已盈满的泪珠掉落在地上，“我、已有……婚约……”
杨逍咬着牙，“可你喜欢的是我！”
纪晓芙闭上眼睛，“不是……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你？”
杨逍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请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你不喜欢我么？”
纪晓芙别开眼，不敢看令她心悸那双眸子，她怕见他的深情、他的执着，那会让她所有的心防崩溃。
可她的样子落在杨逍眼里，却成了无言的反驳。他知道，今天若他放开她的手，她就会回去她自己的人生轨道，她会听从父母和师傅的命令的，嫁给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混蛋，生下他们的孩子！这瞬间，他的心好疼好绝望！这样在乎的人、这样喜欢的人，却要让他拱手让出——怎么、可能？
他对她露出一个祈求的微笑，“求你行不行？晓芙，跟我回光明顶，我杨逍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纪晓芙的心都要碎了，颤抖着不能自己，她没办法答应他，也不忍心再说任何拒绝到话。
“好不好？”杨逍哄求着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并不似曾经那般带着火热的欲望，反倒似临刑的囚徒般，带着迷茫和绝望——深情且破碎！
纪晓芙手抵着他心口，心疼到颤抖。
杨逍强势的以身体将她压制在墙上，一手缓缓地在她腰间游走，一手抚摸着她纤细的脖颈，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朵上，她微弱的躲闪都是徒劳。
“杨逍……不要……”这场面是纪晓芙从未想象过的，也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
“我要！你给我好不好？”他嘴里说的温柔，动作却越来越强硬，她越是推拒，他越是偏要得到。
炽热的唇像耐心的猎人，在她耳朵脖颈处来回寻找，用清浅的试探，反复确认那让她颤抖的秘密，勾引她的欲望，放松她的戒心。
纪晓芙伸直脖颈，想咽口唾液，却感到咽喉都是燥热的，杨逍像是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无孔不入，霸道、狂热——不可抗拒！这男人一定是疯了，竟然想要……而她一定也是疯了，她竟然感到酥麻、战栗，几乎就要顺从了他！
“杨逍！你放开我……不可以！”纪晓芙眼里泛起泪水。
杨逍赤红的眼睛看着她，不由分说的伸手抱起她，纪晓芙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扔在自己的床榻上。
他两手压着纪晓芙的肩，赌咒发誓一般的低吼：“不放！永远都不会放开！”
然后又俯身去吻她，纪晓芙猛的张嘴咬住他下唇，杨逍顿住，她稍稍用力，他却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看着她。
纪晓芙感到锥心，他就是这样，从来不拒绝她的伤害，就是要用自己去赌她的不忍心！她松开牙齿，泪眼朦胧的对他说：“放我走吧……”
杨逍坚定的压制着她，腾出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腰带，等晓芙发现不对劲，惊慌的想拉住他的时侯，这男人已经撕开内袍的衣襟，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不要！”她伸手抵住他胸膛，“不要杨逍！”
杨逍的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办法把你让给别人，我也没别的办法能留住你了……”他伏在她的颈窝，声音抑制不住的悲伤。
纪晓芙泪水簌簌滑落，抵着他的手软了下来。她已经决定一辈子都留在峨嵋了，总归是不会再嫁给任何人的，给他或者不给他又有什么区别？
杨逍粗重的鼻息喷在她耳朵上。纪晓芙犹豫了一会儿后，缓缓伸手环住他，素手轻抚他的脊背，竟然默许了。
杨逍抱着她的力量越来越强，她回抱住他的一霎那，他忽然懂了她的意思，所以他无法再进一步做任何事情，心痛，冰冷、阴翳、死灰……他发出一声濒死野兽般的低吼：“晓芙……”
纪晓芙默默的环着他，觉得自己环住了一个美梦，就算这美梦稍纵即逝，就算会让她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也想要拥住他。
肩膀上不知道是谁的泪水，由炽热渐渐冰凉，两人就这样抱着，杨逍什么都没有再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慢慢亮了，纪晓芙起身给他做了一锅白米粥。
两人面对面喝粥，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待放下碗筷，杨逍忽然说：“有倚天剑的消息了。”
纪晓芙一愣，“在哪里？”
“在大都，应该是被做为贡品给进献上去了。范遥已经去大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纪晓芙愣住。
“你去的话，或许可以找到以后可以让你带回峨嵋。你要是不去，我或许会找个深山老林的悬崖深海扔了了事。”说完，略微紧张的看看纪晓芙的脸色。
纪晓芙无语的看着这男人，杨逍心下忐忑。
晨曦柔柔的、淡淡的洒落，穿过片片树影和屋檐，杨逍听见纪晓芙好听的语声“那让我给师傅发一封信，就一起去找倚天剑吧。”
杨逍淡笑着“嗯。”攥紧的拳头终于得以略略松开。
又过了四、五天，纪晓芙身体大好，杨逍将诸般事情安排妥当，携着纪晓芙骑马奔向定西，准备在定西坐船度过渭水支流，便可以快马直奔大都。
四月天，定西尚在仲春时节，温度适中，干湿适宜，纪晓芙也不是娇气的大小姐，两人轻装快马，择林荫而行，路上不仅没感觉到赶路辛苦，反而驰骋出快乐。且杨逍老于江、思虑周全，一路之上，吃穿住行，纪晓芙皆不用操心，她自行走江湖以来，从没觉得江湖如此安全舒适，丝毫不觉旅途漫长。不两日就到了定西城外。
杨逍并不去城里找客栈下榻，反倒是带着纪晓芙来到离城不远的山上，此山林木葱茏，山路崎岖，两人下马步行了三里左右，就看见了一座小小的庄院，此庄院掩映于一片桃花林之中，有一小河绕庄而过，向上去是一座寺院，远远看去宏伟壮观，已经到了傍晚，庄院前后数理之内都有炊烟升起，既不喧闹，也显得不会冷清。
两人穿过桃花林，推开木门，眼前是一条青石小路，两侧竹影斜疏，听得活水叮咚之声，行约百步，转弯处一矫健的迎客松，华盖入云，转过迎客松，是一个四方的天井小院，院落里造的都是木屋，离地二尺有余，皆以粗大的竹节为桩支撑。
纪晓芙猜想大概是山中潮湿，因此将木屋建高，不过这种建筑方式绝不是定西常有的方式。而且这里高雅清幽，也不像是个对外经营的宿处。
纪晓芙正要发问，却见正堂屋出来一中年男子，五十来岁，青缂束发，疏眉凤目，披着件白色儒衫，手里握着一卷书册。
“逍儿？”
杨逍笑容满面的行礼：“桓二叔，怎么你在此处？”给纪晓芙介绍，“这是我桓二叔，你随我叫二叔就好！”
纪晓芙脸微红，白了他一眼，上前深施一礼，“峨嵋弟子纪晓芙见过桓先生！”
杨逍无奈的收敛嘴角，桓士珩倒是对纪晓芙的知书达理略感满意，请两人入正堂休息，着老仆奉上热茶！
三人坐定，杨逍刚要说话，就听桓士珩开口道：“纪姑娘是峨嵋中人，乃是名门正派，怎滴与我侄儿走在一处？”
杨逍不待纪晓芙说话，起身拱手：“二叔，侄儿已与纪姑娘乃是为了北上寻找倚天剑！”
桓士珩鼻孔喷着冷气，“我问她话，要你答么？”
杨逍面无表情的站着，不说话也不退下。
桓士珩打量了他几眼，就明白自己侄儿大概是中意人家，可是看人家姑娘的意思是不同意，所以才这样傻傻的护着，却连个堂堂正正的名目都没有。
“你起开！我没有问你！”桓士珩不耐烦的对侄儿说。
“晓芙是我的客人，请二叔不要为难她。”
“你的——客人~？哼！只怕不仅仅是客人吧！”
纪晓芙被这位桓先生犀利直白的眼神和话语逼得恨不得遁地而走。
杨逍痴痴的看着她粉红的面颊，嘴里对桓士珩说到：“侄儿以前曾经痴心妄想过，不过现在没有了，二叔不要再问了。”
纪晓芙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是揪痛，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不觉低下了头。
桓士珩拿眼狠狠瞪杨逍，暗恨这个笨侄儿不争气，“你闭嘴！”不许他再说话。
问纪晓芙师承何人，家乡哪里？纪晓芙恭敬的一一答了。
桓士珩又问她如何与杨逍相识，她只说是偶然的机会。桓士珩见她不想说，便问她会不会做饭，纪晓芙答家常手艺，桓士珩便让她去帮忙做些饭菜。留了杨逍下来说话。
纪晓芙也不生气他的呼喝，点头答应，真的随了老仆人出去了。杨逍在后面气的叉起腰，被二叔这样呼来喝去的也不生气，在她师傅面前也是如此逆来顺受，像个面捏的人儿，合着她那脾气就针对他一个人是吧？
待纪晓芙走远了，桓士珩忽地露出笑脸，“你是哪里骗来了这么个端庄的小姑娘？看起来傻乎乎的。”
杨逍翻了个白眼，“抢来的！”
“我估计也是!”桓士珩摸摸胡须，“不然谁会把姑娘给你！”
杨逍气结，“我怎么了，我武功……”
“打不过你三叔！”
“我容貌……”
“没你爹一半俊美，更不及你娘万一！”
“我明教……”
“名存实亡！”
“……”情场失意的男人受不了这样的挫折，杨逍瞬间想要流泪了！他倔强的说：“总之，这是我要明媒正娶的老婆，二叔不要再欺负她！”
“呵呵”桓士珩笑笑，“你也去收拾收拾，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我们试试小姑娘的手艺，话说你有没有尝过？”
“我当然尝过！她手艺好的很呢！”
“抢了人家姑娘来，还让人家给你做饭吃！你比山贼还狠！”
“……侄儿告退！”杨逍行礼退出堂屋，二叔的毒舌真是越见凶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