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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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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审讯室内，李言对面着宋晓峰，心里一阵无奈，这种时候不怕那种不着边际胡言乱语的，就怕这种沉默是金的，提审到现在将近二十分钟，随便你说什么，人家对十年前的事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坐在外室的小警察有些无聊的撑着头，一个哈欠打了一半，就被推门进来的许川凌给生生遏制了，泪眼婆娑的跟他打了个招呼，通知了里面的李言。
“怎么样？”许川凌拿起外室放的案宗文件随意翻看着，抬眼看了看不怎么精神的李言，“你还好吧？”
李言摆摆手：“还行。”
说着，又隔着玻璃窗指了指里面的宋晓峰：“电视台送来的那些证据现在还在查证，我刚刚去审过，除了最开始知道宋晓晨出院状告他的时候有点情绪波动之外，根本不承认，逼问的狠了就说自己不知情，自己也是被人坑了，其他什么都不说。”
“不是说有通话录音么？我能先听一下吗？”许川凌放下手里的卷宗。
被铐在审讯椅上的宋晓峰，深深的低着头，两条腿微蜷在椅子下，看着自己紧握的大拇指。直到小警察从电脑上调出录音把耳机递给他，许川凌才收回了视线。
“你确定这么做能成功？”
“不确定，你还要继续吗？”
耳机里传来的第一句话，是宋晓峰的声音，但回话人的声音却让许川凌暗了暗神色。他不是听音不忘的人，但这个人的声音，就像应激反应一样留在他脑海里，是林旻，那个他们曾经追踪了五六年的人。
许川凌微微抬了眼，掠过电脑屏幕，淡淡的看着宋晓峰。
“你要是觉得怕，那咱就算了，毕竟你跟你哥都姓宋，一样怂也很正常。”林旻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冷笑，“反正做一个小公司的二把手也不是赚不到钱，将就将就这辈子也不是过不了。”
“明天！”宋晓峰提高了音量对林旻喊了一声，“我可以找人作证，我哥进的药里参了东西，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我会像你说的去找电视台做报道，最后把事情闹大。”
宋晓峰顿了顿：“按你说的，这样就够了吧？”
林旻沉闷的笑了两声：“够了，放心，这事办成了，以后咱们就都是兄弟，我答应你的好处，可是细水长流一辈子的。”
录音到这儿戛然而止。
“这个录音给他听过吗？我说宋晓峰。”许川凌摘下耳机，递给一旁的刘柏，看着李言问。
“听了。”李言皱着眉，“你是想问他另一个人是谁吧，我问过，没结果。”
“不。”许川凌笑了笑，“我比较好奇许诺给他的好处，就只是在李喻华手下做一个小经理么，怎么听起来还不如二把手。”
李言沉默了一下，指了指审讯室的门：“那就再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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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阳窝在电脑前，看着十年前关于宋晓晨的新闻，那时候互联网还不发达，除了电视广播和报纸以外，并没有什么猜想连篇的野史报道，这三家的采访基本上就算是官方权威，也是唯一途径，所以现在在网上也很难查到这些信息，只能借助内部网站查找这些资料。
如果说当初楚静文的判断和采访有偏颇，那至少其他媒体记者也会有人发现什么端倪才对，毕竟谁家都希望能做出独家新闻，吸引受众。但翻了这么久，除了广播对李喻华有过一次采访之外，其他媒体手段几乎都是在给电视台做侧面宣传。
为什么谁都没有关注到宋晓峰这个人。
杨青阳在采访大纲上，把一行问题反复的画了两个圈，标了重点。
为什么许川凌还没有回来…
杨青阳画着圈，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打从挂了许川凌的电话之后，他就会时不时的处于这种焦躁的状态，没看到他回来，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这个小同志，这个想法是有问题的！”杨青阳盘腿坐在椅子上，手指敲了一下电脑桌，一脸严肃的自我对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人家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还非要跟你汇报清楚啊，你谁啊你。”
“我是他室友啊，朋友之间互相关系很正常吧。”杨青阳说着，撇了撇嘴，“要不我在给他发个消息问一下？”
“问个毛啊，刚人不是跟你说了吗，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都俩小时了还一会儿呢，一会儿到底怎么计算的！”
杨青阳说着，突然一拍桌子：“问！怂什么怂！纠结什么纠结！有问题就一次性解决完，瞎闹腾什么呢。”
结束了自我问答的环节，杨青阳坐直身子，大义凛然的翻出许川凌的聊天框。
“你没什么事吧？我就是看你现在都没回来，关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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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林旻吗？”
许川凌从进入审讯室，就默不出声的靠在靠背上，坐在那里盯着宋晓峰，足足看了他十几分钟。
房间里开了空调，却止不住宋晓峰脸上的汗，还在顺着脸颊往脖子里流，虽然没有抬头，他却始终感受得到许川凌的目光，审视的让他觉得压抑。
审讯室的墙壁都是采用的特殊材质，带着一定的吸音效果，听到的声音就好像是直接传进了脑子里，时间一长，就让人觉得头晕，李言虽然没让他开的了口，却也给他造成了一定的生理不适。
许川凌乍一开口，把宋晓峰震的一抖，下意识的抬头问了句：“谁？”
“林旻。”
“……不认识。”宋晓峰说完，又低下头。
“是么。”许川凌挑了挑眉，“不认识就能一起讨论谋害自己亲哥了，你究竟是有多看不惯你哥？”
宋晓峰愣了一会儿，缓慢的抬起头，重复了刚才说过的话：“我不认识林旻。”
“和你对话的人不是林旻么，技术科的人已经验证过了，你有必要撒谎吗？”许川凌扣着桌子，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响。
对他的话感到莫名的不只宋晓峰一个，就连外面的李言都有点错愕，扭过头问一旁的刘柏。
“林旻是谁？技术科又是怎么回事？”
刘柏干笑了两声：“技术科的同志大概就是许队自己，至于林旻，这个你回来还是问我们许队吧。”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李言却也明白了个大致，没再继续追问。
“我不认识林旻。”
宋晓峰就像是个复读机，始终重复着这一句话。
“好吧。”许川凌笑了笑，“那总认识楚静文吧。”
宋晓峰没有回应，许川凌也没打算等他回答。
“十年前楚静文刚成为正式记者，法治频道也只是个小栏目，既然你们希望事情闹大，不应该直接去找热门频道里的知名记者么？就这么笃定楚静文能没有任何怀疑的帮你们把事办成了。”
许川凌翻着手机，在一个隐藏相册里输入了密码，林旻的照片被放大在屏幕上。顺手拉开微信的消息提示，杨青阳的信息就弹了出来，许川凌染了些笑意，在屏幕上轻轻划了一下。
“我没事，有点突发情况需要解决一下，办好就回去。”
发完消息，许川凌抬眼看了看宋晓峰：“我记得录音里，对方答应给你好处，但是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可真没看出来你得到过什么好处。楚静文因为你成了首席记者，李喻华也因为你成了当地的龙头企业家，你呢？你的好处到底是什么？就是把自己家的产业和自己这个家拆的七零八落，然后到李喻华那里当个打杂的小弟？”许川凌轻笑了一声，“那你可真够助人为乐的，混到这个地步，还想着帮这伙人保守秘密，宋总，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隔壁住着呢？有些人是毁人不倦，你倒是挺能自我消化的，就指着自己家里人坑。”
宋晓峰依旧没有说话，握着的拳却微微发着颤。
“我同事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案子，可是连着宋凉飞的，作为同伙，还是主谋，你的审讯一天没有结束，宋凉飞就要陪着你在我们这儿多住一天，等判了刑，说是几年就事几年，在局里的这些天，都是白给，一天都不能抵。”
见宋晓峰看过来，许川凌耸了下肩：“你儿子倒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坦白却没有从宽，反倒一遍遍的跟你一起遭罪，听说这几天也挺崩溃的。”说着，敲了敲背后的墙壁，“毕竟审讯室还挺折磨人的吧。”
宋晓峰的低着头，整个人都开始渐渐颤抖起来，脸色也被憋的通红，像是突然被吹到最大限度的气球，轻轻一碰就能炸开。
“该说的我也都说过了，南村的厂我认，我没有参与过毒|品交易，我不知道那些货一开始是从哪儿传来的，十年前的事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就算我陷害过宋晓晨，他来告我就让他来告，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宋晓峰怨毒的瞪着他。
“十年前你用毒|品嫁祸宋晓晨，到现在你自己开始制|毒贩|毒，那个时候你怎么得到的东西，还没听你提过，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愿意说，我们怎么结案？”许川凌有些无辜的一挑眉，“当然，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能刑讯逼供，这么晚了你也困了吧，明天再聊也可以。”说完，许川凌就站起身打算离开，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许川凌把手机拿到他面前，“这个人你真的不认识吗？”
宋晓峰看着屏幕愣了。
“他就是林旻，或许也有过什么曾用名，你对他真的没有印象？”许川凌认真的看着他发问。
“我认识他的时候，别人叫他昌哥。”宋晓峰沉默了很久，才开了口，“但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