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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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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偏着脑袋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沈寒你镇定！你冷静！
你他妈的给老子端庄点！
再笑我甩你两耳光！
在笑意喷薄而出之前，沈寒跺了跺自己那条老弱病残腿，这一跺吓了沈恒一跳：“怎么？不会他妈的没知觉了吧？”
钻心的疼痛成功冲淡了喜悦，沈寒“嘶”地抽了一口冷气，确定自己不会因为霍煊在这笑出来，才缓缓开口吐出一个“疼。”
这一喊疼可把赵然吓坏了，她眼睛开始泛红，沈寒却盯住她，冲她炸了眨眼。
赵然见状，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心里给沈寒点了个赞，这货果然牛逼，瞧那气若游丝的小声音，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就她那摸爬滚打长起来的德行，这来个大姨妈摔一跤还摔成林黛玉了。
沈恒更是抖的像筛糠，左手捏起赵然的衣领，右手虚无一挥，带着无限豪情壮志，“走，到需要我们的地方去！”
于是，沈恒和赵然，一个去医务室买碘酒，一个去超市买姨妈巾，赵然边走边嘟囔，“我刚才看着沈寒一脸的你俩快滚。”
说到滚，沈恒停住脚步，猛地凑近，“哎，小然然，你今天怎么不跑了？”
“哦哦忘了，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赵然撒腿就跑。
最近遇见沈恒的频率太高，要是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她就要因为心跳过速打幺二零了。
沈寒疼是真疼，肉体凡胎，短袖短裤，从跑道上摔下去，还借着惯性往前滑翔了一段，左胳膊肘和右膝关节都擦破皮，沈寒怀疑自己以后吃饭都要用右手和左脚，咦，身残志坚。
但这点伤跟她以前干架的时候比起来，简直就是废物小点心，just so so。
可现在不一样，霍煊在这，美男在侧，不捞一把便宜怎么能行！
于是，装可怜教教主眉心皱着，嘴唇瘪着，那可怜见的，看着都想给她跟前摆上个碗，去天桥底下要饭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成为行业领头人。
霍煊的目光从她的膝盖到手肘再到脸，无视了她脸上那点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的小破心思。
一开始他觉得沈寒就是个没长熟的小破孩，天天追在他身后笑意盈盈地说喜欢。喜欢他的小女孩那么多，小心思小手段让他不得清净。他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学习以外的任何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累赘。
可沈寒好像不太一样，她凭着一己傻缺之力融入他的生活，让他发现，这个小破孩挺可乐的，自带谐星光环，还有点大脑发育不完全。
他就没忍住多搭理她几回，搭理搭理着就习惯了，甚至有点被她同化开始变得逗比。然后突然有一天，人家不搭理他了，他心里就开始一片空。
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在门口停留十分钟，下了晚自习要去二班确定没有人再走，更疯球的是，听见化学课一起上他竟然心底隐隐期待，然而沈寒并没有像之前大展身手，撑着胳膊就跳到座位里头。
她抽烟，打架，耍脾气，勾过他的下巴胡说八道，像个生气需要人哄的小孩子，靠花样作死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会，她站在自己跟儿前，想笑又不能笑，嘴角疯狂抽搐。
霍煊叹气，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沈寒慢悠悠地往操场外挪，本就皮肤白，冷色调那种，这会不舒服，脸上更是连点血色都瞧不见，额头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左胳膊从胳膊肘到小臂一片红，缓缓往外渗着血珠，霍煊虚虚拉住她的手腕，生怕稍微一点力气就弄疼她。微微弯下腰，好与她平视，“我们去医务室吧，好不好？”
他的眉眼漂亮，两把长眉像是上好的狼毫，漆黑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还有些什么情绪她看不明白。
语气轻得像是在和小孩说话，尾音上扬，带着一把小钩子，精准无误地挠在沈寒心上。
他和唐潇就是这么说话的，不光说话，还抱一起了。
沈寒心里堵的难受，鼻子又开始泛酸，语调生硬，“不用，买点药随便涂一涂就好。”
下个瞬间，沈寒就跌进一个柠檬味的怀抱。
运动场内的喧嚣全都听不见，沈寒看见同学们在呼喊在助威，像一场无声电影。
只有心跳一拍一拍跳的极不规律。
她抬头，看见他凌厉的下颚线和抿成一道的薄唇，垂眸时双眼皮褶皱更深。
天旋地转。
运动员们擦身而过，差点因为速度降不下来引发一起踩踏事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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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解决完个人问题就回了教室。
沈恒把药一扔，抱着手臂坐在课桌上，“碘酒哥哥给你买回来了，感动吧？”
沈寒斜他一眼，“我摔倒的时候您没披着校旗围着操场振臂欢呼，我确实很感动。”
沈恒点点头，余光扫着霍煊，那小子皱着眉一脸不开心，就好像受伤的是他一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方面沈恒一直特别有眼力见儿，他拽着赵然的领子跟提小鸡崽子似的，“走了走了。”
“沈寒那药怎么擦啊在后胳膊肘？”
“那儿不还有个大活人呢嘛，用得着你操心！”
沈寒，脸皮厚，但是真二人独处了，她又怂起来。伸出手，蹭蹭鼻尖，再蹭蹭鼻尖，成功把脸上的灰尘晕染开来。
智障儿童就是智障儿童。霍煊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食指关节轻轻一蹭。肌肤相触的瞬间，心上像被小猫的肉垫软绵绵地挠了一把，挠开一个豁口。
沈寒抬眼看他，一对能给人下蛊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霍煊被看得指尖微微一颤，偏过头轻声一咳，“脏了。”
霍煊取出棉棒，那双手匀称漂亮，看着就是享受，棉棒沾了碘酒，涂在伤口，沈寒的心上喜滋滋地开花，一点都不觉得疼。
沈寒艰难开口，“霍煊。”
霍煊垂着眼睛帮她擦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沈寒吸吸鼻子，“你是和唐潇在一起了吗。”
霍煊换了一支棉签，“没有。”
沈寒有点激动，“那你……”
霍煊抬眼，因为眉骨高眼窝显得有些深，“娃娃是她拿的，你的纸条我看错了，以为是8点，被人改了。”
沈寒的嘴角疯狂上扬，“哦。那你以后不可以给唐潇抱，她丫的也太坏了。”
她本以为霍煊会回她一句神经病，没想到他点点头轻轻说了一声“好”，像是立下承诺一样温柔而又郑重其事。
让她有一种，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纵容的错觉。
沈寒脸上有点热，直勾勾地盯着霍煊发旋儿，“那，霍煊，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