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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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想聊什么？”谭奕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的楚瑞文笑了笑，“你今天是过来跟我谈心的，还是等着开饭的？”
楚瑞文放下手里的杯子，带了点质疑的看着他：“姐夫，你真的不知道我是来跟你说什么的吗？”
“我应该知道吗？”谭奕耸了耸肩，“你昨天可什么都没说。”
“我是没说，但是李喻华，或者肖明琛，总有一个人应该跟你说过什么吧。”楚瑞文淡淡的看着他，“我姐姐和他们之间的那些交易，你真的不知情吗？我记得当初博爱基金成立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在称兄道弟吗？”
谭奕没接话，带着笑的打探着他，直到楚瑞文不耐烦的皱起眉，才又问道：“既然都知道了，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楚瑞文看着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谭奕，突然笑了，“我倒是很想知道谭总是怎么想的。”
给谭奕打电话的时候，楚瑞文甚至还有过一瞬间的纠结，万一谭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但是看到谭奕的反应之后，楚瑞文才觉得自己也真的是挺搞笑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恐怕早在跟楚静文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又或者，就是因为这些才结的婚，也说不定。
“谭总，地产项目还不够你挣的吗？”楚瑞文眼里带着嘲讽，“放着好好的阳光大道不满足，非要在路上放一堆狗屎，您是真怕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吧？”
“谁是狗屎？你姐姐吗？”谭奕调侃的笑着。
楚瑞文猛的站起来，拽着谭奕的衣领，死死的盯着他，谭奕却并没有什么动作，任由他扯着，依旧平静的看着他。
“我姐跟我说你们要结婚的时候，我还在留学。”楚瑞文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抓着他衣领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还泛着白，但声音却已经低沉的平静了下来，“我不知道她是忘记了我跟她之间的时差，还是她真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我这件事，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三四点，那是她唯一一次在那个点给我打电话。”
楚瑞文说着，话音顿了顿，慢慢放开了手，坐回沙发上。
“我姐之前没有谈过恋爱，至少她从来没跟我提过哪个男人，你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她愿意和谁在意一起我都无所谓，只要她乐意，跟谁在一起对我来说都一样，姐夫这个名号，也就只能证明这是我姐的男人。她是真的喜欢你，她那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贯的温和，从来都没什么情绪起伏。但那天给我打电话，大概是怕我不接受你，一个小时的电话里，他很好这三个字她能重复几十遍，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跟我说你怎么好。结婚前一天，我一直陪着她，她几乎一晚上没睡，跟我说她很紧张。”
谭奕垂着眼，楚瑞文猜不出他的情绪，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絮絮的回忆。
“她怀小星的时候，总是很沉默，我以为你欺负她了，还专门去问过她，但她说没有，我也就相信了。”楚瑞文往沙发上靠了靠，看着谭奕的眼睛，“现在想想我好像从来没问过我这个正牌的姐夫，你到底爱她吗？你是真心对待她的吗？为什么从我姐离世到现在，你连一句怀念她的话都没说过，你跟她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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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川凌刚到市局办公室，就看到李言坐在他的座位上，有点出神的看着窗外。
“李队，找我什么事？”许川凌走到办公桌前问着。
“嗯？”李言转过椅子，看了他几秒，才把神游的思绪收回来，赶紧笑着站起来，“不好意思，想了点事。”
许川凌不在意的摆摆手，拉了个椅子坐在旁边。
“还是因为南村那个宋晓峰吗？”见李言又坐回去，许川凌说，“我来之前了解了一下，已经过去这么几天了，他似乎一直不怎么配合，他儿子倒是好突破，就是知道的太少了。你找我是要让我去会会这个宋晓峰吗？”
“要是可以的当然更好。”李言笑着一耸肩，说完又坐正了身，往前倾了倾，“许队，你跟那些毒贩子打交道的机会比我多，我有件事一直没想通，你帮我分析分析。”
许川凌微一点头：“说。”
“根据宋凉飞和之前从南村带回来的那两个人的口供来看，宋晓峰参与这一行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前两天我们队里的小宁查了一下宋晓峰的家庭信息，发现宋晓峰在十年前，曾经举报过自己的亲哥哥从事毒品交易，而且经过侦查，也确有其事。”李言皱眉看着他。
许川凌挑了挑眉：“想象不到。”
“我也没想到，据说那件事在当时还是挺轰动的，对于黎海来说，那应该是第一件大规模生产毒|品的案件，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也基本被人忘完了。他大哥宋晓晨当年也是开药厂的，而且口碑还不错，和同期的喻华药业都是那时候优秀企业的代表。但这件事之后，不仅公司破产了，宋晓晨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据说他那时候接受不了刺激，差点把宋晓峰一家给打死，他俩的亲妈，在拉架的时候还被宋晓晨砍伤了。你说一个拼着众叛亲离也要举报自己亲哥的人，怎么几年以后自己却又走了这么一条路？”李言摇了摇头，啧了一声。
“我知道这事以后，还真去问过他，但他还是那副除了交代自己非法生产药品和加工毒|品以外什么都不说的糟心样子。”
许川凌沉默了一会，缓缓的开了口：“也就是说，他当年拼死把自己亲哥送进了精神病院，搞垮了自家的公司之后，转头投奔了竞争对手的门下，之后在这家公司的羽翼下又自己开了非法工厂？”
许川凌说着，轻笑了一声，看着李言说：“我倒是有一个解释，听吗？”
李言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捂着眼睛瘫在椅子上，苦笑着说：“我能想到你要说什么，但是这事儿理论上能成立，可在感情上还真是……他家老爷子当年就被气出了脑溢血，在手术室就不行了，他母亲被砍伤之后，又接到了老爷子的死亡通知，也没熬过那一年。现在他亲儿子也因为贩|毒，要把大好青春浪费在牢里，这事可真他妈…什么玩意儿……”
许川凌没接话，宋晓峰的在这件事里的心路历程他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出发点估计也无非就是因为名利，只要沾染上毒|品的，不管你是这条链子上的哪一个环节，都已经失去了人性的束缚，早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判断了。
当年宋晓晨到底是真的贩了毒，还是被人给设计陷害的，单看如今宋晓峰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宋晓晨那边呢？”许川凌问，“当年就没为自己申辩过吗？”
“他人微言轻，虽然十年前互联网还不发达，但舆论压力也并不是互联网时代的专属。”李言看着天花板，“当年事情爆出来之后，宋晓晨公司里几百号员工被迫下了岗，南村地方小，一点家长里短都是饭后谈资，何况他那时候可是证据确凿，后来他经受不住打击，估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被人戳脊梁骨戳的，加上他砍伤了自己的妈，气死了自己的爸。而且这件事一直被电视台跟进报道，据说那时候因为这件事，好多人电视剧都不追了，就等着看后续报道。”
“电视台…”许川凌顿了顿，“这件事当时是谁负责报道的？”
“楚静文，就那个死在云城的，你知道。”李言说。
许川凌轻轻叩着桌面。
“所以，她也是通过这件事，才成为了电视台的首席记者吗？”
李言一愣，这个他还真没想过，但是…
“好像是，法制频道好像也是从那时候起，才开始得到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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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瑞文从来没跟谭奕好好说过话，更别说冲他发火，谭奕没有开口，他就也没再出声，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桌面出神。
“我是通过你大哥认识的静文。”谭奕扯开衬衣的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靠在沙发上，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我当初也算是刚起步，大哥是做什么生意的你现在也清楚，做生意，自然都是往大了做，他想控制整个黎海，当然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脉网。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静文。”
谭奕对上楚瑞文的视线，坦然的说：“不能说我跟她的感情就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但如果没有感情基础，我们也不可能成为夫妻，更不可能让小星出生。”
“你今天来找我，如果只是质疑我为什么要娶你姐姐，这就是我的回答，不管你满不满意，这件事都只能这么翻篇了。”谭奕看着他，表情里罕见的带了点严肃，“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楚瑞文避开他的视线，笑了一声：“谭总是怕我把你们的事报道出去吗？”
谭奕却无所谓的笑了：“你会吗？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楚瑞文没有接话，谭奕也没打算等他回答。
“我们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静文也没少跟我说，你们三个从小就没了父母，大哥和静文都死在了云城，你真的没什么想法吗？”
“我是什么样的人？”楚瑞文反问。
“睚眦必报，我行我素。”谭奕淡淡的说。
楚瑞文玩味的看着他：“身为姐夫，你难道不应该劝我不要乱来吗？”
“有用吗？”谭奕笑道，“我如果有那样的觉悟，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楚瑞文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他：“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城的那几个缉毒警察，应该已经在黎海了，但具体都有谁在什么地方，我还不清楚。”谭奕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们台里那个叫杨青阳的记者，大概会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毕竟会被人处心积虑往身上放窃听器的人，都不会太普通。”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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