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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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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蒋王妃正呷着茶水，听着身边的春醒在那里感叹，“唉，这芫姑娘性子也是够烈的了，竟直接与家族断了关系，不过也是，要不是有个得力的外家，还不得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到底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也不说韩大小姐了，只称呼芫姑娘。
“对了，王妃，她在昏过去之前还说，叫姜家的人替她道歉呢，说是把咱们王府的墙上弄上了血，晦气！”
蒋王妃摇摇头，“就是一点子血，叫人去洗了就是了，哪里比得上一条人命重要。”
“不过这位芫姑娘的性子倒是真叫我羡慕，敢爱敢恨，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她那样就好了。”
春醒和夏棠听了此话，皆是垂首不语。
看着她们二人如此，蒋王妃也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兴致，摆摆手，“走吧，陪本妃出去走走，外头阳光大好，怎可辜负？”
韩家的小院，韩适正摔摔打打着，“什么东西？以后整个韩家都是我的，她还敢拿乔羞辱我们母子！敢不带我姐姐去参宴，她以后出嫁了，给她撑腰的可是韩家！”
一旁的小厮往后退了退，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是个继子，还真把自己当大少爷了？
再者说了，就算他是老爷的亲儿子又怎么样？老爷敢承认吗？这辈子除非老爷官位没了，否则他永远是个继子！这韩家，就是大小姐的！便是承认了，那他就是外室子，照样没法分得财产！
韩家是你的？你怎么不说皇位都是你的呢？
外头吵嚷的声音传来，韩恪带着韩芳母女进了门，阴沉着脸，韩适只是稍稍露了个头，就被韩恪赤红的双目吓了回去。
“贱人！”啪的一声，耳光落在了杨琇的脸上，“谁叫你去招惹她的？”没有今天这一出，他还可以慢慢谋划，可是……
杨琇捂着脸，朝着韩恪扑了过去，与他撕打着，韩恪躲闪不及，被她在脸上挠了好几道，“你敢打我？可真是个男人！怎么？不需要你谦谦君子的名声了？”
韩恪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杨琇也什么都不惧了，“白眼狼一个！明明是你自己废物！还怨怪姜家不扶持你！多少年了，姜家当年为你细心筹谋，从一个庶吉士直接入吏部做了正六品的主事，那可是吏部啊！六部之首啊！”
杨琇笑的癫狂，韩芳有些怕，稍稍往后退了几步，“都这么提拔你了，你还对人家满心的责怪，觉得人家不给你使力，可分明就是你烂泥扶不上墙！是不是姜家把自己首辅的位置让给你你才满意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诩风流多才，你不合群，就是众人嫉恨你，排挤你，分明是你不会做人！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只有你，才是对的！”
“你怎么不看看姜婉的二哥？若你有他一半的圆滑与才干，哪至于到今日还是个户部侍郎？废物！”不止如此，杨琇还啐了一口，吐在了地上，看着韩恪，满心满眼的不屑。
韩恪满身戾气，最后轻轻一笑，倒是也能看出平日儒雅的谦谦君子的影子，“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厉害，怎么没勾搭上姜桐啊？还不是要依附我这个废物才有喘息的余地？你以为人家姜桐看得上你？人家是首辅的嫡次子！你一个破落户也配得上？”
杨琇气急，又要扑上去挠他，这次韩恪可有了准备，把她推了出去，“滚！别让我看见你！”
就在两人又要撕扯不清的时候，姜府的人拿着这处宅院的红契上门了，底下的人开了门，便见到了姜府的老管家，“韩大人，韩太太，我们表小姐与韩家已经断绝关系，这处宅院是二小姐留给表小姐的私产，于情于理，你们都不该继续住在这儿，还请立刻搬走！”
这下不只是韩恪和杨琇，就是作壁上观的韩芳和韩适都变了脸色。
韩适跳了出来，指着他们，“你们这帮狗奴才，什么你们家表小姐的，她是我韩家人，我们怎么就住不得了？”
老管家撂下笑脸，“给脸不要！我竟不知，什么时候韩家竟沦落到由一个上不到台面的外室子当家做主了？”
韩适不过十二岁，哪受得了被人这么说，脸色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怒急之下，便要对老管家动手，被身后浩浩荡荡的做粗活儿的小厮推了出去。
“呸！什么玩意儿！果真是奸生子，欠教养！”
杨琇连忙把人扶起来，“适儿，适儿，你没事吧？”摸摸儿子的脑袋，眼神冒火，“你们动手就过分了吧？”
“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他是要对管家动手？恶人先告状！”
老管家没心情管这些，拿出了一张单子，上面是残存的姜婉的嫁妆，一式三份，给了三个眉清目秀识字的小厮，沉声道：“去，把库房砸开！咱们二小姐和表小姐的东西，一样不能少！不是咱们家的，也一样都不要动！被我发现了，你们就等着被卖到煤矿去吧！”
后面的那些小厮低着的头更是矮了三分，齐声道：“是！”
杨琇被吓着了，退后几步，韩家虽也是官宦之家，可院子里的下人男男女女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余人，而姜家派来的小厮，面上瞧着就有二十多个，拼武力，他们也拼不过，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属于姜芫姜婉的东西都被骡车一下下拉走。
老管家就站那儿看着一家四口，面上冷笑着，“怎么？韩大人还不快去收拾东西？难道还要老头子我帮你们收拾？可先说明白，老头子手底下这些个小厮啊，粗手笨脚的，摔了砸了可别怪他们！”
话音刚落，库房里韩恪前一段时间刚刚淘弄回来的一只青花执壶给摔了，韩恪的心都要滴血了，连忙跑去库房看着。
“我们老爷说了，这些年我们二小姐往你们韩家贴补的花用就不必要了，知道你们韩家寒酸，”看了眼那个碎掉的执壶，老管家眼神轻蔑，没有他们二小姐，韩恪哪里买得起这样的东西？“还有，赶紧收拾，小厮若是收拾好了，你们还没完，我们就直接把你们撵出去了，不是有外宅吗？何必屈就于这么个小院子？”
直叫杨琇母女子三人脸色紫涨，跟茄子似的。
再生气，东西也是要收拾的，老管家一心觉得这母子三人手脚不干净，姜芫住的正院早早就派人守着了，果不其然，那里守着的小厮竟看到了偷偷摸摸过来的韩芳姐弟，两人一见有人把守，灰溜溜地跑了回去，老远还能听到男孩的抱怨声。
“你说你，丢不丢人？成天惦记着别人拿点东西，还非得拉上我！被人看到了，满意了？”
“别做出这副清高样儿，你要是真不愿意来，我能拉得动你？别当了表字还要立牌坊！”
第二日上朝，果不其然，姜老爷子穿着官袍，颤巍巍地走上了大殿，手执笏板，“皇上，皇上，还请您为老臣可怜的女儿和外甥女做主啊！”
姜老爷子乃是帝师，后被提拔成内阁首辅，到了年纪便辞官，不恋权势，这样的知情知趣叫叫隆庆帝很是满意，难得求一件事情求到他头上，隆庆帝也乐得为他做主，况且他也听说了这事儿，于他而言，不过几句话的事情，既能拔出这样的品行不端之人，又能得了体恤老臣的贤名，他很是乐意。
“太师请讲，若有何冤屈，您只管说！怎么说您的女儿也是朕的师妹，哪容得了别人欺负？”
姜老爷子声音悲愤，拱手道：“多谢皇上主持公道！起因便是我那小女儿，嫁给了吏部侍郎韩恪，他怨我姜家多年来不提拔他，就生了另外的心思，想要另娶一门家世高贵的丧夫贵女，于是和外室合谋害了她，不但如此，还想要害死我那可怜的外孙女，继而霸占小女的嫁妆！此事被他老母发现，他又将老母害死，如此禽兽行径，令人发指啊皇上！”
姜老爷子字字血泪，句句隐含着悲痛，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同时又想到了韩恪，连发妻和母亲都能下毒手害死，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姜老爷子老泪横流，“老臣所言，句句属实，昨日在主街上，已经有不少的大臣家眷都听到了那外室所言，并非臣串通逼迫，还望皇上明察，严惩凶手！”
隆庆帝昨日听了一耳朵，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令人惊骇！
右掌拍在龙椅上，手掌心发麻，他却顾不得这疼痛，“大理寺卿何在？去查，把人抓了，给朕去查！这样的行径，与不通教化的禽兽何异？便是虎毒还不食子呢！这样的人在朝为官，便是坐上高位，那也是一大祸害！若是事情属实，那外室杖毙，韩恪也不必来上朝了！”
若是他坐上了高位，哪日他这个皇帝训斥他几句，能不能给他这个皇帝弄死？这都不好说呢！
这样的人，太过狭隘，私心太重，为了自己，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礼法道义在他眼里都比不上自己，绝对不能留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