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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叔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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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总无休,便是那诸多修仙门中,脾气暴躁总会有那么几个,飞星便是其中之一,剑痴之人理应心平气和,或是疯癫痴迷状,他两种皆无,所以才会走火入魔。
剑气铺天盖地,从肖府出来的人为之一惊,连忙道:“不知是哪位门派仙长?”
“管你什么仙长,打了再说!”肖尘话语刚落,他的七星断魂剑竟斩去肖府的防御法阵。
肖府内人诚惶诚恐,询问家主可有什么办法。肖府家主只在等仙木给他一个提示,自瑶乐仙子去后,世上已无人能解读仙木之意。只能被动等待仙木提示,仙木灵气没有丝毫波动,一如往日。
“家主,若在不决定,他们就闯进来了。虽说许多门派与我们结成盟约,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几个肖氏长老正在催促着,有的忍不住将拐杖在地面敲了两下。
肖氏家主肖寒双目紧闭:“借助仙木之力,抵御外敌。”
众人一听,才安心下来。
仙木之力可谓强大,府外那几人收到波及之后,不是魂灭便是道消。肖寒有自己的考量,不过是那人有意破坏仙木,在莲花池中挽起剑花,一道剑气破开水花,差点伤及仙木,不知是哪家子弟,竟如此胆大妄为,族中人气不过将他抓回而已。
本是小事一桩,如今闹得不可收拾,当真不值啊。也难怪,刚开始被守卫追着四处逃窜,族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仗着肖府的声望势力做事不留余地,见人软弱可欺,赶尽杀绝。
飞星和肖尘眼看将肖府的防御全部破除,肖府的几个强者联手还能抵挡,甚至有望将他们驱赶。
若是陶恒与席子月携手相助的话,可就难说了。几人都是门中难见奇才,修为不高,门中长辈又怎安心让他们独自下山来,特别是席子月,从融天岭至中原,路途遥远,经历多少险境不得而知。
四人合力,便将抵挡在前的人纷纷击退。
飞星一道剑气冲天而降,似从银河借来一束光,追赶着什么,落在肖府中央,幸好肖府借助仙木之力,将他的攻击化解,若非如此整个肖府怕是化为废墟。
”那是什么?”飞星看着一团紫雾问道。
“我来!”肖尘迈上前一步。
那几位修仙强者无意伤他们,惹到那个门派都不好,只能好言相劝:“你们还是回去吧。仙木之事家主说不追究了。”
肖尘嘴角微翘:“你们不追究,我追究!”
七星断魂剑划破他的手腹,血染剑刃,旋即化作一团血色,将紫色侵染。
肖府之内,长老们惶恐道:“家主,这、这……”
“非我肖府正统血脉,不能破除。唉……”
“族中哪有如此不孝之人,是那个旁支?”长老又问。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处理。”肖寒冷声道。
惹出这样事端的是他们,要解决此事的人却是他,当初若非他暗中护着,怕是这血脉就断送在这些人手中。肖府千百年发展至今,人口众多,便是正统血脉都分好几个府邸,多少流落分散在灵国或敌国北地,谁又知道,更别说时那些族中旁支了。
长老们只顾家族几百年荣耀,扩大势力,可有半点人情味,和作为长辈的关怀。这偌大的肖府,多少不可言说的龌蹉之事呢,似是在肖府中寻不到一丝净土了。
且说肖尘破借助仙木之人做出的攻击,四人闯入肖府。在仙木附近的陶然亭内肖寒已在等他们。
肖寒双手负后,背对他们,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
他唤所有人散去,一人独立在此,迎风而独立,在长风尽头,便是肖尘与飞星等人。
肖寒面色平淡,他看着莲花池的幼莲,偶尔随风起的涟漪,倒了几杯好茶,请他们坐下。
”怎么?怕我下毒?”他环视四个年轻人,服侍各有不同,门派特色却非常明显。
“老子不喝茶,只喝酒,随你玩什么花样,今日老子定捣了你这窝!”飞星剑指肖寒。
肖寒轻笑起来,他随无修为,武功很差,不过脾气温和,人较为和善,只是能坐上肖家家主之位,必然有几分手段:“太华门下如此暴躁的人,只有那夺月撩银河第一人,方才我已见识到。”
“竟然知道就让开,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舞文弄墨的书呆子!”
肖寒站起来,热茶的雾气弥漫在他眼前,他笑容渐渐明显:“那这几位,孤山、玉虚、融天岭也是这般想吗?”
席子月一脸无害的上前一步:“我们是朋友,理应互相帮助,不能因对手强而抛弃,我师父曾与我说,人立于一世总得那么几件为事冲动,不要理会什么修道心平气和。便是你修为如何高深,不羽化成仙之前,仍是个人。”
“哦?没想到大司命还是个性情中人,她近来可好?”肖寒诚恳地问。
“很好。”
肖寒环视四人,独有陶恒无悲无喜,看不出半点情绪,他就这么站着,任由风吹起他明黄色的衣袍,听着那衣角阵阵作响。
他又看着肖尘:“嗯,在玉虚过得好吗?还是恨小叔没去看你?”
肖尘忽然躲在陶恒身后,他记得眼前这人的味道,记得他手心的那颗黑痣,只有这么一个人偷偷给他吃的。
他伸出脑袋,把肖寒从头看到脚,然后又缩了回去,陶恒也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后背,不语。
飞星道:“方才你还浩气如虹,怎地见他就和老鼠见到猫一样,没出息!”
肖寒叹了一口气:“看在小叔的份儿上,就此罢手吧,肖府欠你的,还有你父母的总有一天会还给你。”
陶恒身后的少年,眼眶微红,他满腔的恨意不知该往何处发泄,就是在莲花池中,他跪了整整一年。他们都说他是外边的野种,他母亲怀他时,不在肖府内。而肖尘的父亲死的早,孤儿寡母,被人欺凌。若非肖寒暗中帮助,在肖尘母亲死后,将他送往玉虚门,现在处境如何还不得而知,只是他小叔是如何当上这家主的。
玉虚封印需要一人,放眼整个世间,也只有肖府人能去。
在肖府没有存活的机会,那么在玉虚门内许有一丝希望,这一丝希望也是活下去的可能啊。
飞星虽然听着不是很明白,但也能知道个大概,这两人就是叔侄关系。
他收回剑:“看在傻愣的面子上,放过你们。老子警告你,再干惹老子,能捣你的窝一次就有第二次!”
就这样,四人洋洋洒洒地离开肖府,上了陶恒的船喝酒去。
无人敢拦截他们。
席子月看着远处:“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少言的陶恒,忽然开口:“渭川。”
“去哪里都无所谓,有酒喝就行!”飞星说着又灌了几口酒,清醇香甜。
肖尘坐在陶恒附近,他咧开嘴来:“你们都看着我作甚?”
“不准备说说?”飞星道。
其余的两人目光同时落在肖尘身上,河水粼粼,映照着一路的好景,此去渭川路途遥远,他们没有御风而行,靠着船行驶,不知几日才能到,这么时光可如何打发。
肖尘道:“又有什么好说的。”
席子月指着他的手:“这你总要说说吧。”
他的皮肤又开始裂开,一丝丝细小的伤口,很快就消失无踪,存在不到半息,若不是席子月观察入微,还无人发现。
“没、没什么,老毛病。”肖尘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看看。”席子月独有的光彩降临。
其他人似乎听到他吟唱着什么,那九尺镰刀神圣起来。
“看不出来。一切正常。”席子月沉思半响。
陶恒目光微冷,看到肖尘又变热:“为何看不出?”
飞星道:“祭祀一族看不出,那就是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命。”
席子月微微点头:“不错,是命。”
想起他的血能破除那团紫气,飞星似乎想到什么,但是他没有开口,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等目光在此聚集在肖尘身上时,他已在陶恒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他还真是依赖你。”席子月笑道。
阳光落了下来,照在船板上,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此刻他们已经进入某一个地带,一片鲜少有修炼者踏足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论昼夜都是陷入阴暗,阳光渗透不进去,附近的人都称之为夜罗刹魔地。
席子月已感应到这地方的异常:“我去看看,应该可以驱散。”
飞星靠着船沿:“这股邪气,你一人之力怕是难以驱散吧。”
“是剑气。”陶恒说道。
“邪剑之气,可以借肖府的那把剑抗衡。”席子月道。
陶恒保持原状不敢动弹,怕惊醒肖尘,他琴都不弹:“这股气息,与那个村子的一样。”
第一次见到席子月祛除邪气的地方。
席子月皱着眉头:“我本以为是其他邪物散发出来的,当时也怀疑是邪剑之气,可寻不到蜘丝马迹,其中必有缘故。”
肖尘翻了个身,朦胧睁开眼睛:“是不是有吃的了?”
众人不得不服气,陶恒将他养成什么样了,就只记得吃。
肖尘又道:“我睡了多久了?天都黑了。嗯,有点不对,奇怪我的剑怎么不停地动?”
他想起了什么:“啊!风眠师姐说过,只要有异常,剑就鸣动,这地方有不好的东西!”
席子月已打算下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