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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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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杨青阳把手机凑到他跟前，视频里正播放着许川凌制止两位彩色兄弟要上前救人的画面，可能是因为老张剪辑的原因，原本显得有些暴力的一幕，硬是被改成了一副大侠出手救菜鸡的场面。
“今天晚上应该就会播了，公共设施老化下雨天就有漏电的危险，也算是常识普及吧。”杨青阳解释着，又对他笑道，“老张剪辑得手法不错吧，他这人文稿写的还算一般，但就这个剪辑手法，还是很有水准的。”
杨青阳絮絮的说着，但许川凌却半点没听进去。
是他疏忽了…许川凌看着画面中五官清晰的自己，就算当时没看到汪苗苗的录像，也该在杨青阳采访电工的时候想到这个情况，可那时候自己想到的居然是去商场里买浴巾。
“哎，说句话啊。”
见他一言不发，杨青阳晃了晃手机，以为他这是紧张的，于是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安抚他：“没事，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自己肯定会觉得紧张，但是你这是做好事……”
“青阳。”许川凌打断他的话，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能不能…能不能把又我的镜头都掐掉？”
说这话的时候，许川凌觉得很难堪，一方面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对于杨青阳来说显得有点无理取闹，另一方面，自己确实不能这样暴露在电视上，媒体对于都市的人们来说，就像是聚光灯下的舞台，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为什么？你这是好人好事啊，又不是偷鸡摸狗，而且你这不也挺上镜的嘛，说不定你这一播，明天走大街上就有小姑娘给你送情书了。”杨青阳依旧以为他是紧张，试图用调侃他的方式让他放轻松。
“我…”许川凌有点烦躁的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不知所措，“我不太希望自己上电视，也不太希望自己当时的做法被媒体曝光，我那样做好像有点不太好，总之就是…我不想上镜…”
杨青阳被他的眼神晃了一下，下意识的又想起第一面的那只“拉布拉多”，于是二话没说把电话打给老张。
“老张，你把我朋友的镜头都去掉吧……不为什么，人家又没答应你采访，你这么做我家小兄弟很惶恐啊，再说了，你这里面可是有剪辑加工的成分啊，小心回头人家告你侵犯肖像权……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哪儿那么多问题，人家不愿意你就别用呗，而且咱们主题是警告百姓雨天小心电路安全，又不是让你颁锦旗的，去了吧去了吧。”
杨青阳挂了电话，嘿嘿的看着他：“好了，放心吧，老张答应去掉，就一定会半点不留的。”
都这么跟他闹腾了，老张八成气的连他自己的镜头也想一个不留了吧……
许川凌抿了下嘴，半羞愧半讨好的对他笑了一下：“对不起啊…是我太随性了……”
杨青阳无所谓的一摆手：“无妨，谁让我是你大哥呢，总要照顾一下小老弟吧。”
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许川凌也只是笑笑：“我去接点热水，你刚刚说了那么久的话，歇歇嗓子吧。”
许川凌说着，起身离开了座位，刚走出几步，脸上丰富的表情就一扫而空，只剩晦涩不明的紧绷。
他没回头，也就没有看到杨青阳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许川凌为什么排斥上镜，没什么原因，单凭他的感觉，他觉得这家伙绝对不是因为紧张这么简单。他敢在路人的围观下冷酷果决的掐着人家的后颈皮，又怎么会担心观众看了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他连对孩子的教育也是这样的理念，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
杨青阳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做的梦，梦里的许川凌就像在演绎两个不同的人格，时而温和体贴，就像是阳光下的向日葵，下一秒却像一个杀伐决断的冷血动物。
他想起梦里许川凌问他的那一句，“青阳，你能还认的出我吗？”
他本来觉得那就只是一个梦，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有点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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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的走廊上，许川凌来回划着手机屏幕，最后还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哟，你这是……”
“展卫，帮我一套电视台附近的出租屋吧。”电话一接通，许川凌就没有给展卫留贫嘴的时间，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嗯？又换监视目标了？”展卫疑惑的随口问了一句，“人家小杨不是电视台的吗？你去那边监视谁啊？还不如让小杨给你提供情报，又可靠又方便。”
许川凌沉默的拿着电话，他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不然他也不会想方设法故意卖乖的住到杨青阳家里去，也不会给在杨青阳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上监听。
要骗杨青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只要把话说的圆一点，他根本不会怀疑你。
他明明是一个很好的线索来源，可现在连楚静文的任何进展都没有，他却开始犹豫起来。
“我想让他搬过去。”许川凌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展卫，我有点后悔，我现在这样把他卷进来，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哪天出了意外，会不会把他搭进去。毕竟那些人，做事也没什么人性可言，如果万一我再出什么差错，我怕连累他。”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他原本不想冲出去的，即便没有汪苗苗，也还有那么多路人，还有那么多手机，现在短视频的传播速度那么快，他其实有想过，万一被人拍到了呢。
可看到那两个彩毛的小青年不停地挤兑他，他居然就把什么都忘了，居然还会有愣头青似的热血冲头。其实就算真的把自己暴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杨青阳呢，万一对他不利呢。
许川凌内心翻腾了一会儿，到底是又稳定了下来，“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说你是拉布拉多还真没说错，你还挺上心哈。”展卫很意外的笑了一声，语气里却带着不确定，“你对小杨…什么意思？”
他认识许川凌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绝对不是个凡事都要先为别人考虑周全退路的人，他很多时候是个连自己都不考虑的人，即便对队友负责，也只会是在计划开始，把人定位到适合他自己的位置，确保他在这个位置有自我逃生的能力。就因为他这份有些自我的方式做法，作为他的前辈，展卫也曾经跟他提醒过好多次，但从来没被他放在心上过。
没想到跟杨青阳住了一段时间，居然还让他生出了缺失已久的心肺？
许川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言未发的盯着门口的常青树叶子，展卫也没再催他开口。
“行吧小队长，这点事你应该能处理好吧，我就不跟你废话了，真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被展卫挂了电话，许川凌愣了一会，转身回去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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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回来了。”杨青阳喝了一口许川凌递来的水，“估计医生给我开的药里面有安眠的，我这会儿好困啊，你帮我看会吊瓶，我眯一会儿啊。”
杨青阳说着，就靠在椅子上闭起眼。
许川凌应了一声，去科室借了一条薄被给他盖好：“睡吧，我看着。”
他盯着杨青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老天爷可能就是偏爱某些人，不然为什么明明二十六岁的人，还长着一张毫不突兀的娃娃脸。
大概是因为看上去总像个孩子，才让他有了这些多余的保护欲吧。也或者是，自己装的太投入，一不小心习以为常了吧。
许川凌叹了口气，该办点正事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