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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我不会回去,您有什么事就直说。”易天不想跟她绕弯子。

      蒋焉叹了口气,拿手绢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你妹妹她生病了,最近一直在念叨着想见你,你回去看看她好不好?”

      “安然生病了?什么病?严重吗?”易天惊讶地问。

      他跟易安然到底做了十几年兄妹,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客观来说易安然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只是受父母的影响不跟他亲近罢了。

      以前他不是没有嫉妒过易安然,这个妹妹一出生就夺走了父母对他的爱,他当然会看她不顺眼,可是他早就过了会因为父母的偏心而把气撒在妹妹身上的年纪,也不在意父母到底爱不爱他了,因为嫉妒而起的憎恨自然也跟着烟消云散。

      “是白血病,急性的,两个月前刚查出来,现在正在化疗,还有你爸……”蒋焉说着又哭了起来,“你爸他知道然然生病之后,情绪起伏太大脑溢血走了,公司也出了问题,我一个人又要照顾然然又要顾着公司,根本忙不过来,小天你回来帮帮我好不好?”

      易天被这一连串的消息冲击得脑袋发晕,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易韶华去世了?怎么会?他今年才多少岁来着?应该还不到六十吧,怎么就突然走了……

      蒋焉还在边哭边劝他回家,易天回过神,突然觉得头疼得要命,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松口说:“我会回去看望然然,也可以帮忙照顾她,但是公司的事我不会插手。”

      易韶华对他有养育之恩,这一点无可否认,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易天也没办法对生病的易安然弃之不顾,更何况他心里确实挂念着易安然。

      她才15岁,在最好的年纪患上这种病,再加上父亲突然离世,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多无助。

      蒋焉见易天答应了,顿时哭得更凶了,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说:“谢谢小天,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等然然的病好了,咱们一家人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易天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到底没忍心把手抽回来,也没在这时候跟蒋焉说他不会再回那个家。

      等蒋焉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易天忍不住问:“您怎么找到我的?”

      他明明早就换掉了以前的联系方式。

      “我……我找在公安局上班的朋友帮了个忙。”蒋焉有些心虚地说,“小天你不会怪妈妈自作主张吧?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啊……”

      易天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略过这个话题,又问:“晚上住的酒店订了吗?”

      蒋焉摇摇头,“没有,我知道你在这儿就立马买票赶过来了,没来得及。”

      “那我给您订吧。”易天说。

      蒋焉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试探着问:“不能留妈妈在这里住一晚吗?咱们母子这么久没见了,妈妈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易天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他实在没办法狠下心拒绝现在的蒋焉。

      “那您睡我房间吧,我晚上去跟室友挤一挤。”易天安排道。

      “室友?你不是一个人住吗?”蒋焉神情不太自然地问。

      她其实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有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而且是男生,再联系一下易天的性取向,虽然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儿子是同性恋,可那终究是事实,所以她以为易天是在跟男友同居。

      可是听易天说只是室友,她心里又燃起了一份期待,希望儿子当初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易天隐隐察觉到蒋焉话里藏着的心思,虽然很想直接跟蒋焉说性取向是没办法改变的,可是他又不想在这种时候跟蒋焉吵架,所以他没有把话题挑明,含混地回答说:“嗯,我跟别人合租。”

      这让蒋焉心里的期待更高了些,于是她又试探着问:“那小天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这就让易天没办法再忍让了,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客观事实:“没有,我喜欢男的,永远都不会有女朋友。”

      蒋焉带着几分喜色的神情顿时垮了下去,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些,她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显然也是不想刚见面就跟易天再起争执。

      “然然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我想明天一早就回去,你是跟我一起还是……?”

      易天有点不忍心再看到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想了想说:“我跟您一起吧。”

      蒋焉明显松了口气,她本来就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带易天回去,所以她是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先走的,那样的话要是易天再偷偷跑掉躲起来,她可就白费了这番功夫了。

      跟蒋焉聊完之后,易天打电话向老板请了假,见时间不早了,他一边做饭一边等阿朗回来,同时还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阿朗说这件事。

      阿朗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门口的鞋架上多了双女士高跟鞋,好在看款式不像年轻女性穿的,不然他都要怀疑易天是不是把什么不明不白的女人带回家来了。

      易天正在厨房炒菜,噪音太大没听到阿朗回来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蒋焉倒是听见了开门声,她扭头看了眼门口,跟正打算弯腰换鞋的阿朗视线对了个正着。

      蒋焉本来想客气一下站起来跟儿子的这位室友打个招呼,可是看到阿朗之后,她居然有些腿软,心里止不住害怕起来,以至于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能维持住。

      阿朗的头发依旧很短,高大壮硕的身材在狭窄的玄关里看起来格外有压迫性,出于对突然造访的陌生人的警惕,他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和善,这在不熟悉他的人看来就很凶。

      “你是?”低沉的声音和他的外貌一样富有攻击性。

      蒋焉被吓得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易天端着刚炒好的菜出来,见阿朗回来了,连忙放下盘子,走过去跟他介绍道:“阿朗,这是我妈。”

      阿朗瞬间收起了外露的敌意,切换到最和气的表情,规规矩矩地对着蒋焉喊了声“阿姨好。”

      之前他从来没听易天提起过家里人,所以对于突然见到易天妈妈这种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虽然面上不显,其实他心里已经慌乱得不成样子了,生怕会让易天妈妈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蒋焉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你好你好。”

      易天说了两句场面话,怕阿朗跟蒋焉待在客厅会觉得尴尬,便以给他打下手为借口把阿朗拉进了厨房。

      厨房是封闭式的,易天关上门,压低声音跟阿朗说:“你不用紧张,我跟我妈关系不怎么好,本来都断绝关系了,但是我妹妹突然生病,她才找过来想让我回去帮忙照顾妹妹。”

      阿朗瞬间更紧张了,盯着易天问:“你要走?”

      “暂时得回去一段时间。”易天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阿朗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不是手里还有工作?”易天惊讶道。

      阿朗抿了抿唇,坚持地说:“我想跟你一起。”

      工作什么的就算丢了他也能重新找,可要是把易天弄丢了,他怕会再也找不到。

      易天感觉到阿朗的不安,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你是过几天再去还是……”

      “明天。”阿朗想也不想地打断他说,然后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跟你一起。”

      易天无奈地笑了笑,“行,那你去把工作安排一下吧,这边我自己来就行,就剩一个菜没炒了。”

      阿朗于是回房间打电话去了,工地上事多,不像易天一个电话就能请掉假,饭后他又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事情交接好。

      阿朗去打电话的时候蒋焉便拉着儿子聊天,想联络联络感情。

      易天跟她没什么话要聊,一直都是蒋焉在问他问题,他挑着想说的回答两句,没多久他就开始觉得不耐烦,而且蒋焉总是时不时试探一下他跟阿朗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让他有些恼火,帮蒋焉换好床单他就拿着自己的枕头出去了,一点都不想再应付蒋焉。

      蒋焉见他要走,突然意识到自己睡易天的房间反而给易天和阿朗制造了机会。

      吃饭的时候她有仔细观察过,感觉易天和阿朗应该没在谈恋爱,但以后会不会谈她就说不准了,她可不想给这两个人的感情发展添油加火,所以她连忙拉住易天说:“等等,我还是去睡沙发吧,你睡这里就行。”

      易天皱着眉说:“那怎么行?”

      蒋焉有些尴尬地改口说:“要不然我出去住酒店,就不打扰你了。”

      易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蒋焉为什么突然变了卦,疲惫地说:“都这么晚了,您还是赶紧睡吧,明天不是一早就要赶回去?”

      蒋焉不好把这种话题挑明,又怕再因为这种事跟易天闹矛盾,最终她还是在易天房间睡下了,毕竟当务之急是女儿的病,儿子的性取向以后再慢慢纠正也不迟。

      易天好不容易才打发了蒋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想到要跟阿朗一起睡,他又紧张了起来。

      结果一进屋就看到阿朗正往地上铺被子,易天有些吃惊地问:“你干嘛呢?”

      “打地铺。床窄,一起睡我会挤到你。”阿朗解释说。

      他的床确实是单人床,但挤一挤也不是躺不下两个人。他会这么做,一方面是真的担心自己会挤到易天,另一方面是他怕跟易天挨得太近他会控制不住起反应。

      易天心里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自从那次被程琳琳下药之后,他跟阿朗相处的时候就会时不时有意无意地退缩一下,阿朗也不像最初那样粘着他了,很默契地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会做出打地铺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

      其实他本来也对跟阿朗睡一张床有所顾虑,怕自己睡着之后会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吓着阿朗。

      易天把心里那点矫情的失落感驱逐出去,随手把枕头往阿朗刚铺好的地铺上一扔,笑着说:“你上班比较累,还是我睡地上吧。”

      “我不累,睡地上不要紧,你睡床。”阿朗说着又把易天的枕头拿起来放到了床上。

      两个人争执了好一会儿,阿朗死活不肯上床睡,易天只好怀着愧疚躺上了阿朗的床。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要是离得再近一点,说不定连乱掉的心跳也会无所遁形。

      易天闻着残留在被褥上的属于阿朗的气息,喉结滚动了两下,闭上眼说:“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阿朗嗯了一声,跟易天道了声晚安,然后抬手关了灯。
      这是他搬到次卧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

      次日,三个人一起回了易天老家。

      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北方小城,大概因为夜里刚下过一场雨,即便已经进入了六月,天气也不怎么热,不像南方,五一刚过就热的不行,下雨天也热得像蒸桑拿。

      出了车站,迎面吹来一股凉爽的风,这让易天一路上都比较沉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蒋焉担心女儿,在路边叫了辆计程车便直奔医院。

      在病房见到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的易安然时,易天和阿朗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易天是因为心疼妹妹,阿朗是惊讶这个小姑娘居然和易天长得这么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易安然的脸型比较圆润,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易天则是俊美的类型。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一下这母子三人,就会发现他们兄妹俩这两处都是随了蒋焉,易天的皮肤好也是遗传的她。

      易安然还在睡,易天怕吵醒她,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就出了病房,阿朗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蒋焉找护工问了些话,然后便走到易天身边,跟他说了些陪护易安然的注意事项,一口气讲了二十多分钟才停下来,易天从她事无巨细的叮嘱中再次感受到她有多爱这个女儿。

      “暂时就这么多,你要是有什么记不清或者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打电话问我,我得去把公司的事处理一下。”蒋焉一副仍旧不太放心的样子说。

      “好,我会的,您先去忙吧,这里有我跟阿朗,您尽管放心,我们会照顾好然然的。”易天保证道。

      蒋焉又进去看了眼女儿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到第二天傍晚她才一脸疲惫地回到医院。

      阿朗刚刚出去买饭了,易天在陪易安然聊天,见蒋焉熬得双眼通红,他走过去小声提醒她说:“您先去好好睡一觉吧,然然这里交给我就行。”

      蒋焉欣慰地应了一声,又硬撑着跟女儿说了会儿话,临走的时候把易天叫到病房外面,低声恳求道:“小天,你能不能……跟然然做一下骨髓配型,我做过了,医生说不合适,她才这么小……”

      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

      易天给她递了张面巾纸,轻声说:“好,我明天就去做。”

      蒋焉又哭着跟他道了谢。

      第二天一早易天就去抽了血,等待化验结果的期间,阿朗接到了工地打来的电话,他手底下的一个工人在上班的时候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所以他得回去一趟处理这件事。

      易天见阿朗接电话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有些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阿朗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易天连忙说:“那你赶紧回去吧,这边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阿朗心里非常不想离开易天,可是又不能逃避自己应负的责任,最后他还是一个人赶回去了。

      本来他想的是赶紧把事情处理完好回来找易天,没想到一时半会儿居然脱不开身。

      那个工人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不幸摔成了高位截瘫,下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他老家是农村的,家里没什么钱,老婆要照顾几个孩子没法工作,父母身体不好,勉强种几亩地,根本挣不着什么钱,全家就他一个主要劳动力,听说他出事,年迈的父母和刚坐完月子的妻子急急忙忙带着几个孩子赶过来,一边照顾他一边轮流在工地闹着要赔偿。

      建筑公司推说是因为工人没按规则进行作业才发生的意外,再加上那个工人是新来的临时工,还没签劳务合同,就算起诉公司也没用,所以公司一分钱都没赔,家属便盯上了作为包工头的阿朗,天天缠着他找他要钱,而且开口就是好几十万。

      阿朗一回来就去探望了那个受伤的工人,当时就帮他垫了两万的医疗费,也没打算让他还,算是为自己的失职买单。

      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换了别的包工头很可能会像建筑公司一样一分钱都不给,因为临时工没签合同,没办法鉴定工伤,走法律途径也极有可能走不通,不管是起诉公司还是起诉包工头,胜诉的几率都非常渺茫,这在他们这一行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从自己的积蓄里拿两万出来已经不少了,没想到那家人搞不过建筑公司,就挑他这个软柿子讹上了。

      阿朗不是没试过跟他们沟通,可是对方死活不肯松口,拖家带口地每天都在工地或者他家门口闹,一定要拿到赔偿才肯罢休。

      阿朗自然不愿意出这笔巨额的赔偿金,双方就这么僵持了起来,谁也不肯妥协,一拖就是一个多月,搞得阿朗想走都走不掉,要是他跑了,在业内的名声肯定会跟着臭掉,之前费了很多心血打通的人脉也就跟着废掉了,这让他怎么甘心。

      而且易天也一直在电话里劝他先把事情处理好再过去,他已经知道了易天家里的住址和易安然所在的医院,不怕易天会突然抛下他跑掉,这才耐着性子在这里跟那一家人打持久战。

      易天那边也遇到了麻烦,他的血液化验结果显示跟易安然的匹配度足够做骨髓移植,但问题是易安然被化疗折腾得身体状态太差,暂时不能做,得养养身体才行。

      而且,蒋焉手里的钱不足以支付后续的医疗费。

      易韶华的公司本来就出了问题,他去世之后蒋焉手忙脚乱地应付了一段时间,还是没能阻止公司破产,家里的房子车子什么的也都抵押出去了,现在的住处是临时租来的,易安然治病的钱也是蒋焉四处求人一点点借的。

      这段时间易天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来给妹妹付医药费了,可是还远远不够,更何况后续的治疗费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即便他跟易安然配型成功,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骨髓移植。

      住院治疗的每一天都在烧钱,蒋焉已经把能借的人都借了一圈,甚至不惜跪下磕头,可是没人愿意再把钱借给她了。

      易天知道,要是加上阿朗的那笔存款,易安然说不定还能多撑一段时间,可那是阿朗辛辛苦苦挣来的,他不应该动用,也没资格动用,所以他没把缺钱的事跟阿朗说。

      阿朗也没把自己的困境跟易天讲,他在电话里一直跟易天说自己是因为工地上的事暂时脱不开身,根本没提被人追着讨要赔偿金的事。

      这天阿朗又一次去跟建筑公司交涉,希望他们能出于人道主义给那个受伤的工人多少赔点医药费,可是跟之前一样,这回他又碰了一鼻子灰。

      他心情不好,离开的时候是低着头走的,边走边努力思考这件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对方被撞得哎哟一声,后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后,阿朗连忙抬起头跟对方道歉。

      被他撞到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西装一看就很贵,阿朗有些庆幸自己今天还没去工地干活,身上没什么灰尘,不然的话光是给这人洗一次西装都要花不少钱。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会向他发火的准备,没想到那人居然盯着他的脸发起了呆,面上还露出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

      阿朗觉得他这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他再次跟对方道歉:“抱歉,你没伤着吧?”

      男人这才突然回过神,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和有礼地说:“没事,我没伤到。”

      阿朗松了口气,正要离开,突然又听对方问:“那个,我能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年龄吗?”

      阿朗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咳,不好意思,我是看你好像有些面熟,感觉可能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所以多嘴问了一句。”男人解释道。

      “我没有父母。”阿朗面无表情地说。

      男人却没有就此离开,反而继续跟他搭话:“从小就没有吗?”

      阿朗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但还是如实地点点头,希望能早点打发了他。

      “刚刚冒昧了,这是我的名片。”男人说着便把自己的名片递向阿朗。

      阿朗扫了一眼,看到他就职的公司和职位,收下之后立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

      不管这个人到底为什么对自己感兴趣,要是能跟他搭上点关系,那以后承接工程肯定会顺畅得多。

      两个人又客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这个叫马科明的男人便说自己还有事,得先走了,阿朗跟他道了别,出去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个人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看他面熟?应该不会。

      想搞明白原因多接触接触就好了,阿朗这样想着,开始思考该用什么理由接近这个人。

      让他意外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主动出击,就在第二天下午接到了对方的电话,马科明约他去喝咖啡,他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期间马科明又问了不少关于他的事,阿朗想跟这个人搭上关系,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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