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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绯闻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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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余吉恩还在梦里数钱的时候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恍恍惚惚地都没看清楚来电显示，开口来了一句你好，对方好像愣了一下才出声。
“好什么好，桔子你还睡呢，你昨天去医院干嘛了？”
噢，唐大小姐啊，大清早的又不用上班，不睡觉不是浪费时间么，但是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昨天在医院？
“嗯……啊？才几点啊不睡觉，医院？哦，看病呗，你从哪儿听说的？你也在上海？”
“我在北京，哎，你别管我在哪儿，我问你啊，你和颜墨有事儿没有？”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儿啊？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你在说什么啊？”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先上个网，赶紧看一眼热搜！”
余吉恩眼睛都睁不开，天天上网，差这一早上吗，再说了热搜跟她会有什么关系，看什么……什么！
爆！颜墨新恋情曝光
点进去一看，好家伙，这都是谁在胡说八道！三千营销号都出动了，复制粘贴的内容，如出一辙的转发评论，连偷拍的视频照片角度清晰度都一模一样，绝了！
这就是顶流的待遇吗，时代在进步，流水线的操作真让人大开眼界，感觉每一个打字的键盘都在说，欢迎来到机械化的世界，尊贵的两块五。吃瓜的快乐真的是廉价且空虚，这瓜也不是实心的，刷了一溜儿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好无聊。
“看了，怎么了？”
她甚至还想睡个回笼觉，当时剧组那事不也这么轰轰烈烈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假的变不成真的，懒得跟无聊的人掰扯。
“怎么了！你点进去看了吗？那个女的是你吧，我没认错吧！”
“是我啊，所以才没关系嘛，我知道怎么回事。”
“你……我……好吧，所以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去面试，然后碰到颜墨了，结果我没吃早饭晕倒了，他送我去医院，就这么一回事咯。”
“就这样？这么简单？新闻都说你怀孕了，行动不便他给你系鞋带。”
“怎么不说我残废了，他奉献爱心呢。”
“别闹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眼红颜墨吗，他原来的公司想在背后搞他，这不是现成的刀子嘛。信哥一大早就被叫去公司开会了，听说这次的事就是颜墨经纪人爆的料，我们老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发愁呢。”
“你们娱乐圈好麻烦，都是些什么东西，有的没的，就实话实说好了呀。声明一发，啥事没有，别的明星不都是这样应对的吗。”
“桔子你是真一根筋啊，现在的声明一文不值，没人信的好吧。”
“那他们想干嘛？”
“真真假假，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是真相也不重要，只要让他们抓住一个点做文章，这件事就是牛皮糖，甩不开了。”
“神经病，不关心真相还要评头论足，吃饱了撑的一个个。”
“浑水摸鱼，水至清则无鱼。”
“要不我发点什么说明一下事情经过，我又不是明星，应该信用还行吧。但是你们公司没人联系我，万一越帮越忙更完蛋。”
“等一下，你能联系到颜墨吗？”
“怎么了，你们公司联系不上他吗？”
“信哥刚刚发消息给我，说没人联系得上他，老板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试着联系看看。”
“他不会有事吧，这种事情对你们影响很大吗？以前应该经历了不少，真这么脆弱。”
“我们又不是神仙，而且他有抑郁症。”
拜托不要有事，快点接电话，她也不是神仙，神仙都不能自救，不然孙悟空还要请菩萨干嘛。敲键盘的才是神仙吧，一个个不识人间疾苦，指手画脚，超度一个是阎王那里有进账吗。
“喂……”
关好门以后，下一步完全不知道如何落脚，倒不是地上有什么障碍物。靠着瓷砖的反光加上外面慷慨的日光，才从黏住墙壁的窗帘外抢到了一点亮光。可是就算这样，余吉恩还是站在玄关处消化了五秒钟，等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挪去了客厅。
两个小时前打通电话问到地址以后，余吉恩换乘了公交地铁出租车，还有不太靠得住却只能派上场的双腿，找到了这个旷野一般的地方。这种形容比水泥样板间好听一点是吧，明明关上了门，窗帘也不可能放风进来，但是真的很冷。
“阿嚏！”
“空调遥控器在沙发上。” 他的视力真好，这样子倒水喝竟然能不洒出来。
下一秒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感觉都暖和了不少。现在是春天，外面阳光明媚，只有这个屋子像冰窖一样。其实只要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就没事了。
“啊！我没有换鞋。”
刚才进门看不清，忘记了这些细节。不知道颜墨有没有洁癖，但是地面看起来好像苍蝇都立不住脚。谁知道颜墨把脚一抬亮出了拖鞋底，知道了，这瓷砖真耐脏。
颜墨重新坐回沙发上，用被子把自己围在中间，动作之熟练令人佩服。这床被子应该也耐脏。
“随便坐呗，站那儿干嘛。”
“嗯……那个，你，肚子饿不饿？” 早午饭的时间点卡得刚刚好。
“啊？肚子饿了吗？”
不想破坏他这么舒服的状态，余吉恩拔腿就往厨房走，看来今天可以做件好事了。
“你不用动，冰箱里有吃的吧，我跟你讲，独居生活就是培养大厨的时候，高级的美食往往只需要简单的……食材。”
打开冰箱门人傻了，比她的脸还干净。哪怕有两个鸡蛋也行啊，的确，颜墨看起来也不像会下厨的样子。但是这厨房锅具齐全，装修真不错。
“叫外卖吧，本来今天回北京，没囤吃的。”
“人是铁饭是钢嘛，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没有想吃的，你看着点吧，我也不饿。”
一个小时后，颜墨看着眼前那碗超大份加辣的麻辣烫时，他后悔了，客随主便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而请客的那位坐在对面吃得很起劲，他要是吃了这一碗，今天就轮到他进医院了，到时候热搜包年用户标题实时更新。
“你怎么不吃啊，这家真的还可以，够辣，去去湿气。”
“我不饿，这一碗也给你，好吃就多吃点。”
“真的好吃，你不吃辣吗？”
她知道明星饮食控制挺严格的，大概吃不惯重油重辣，故意点辣的就是想他不要压抑情绪，被辣哭也没人笑话他。
“还行，我叫助理送点吃的来吧，水果之类的，你有什么喜欢吃的？”
“水果吗？草莓，桃，不要苹果，太硬了，但是桃子要脆的。”
“OK，有过敏的食物吗？”
“没有吧，你还要买菜吗？那不要香菜。”
“我也不吃。好了。”
请客请了个寂寞，两份都进到了她的肚子里，算啦，不能浪费粮食。只是来了以后还没有提起热搜的事，等会儿，让她先组织一下语言，别刺激到病人。
热搜的事情对余吉恩来说不痛不痒，作为当事人，她太清楚事实了，不用看营销号小作文或者路人组的热心局。可是网络时代，娱乐精神，两者的化学反应效果显著，人均键盘手，打字比动脑子便宜，也有可能是有的人只买得起键盘。
所谓路人，充分发挥了重在参与的精神，我好奇我没站队我就插一脚，事实不重要真相不需要，它他她肯定是这样，这一趴结束了下一摊续上。做最热心的观众，捅冷冰冰的刀子。真的是迟早会有结果，所以当下的伤害都是假的吗？有人想过，打出去的并不是软绵绵的拳头，承受一切的也不是铜墙铁壁吗？
感同身受不存在，所以余吉恩不知道这件事对颜墨而言，他的体会是什么。还有他生病的消息，他们算是朋友吗？怎样的程度算不过界？
“要不我先回去了，你这不好打车。” 她好怂，朋友都不会做。
“多玩一会儿，等下我开车送你。” 颜墨打开了电视，余吉恩也就假装选起了节目。
“嗯，这个综艺挺好看的，啊？要会员，换个吧。”
谁有心情看电视，谁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换个地方看电视？
“我没事。”
颜墨看着扒拉来扒拉去节目菜单的余吉恩，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她好像一只猫。
第一面见到是张牙舞爪的炸毛猫，生人勿近，其实就是一只别扭的顺毛猫，而且胃口不错。要是自己情绪稳定，也可以养一只猫吧。
此时还在纠结中的余吉恩听到这句话后，真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假装没事也行，愿意把痛苦说出来也许就有脱敏的可能。
“对嘛，多大点事儿啊，不用跟他们生气，生气会变丑。”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我在夸你帅好吗！”
“真的吗？”
“你要真的这么无聊，去找个厂上班吧。”
“嘁，那不是浪费了我这张脸。”
“OMG，我刚吃饱饭。”
还能这么自信那看来真的没事了，功成身退。人还活着就行，对现代人的要求不能太高。
“我真的要回去了，今天天气不错，还有衣服没洗呢。”
“等一下我换件衣服，我开车送你。”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不会又被拍到吧。”
“尽管拍，我才不怕，你怕吗？”
“拍呗，乱成一锅粥喝了算了。”
余吉恩无所畏惧，这片旷野不好乘车，今天的运动量早就达标了。她站在玄关那里等着，突然“咔哒”一声密码锁开了，给她吓一跳，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搞得人瘆得慌。
“你找谁？”
“你是……”
门口站着的男人西装革履，难道是销售？还是物业？看他手里拎着一个超大的购物袋。
“噢，你是颜墨的助理吧，来来来，进来吧，他在换衣服，稍等一下啊。颜墨，你助理来啦！”
这个西装助理没有脱鞋，轻车熟路地把东西放置好，关上冰箱门的瞬间颜墨正好从卧室走过来。
“来了吗？小秋，我有事要出去，你等下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 颜墨边弯腰换鞋边说。
“去哪儿？”
“送……怎么是你？”
气氛不对劲，现在虽然还开着灯，但感觉比刚来时更冷了。余吉恩看了看两个帅哥，觉得事情不简单。这个助理气场强大，自顾自地洗了手，也不着急回答，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他是老板才对。
“他是谁啊？” 余吉恩尽可能地压低声音问颜墨，没想到对面那人先开口了。
“你是余吉恩吧。”
“啊。我们认识？”
仔细一看好像有点眼熟，具体哪里熟悉，难道因为也是帅哥？可是她真想不起来和这位帅哥有什么渊源。余吉恩看看颜墨，又看看那位“助理”，算了，直觉不妙，先走人再说。
“走吗？”
颜墨点了点头，转过身就要开门。
“我送余小姐，你在家等我。”
“我不能出去吗？我见不得人是吗！”
摔出去的车钥匙精准地砸在了冰箱门上，瓷砖没法把残骸隐身，灰尘随着这些动静共振，像是弹起又落下的蛛网，把所有人都罩住了。
三个人的修罗场，一个隐忍缄默，一个眉头紧锁，剩下余吉恩不知所措，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俩是在演电视剧吗，她拒绝现场观看狗血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