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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见如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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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亘轻笑径自走来,将肖尘生拖硬拉过去。
莫轻双在马背上,藐视着陶亘:“你别说话,我来问!敢多说一句小心你的狗头。”
“是是是,小的这就闪在一旁。”陶亘嘴角往上扬,默默往后退了好几步。
莫轻双摸着马,忽而目光锁定肖尘:“肖公子看得出我这身打扮有不同?”
肖尘脑子转的慢,不过知她要问什么:“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你没有喉结,而且你的……”他指了指莫轻双的胸口:“与你的身体不称。”
莫轻双下马,将他拉在一旁,回头对陶亘道:“不许跟来!”
两姐弟手段都一样,不管人愿不愿意,只需生生卓拽过去就对了。
风在树林中唱响它的歌声,莫轻双松开肖尘:“抱歉肖公子,此事有些紧急。我所剩时间已不多,需要赶回北地大营,又不放心亘弟。”
肖尘靠在树干上,他方才走过来时,便看到这女孩马上还挂着一只银枪,陶亘的事,与他何干,他们今天才相识:“我与你们非亲非故,你所托之事,怕难以完成。”
莫轻双笑道:“你还不了解陶亘,他性子孤僻,只有合他眼缘的人才主动凑上前。”
肖尘觉得自己很不幸,被这样一个人看中?
“从五岁开始,他便每日做噩梦,从梦中念着玉虚门,到清醒之后时常挂在嘴边,一刻不得安宁。渭川之地鲜有修仙之事,况且此地与渭川相隔千里,自是不容易。我们多番打听,才知玉虚门在这个位置,只想着过来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是对了。”莫轻双如释重负笑起来。
肖尘也觉得不容易,古人的千里不知要走多久,没有网络什么消息只靠走货郎,或者说书人以及经常各地行走的车夫商人,口口相传,时运不佳者,怕是半辈子一星半点东西都听不到。若不是宁华祖师这几年在朝中有些动作,不知何时玉虚门这三个字才能传到千里之外的渭川。
莫轻双继续说道:“多年来,亘弟似是心有负担,不苟言笑,家中兄弟姊妹不多。舅舅便将他送来与我作陪,每到深夜,他会捂着胸口喊疼,来了多少医士都说他身体很好,直到方才,我看他第一次这么开怀。往后还请肖公子多多照看他,拜托了。”
莫轻双动作极快,不知何时已翻上马背,在马背上对肖尘作揖:“劳烦肖公子了,来日轻双必相报!”
马蹄哒哒,扬起一阵尘土,很快便消失在肖尘的眼眸中。这样爽朗的女孩,极少见到。
陶亘慢悠悠地走过来:“她就这样,说风就是雨,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肖尘坐在小胖身旁坐下,他想不通,自己看上很老实可靠吗?出村时,相识不过几日的小胖他娘托他照顾小胖,刚才莫轻双又让他帮忙照看一个大少年郎,此刻他不停地反省自己,他头上的一绺发丝耐不住被束缚,挣脱桎梏,在风中凌乱。
陶亘推了推还在吃烤鸡的小胖:“他怎么了?好像不理人了。”
小胖抹了抹嘴上的油,笑呵呵地道:“肖哥哥经常这样,时不时出神。不过他人很好的,嘴上说不愿意,你拉着他什么都干。”
陶亘眸光微敛:“真是这样吗?”
“那当然,我虽然才和他认识几天。一看他一路上照顾我,都比在家的时候我又胖了几斤。而且肖哥哥特别聪明,会做个各种好玩的东西,你看着草编的蚂蚱……”
小胖一边说着一边来很自豪地用他的小肥手,抖了抖肚子上的游泳圈,忽然脸上哀伤起来:“要是我没有被仙人看中,进入玉虚门,要找刘大伯带我回家就见不到肖哥哥了。”
“喂喂起来起来,这地方给我们公子,其他闲杂人都滚开。”
小胖最后一口烤鸡丢在地上,他哇哇大哭起来。无论吃多少,最后一口才是最香的!
小胖推开那人:“你们赔我烤鸡赔我烤鸡!!”
那人身强体壮,岂是小胖能推的动的:“哪里来的野孩子,走开走开!”
“黄大,怎么这么慢!”
黄大加大力气将小胖狠狠推开,幸得肖尘反应及时,接着倒过来小胖,两人纷纷狠狠摔在地上。黄大这才得意且恭谨地对身后人道:“公子,已经处理好了。”
另外两人将藤椅拿出来,放在小胖方才坐的地方。这个位置的确是好,在这大热天中,又阴又凉。虽然有人看不过去,但也不敢贸然上前指责。
“他可是京都来的,你看那腰牌,不知是哪位皇子还是王爷。”
“谁说不是,你看看他身上的料子,江北一带的绣娘绣一整年还不一定赶的出来。”
“这你怎么知道。”
“我祖上有人在宫里当过差。”
肖尘冷着脸,看陶亘一股子往上冲,他拉着小的还要拉着大的,这叫什么事。看那人这架势,有多少暗卫在周围,一点风吹草动,就一窝蜂的涌出来,现在往上凑岂不吃亏?
“你去凑什么热闹!”肖尘一只手拉着小胖,半边身体拦住陶亘。
四目相对片刻,肖尘目光飘到别处:“这些人行事难测,这锦衣玉冠的,多半有所图谋。”
小胖哗啦啦地哭,将眼泪鼻涕全抹在肖尘的袖子上:“我的烤鸡……”
陶亘冷站一旁,那凌厉的目光似要将那嚣张的公子杀死。
肖尘蹲下安抚:“只有鸡骨头了,等我们上山就有好吃的,眼下还是找个地方歇一歇,明天才能开始。”
话语刚落,不远处便来一人,一身苗装,身上发出声声清脆的银片撞击声,一看便知是融天岭祭祀一族人,他缓缓走来:“肖公子?”
肖尘疑惑往前。
那人将一片竹叶放在他手中:“大司命带给您的。念着口诀便能使用,大司命还说财不外露。”
“啊……大司命是他。”肖尘想起那日在揽月山,席子月离去后便不再出现。
竹叶又是什么东西。这东西拿在手中一片凉意拢身,即便站在他身侧的陶亘与小胖都觉凉爽。
肖尘双眼直视前方,眼中露出一丝恐慌之色:“东西太过贵重,我承受不起。”
话语未落,那人早已消失,席子月于术法上颇有造诣,将一道口诀在肖尘毫无察觉下印入他的脑海,只需一转念便可使用。
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只是夏日乘凉用的竹叶,一阵凉爽中散发荷香,使人心旷神怡。
正是此时一群人,来到玉虚山脚下,他们形似妖物,全身皮肤有种怪异的蓝,有些以斑的形式出现在皮肤上,除了毛发是黑色的,其余与普通人皆是不同。
肖尘听他们报与玉虚门守卫弟子时听到,是南召人,不过他不知道南召是什么地方。不过在来玉虚门拜师学艺的人中,有人认得这些南召人,他们的身上的服饰与席子月的有点相似。
南召是从天召中分裂出来,经过一场内部大战,天召便分为南北两召,他们被一股邪气感染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非人非妖。要是南召人发起狂来,生吃人骨血且六亲不认,知道的人都极快远离他们。
小胖还好奇地往前去看,被肖尘拉住:“别过去。”
“肖哥哥,他们是人吗?”
南召人似乎听到小胖的话,有几个目光往这边来。
肖尘道:“他们当然是人,可能是不同种族肤色不一样,你的目光可能会杀死别人一万次,不要歧视别人。”
坐在藤椅上孤傲地公子却说:“不同肤色?你是无知还是愚蠢。他们是被邪气侵染才导致如此,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谁人不知。”
肖尘不与旁人拌嘴,在他有记忆以来,没有一次是赢过的。于是悄悄往不显眼的地方躲去。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人的审美观,以自己看来这副身体的样貌太过出众,容易引人注目,在入村的时候,便在脸上抹了一些脏东西。不论是武功还是容貌,太过锋芒毕露会过得不自在,在电视剧中可能还活不过一集。
肖尘自己脑补了一些画面,势力庞大的家族小姐招做裙下之臣,最后精尽人亡,或是被人卖入青楼当小倌儿伺候男人,不是的病死就是被折磨死。想到此分分钟恐惧布满身躯百骸,惶恐不安。
直到他后退的时候,仔细打量这位藤椅公子,眉目含秋,英俊不凡,再将陶亘从脚看到头。果然是他想多了,这里的人长得大多是这个样子。不对不对,身边那么多人,出众的没多少。肖尘不停的否定自己,人群中寻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又肯定起来。
在以前,他没有这种苦恼,人普通,没什么家底,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无聊的事情。
现在没什么能力,很容易将自己陷入危险中,他倒是不怕死,就是希望不要死的太痛苦。如果真的死了,请痛快的一刀毙命,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开始了?”陶亘问小胖。
小胖抱着肖尘的大腿乘凉,微微点头:“肖哥哥就这样。在来的一路,他出神还摔了一大跤,你看他的外袍都磨破了。”
“嘿!”陶亘重重地拍肖尘的肩膀。
肖尘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看到身后的陶亘他拍了拍胸膛方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