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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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梁夏月带着江加耳离开了小饭馆。
组织派了不少人过来，其中还有之前江加耳见过的女司机。他们势头很足，来时的模样不比土匪好到哪儿去，居民们对他们态度也很尊敬。
不过因为来得太晚，还是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受了轻伤的居民吵闹道，“居然现在才过来！只有这么一点人！”
女司机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一接到消息就都过来了！而且我们的人几乎都在这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梁夏月在前面负责带路，让他不要理会这些争吵，只带着他迅速离开这一带。
江加耳也无意去管，他唯一奇怪的只是忮妄突然暴走的事，但比起这个，玛丽的消失更让他不安。
梁夏月见他沉着脸色，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便是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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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江加耳醒来，发觉梁夏月已经离开了屋子。昨晚梁夏月主动把大卧室空出来给他，自己去了二楼的小房间住了一晚。
趁着这时候，江加耳又再次尝试着呼唤玛丽出来，但结果却并没有任何改变，玛丽既不回应也不出现，系统也没有留下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
这样的凭空消失闻所未闻，但江加耳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走到餐桌前，梁夏月家里的一切家具都很老旧，这张桌子和这几把椅子当然也不例外，甚至它们的颜色都不太一致，一看便知是东拼西凑出来的。
不过就在这样朴素平凡的桌子上，却摆着不少当地著名的小吃和点心，当早餐来看完全足以称之为品种丰盛。
昨晚组织送来的饭菜也很丰富，而且一看就是专门叫了专业的厨师来做的，据梁夏月说每逢大战之后就会这样，也算是组织对他的一种奖励。
不过除了这种程度的好处之外，组织什么都不会给他，不会给他金钱，更不会给他随意出入的自由。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把梁夏月当成一种特殊的兵器在使用，这个兵器时不时地需要安抚，但绝对不会给他培养自我意识的机会。
当然，这些话并不是梁夏月亲口说出来的，而是江加耳通过他的话感受到的。
曾经受到过相同教育的江加耳对这种控制人心的手段很是敏锐，再结合之前女司机对梁夏月的态度，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梁夏月现在的处境。
经过一晚上的静养，江加耳身上的那点小伤已经自愈了。
他低头正准备吃饭，目光却忽然瞥到了对面的厨房里。
他们这两顿饭菜都是用一次性餐具装起来的，但是水池旁边的垃圾袋里现在却没有被丢弃的餐具。看着桌子上份量不算多的饭菜，江加耳意识到了什么。
他本来以为梁夏月吃过早饭以后才出门的，但现在看来，梁夏月却是把组织送来的仅够一人份的饭菜留给了他。
想到这一点的江加耳，不知怎的也觉得失去了胃口，于是推门从梁夏月家的大门走了出来。
一到庭院，江加耳就听到了一群人在争执的声音，他抬眼一看，正是从忮妄们所定居的那个村口传来的。
江加耳走过去，凝神听了一会儿，原来是昨天被忮妄袭击的市民们感到不满，特地跑到这里来抗议的。
忮妄们则坚持声称那些暴走的怪物不关他们的事，两拨人谁也不让谁，硬是把冷清的山头吵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梁夏月就横在两拨人的中间，手上紧紧地握着那把常用的锋利匕首。
他平时似乎有意在江加耳面前隐藏自己的杀戮一面，此刻没了束缚，刀锋肆无忌惮地在他手上绽放出冷意，时时刻刻威胁着那些忮妄。
但他只威胁忮妄而不管人类，市民们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所以这场吵架只是愈演愈凶。
市民们群情激愤，刚开始还只是对忮妄的存在不满，后面连组织都开始跟着一起骂，骂组织无能，没有彻底地保护好他们。
就在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一道带着血腥味的冰冷刀影突然闪现，它从站在最前面的忮妄眼前划过，差点戳瞎他的眼睛。
刀影翩现之后，梁夏月低头将匕首从刀鞘里拔/出，他的眸子纯洁黑亮，却更显出一股直白的杀意和震慑力。
忮妄们一下子就安静了。
在这里的所有忮妄，都体验过被梁夏月用冰冷的刀尖抵住血肉、在生命的脉络上游走的感受，那种恐惧和面前这群愤怒的市民们带来的截然不同。
“大家听我说，”梁夏月的声音不大，却像是拉响了一道清脆的铃，“我活着的一天，就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所以，请不要在这里闹事了！”
他信誓旦旦地向众人保证，众人却各怀心事，表情不一。
其中有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看着梁夏月孤高的身影，在后面歪起嘴角嘲讽：“说得倒是好听，也不见做点实事。有本事，先把昨天忮妄破坏的房子给我修了……”
江加耳本来躲在人群里旁观这一场闹剧，听到这人这么说，便问他：“你的房子昨天也被怪物给毁了吗？”
这人一听到他说话，便转过头去，疑惑道：“你也是咱们这儿的？没见过你啊？”
“刚从其他城区搬过来的。”江加耳说，“我家现在都叫怪物给砸完了。这次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年轻人说，“不过这次组织大概有得受了吧，我听说昨天学校里死了好几个小孩，还有一部分活着的都快吓疯了，他们活了十几年，也不知道原来城里还有这些东西。”
说完他还指了指前排几个闹得最凶的市民，其中有一个人眼睛都已经被气得通红：“你瞧，那几个，听说都是小孩的家长。”
江加耳朝着市民队伍的前方看了一下，看到了岳泽的母亲混在其中，不由恍然。
“也不知道组织怎么想的，找个十六岁的小屁孩来保护我们，能保护个锤子。”年轻人说，“可能他们以为找个血脉特殊的就不一般了吧，可我看着也不怎么靠谱，昨天这事不就是……”
江加耳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你知道梁……”他指了一下梁夏月，改口道：“——守护者不是一般人？”
“当然知道。”年轻人解释说，“他妈的事，虽然外面的人还不太清楚，但在我们医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知道那个……”
他回想了一下：“组织的梁阿姨吗？”
江加耳不动声色地道：“知道，她现在是退休了吧，听说以前在妇幼保健院当护士。”
“对呀！就是在我们医院上班。”年轻人渐渐地跟他聊开了，“我还是听我老婆说的，我老婆以前在她手底下实习当护士。我老婆说这个梁姨以前帮守护者接生过，好像守护者的姓就是这么来的。”
这倒是让江加耳惊讶了一下：“他的名字……不是组织给他起的吗？”
“不是，不是，组织才不管这些东西。纯粹是那个梁阿姨好心看他可怜，就把自己的姓拿来给他用了。他本身是没有名字的。”
江加耳问：“他的家人呢？”
他自然而然地问出这句，但年轻人听到这句，却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样，眼睛里透出兴奋之色：“听说他的妈妈，是从外地逃过来的，来的时候就挺着大肚子了，人也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然后，在生下了那样的怪物之后，当场便撒手人寰，死在了产房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