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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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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景疏瞥了眼殿上两边的宫女,冷静道:“妾身面上可没有什么红痣,有的只是红痕丑颜,贵妃娘娘可是要污蔑我。”
贤贵妃轻轻一笑,“本宫可没有污蔑你,这可是你的妹妹亲口所言。”
话音刚落,身旁山墨画屏后缓缓走出一人,衣着柔色,面容上浅笑连连,此人正是景汐。
景疏眉头蹙起,“景汐?”
只见景汐缓缓走来,道:“几日未见姐姐,尚可安好?”
此时,殿中檀香味越发浓重,景疏眸色微凝,回过首:“我与汐儿妹妹自小分居两地,交集甚少,仅凭她的一句话,便断定我是妖女,贵妃娘娘过于武断了。”
景汐冷哧一声:“是不是你揭开面纱便知。”
景疏抬目看向贤贵妃,轻视:“贵妃娘娘,若如我不是,您这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见此,贤贵妃摸着那翡翠戒,起了身,步伐轻缓地走下来,缓缓说道:“那也要先瞧瞧你是,或者不是?”
几名太监宫女上前将景疏围堵起来,见此景疏站起来,步伐微退,那阵檀香味再次飘来。
忽头一阵昏沉,景疏扶额晃头,目光投向不远处桌面上那青釉香炉,正飘散着缕缕轻烟。
“怎么…回事…”景疏将手撑在茶桌上,身子越发无力。
景汐回头瞥了眼香炉,掩嘴轻轻一笑:“姐姐是说这檀香吗,这可是妹妹专门寻来的迷魂香,贵妃娘娘与我一早便服下了解药,所以只能让姐姐遭罪了。”
说罢,几个宫女上前去将景疏擒下,此时景疏却已无力挣脱。
“姐姐,躲得了第一次,可躲不了第二次。”景汐冷下面容,上前去将景疏面纱摘下,脸上的赫然出现的是面容狰狞的红色印痕。
贤贵妃见着面色厌恶,侧首冷瞥着景汐,眼色质问着。
景汐盈盈一笑,解释道:“贵妃娘娘且放心,景疏用红痕遮痣多年,这是画上去的。”
景汐伸出手指在景疏脸上擦了下,手指间却不见颜色掉落下来,她蹙起眉,随即又招了宫女端清水来擦拭都不见颜色掉落。
景汐微愕然,“这怎么……”
当年景远棋为景疏寻来的特制颜膏便起了作用,这岂是随便就能擦去的。
“妹妹果然还是不了解我,不然怎会污蔑我是妖女呢。”景疏缓缓接下话,停顿下来又转向贤贵妃,语态微弱却不失傲气:“就算我真是,可脸上这红痕你们都擦不掉,又谈何而来红痣?”
景汐连忙拉住贤贵妃的手臂,急道:“娘娘,她脸上真有红痣,您可要相信我。”
贤贵妃面容越发冷然,甩开景汐,冷道:“行了,蠢货。”她侧步走了两下,思量半刻。
如今晋王妃在她涵芷宫中了迷魂香,神志不清,事已成舟,不如作一场戏以此威胁晋王。
贤贵妃轻蔑一笑,回过首道:“晋王妃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话语刚入耳,景疏已无力回答,身形不稳,摔落至地,意识昏迷过去。
贤贵妃微微笑着,长袖拂向身后,“晋王妃品行不检,妄守妇道,与宫中侍卫行苟合之事,让晋王殿下来提人。”
说话间,她转身看向宫女春禾又道:“切记,此事不能声张,就让晋王亲自来与本宫谈。”
见到这一幕,一旁的景汐嘴角微扬,这样一来晋王妃的位置就当不久了。
贤贵妃冷哼一声,将茶杯随意递给春禾,侧首看向景汐,道:“正好合你意,这人就交给你了,找个侍卫办了。”
景汐浅浅一笑,瞥了眼昏迷的景疏应声道:“我会好好让人对待姐姐的。”
她转身退下,几名宫女将景疏提下去。
贤贵妃接过春禾递来的丝帕擦拭手中茶水,神态漠然,本以为赌场之事是东宫那边咬着她不放,没想到竟是被晋王拿了把柄。
她转过身,挥手让宫女将香炉撤了下去,春禾上前扶住,缓缓走回上座,贤贵妃眼眸幽冷:“明日苏州知县便到达京城,如今晋王妃在本宫手里,本宫倒要看看晋王敢不敢将那账本上奏龙案,区区三珠亲王罢了。”
晋王府内。
燕容等得有些百无聊赖,点心吃了又吃,站起身来,算了不等了。
刚移步走到府前,就撞见段亦衍归来,疾步迎了上去:“三哥!”
见着燕容,段亦衍眉梢微挑,这燕容私自带景疏去赌场,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到自己撞上门来了。
“今儿个怎到我府上来,府里的竹叶青可一早都被你喝光了。”段亦衍道。
一年之前段亦衍曾在并州得来几坛陈年竹叶青,被燕容得知后,隔三差五的跑来讨酒喝,不出半年就被她给偷喝完了,之后都不敢再来晋王府。
说起此事来,燕容尴尬的笑了笑,好在她早有准备。“我可是特意拿了两壶竹叶青,虽不上你那陈年的,可算得上口味泽佳,本想着等着与晋王妃同喝,可等了快两个时辰了都不见景疏回来。”
段亦衍剑眉轻蹙,“景疏不在府中?”
燕容点了点头,“是呀,我刚到晋王府就得知她被贤贵妃请了去。”
听言,段亦衍心头一紧,疾步往府中行去,赵管家此时从厅中迎来,见到晋王连忙躬身。
“晋王妃呢。”
见他神色微冷,赵管家忙拱起手:“午时涵芷宫的大宫女春禾来将晋王妃请了去。”
正在这时,一名家丁急急忙忙地从门口赶来,啪地跪下来:“王爷!”
段亦衍侧过身去对那家丁冷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涵芷宫来人了说王妃品行不端,酒后与宫中侍卫行了苟且之事,让王爷您去提人。”家丁垂着头,慌忙说道。
此话落下,段亦衍面容瞬间阴沉下来,袖中手握成拳。
“胡说什么!景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燕容大惊,指着家丁怒道。
转眼间,段亦衍拂袖大步而去。
燕容咬紧了牙,连忙了上去,这下景疏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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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景疏已被两个宫女扔在床上。
景汐提步走过来,俯视着景疏昏迷不醒的容颜,俯下身来:“对不起姐姐,我也不想这样,都是贵妃娘娘让我这样做的。”
景汐伸手挑起景疏的下巴,笑了笑:“希望姐姐不要怨恨我,我只是比你更爱晋王,也比你很适合晋王妃这个位置。”
景汐冷下脸,顿了片刻,站起身来看了眼带过来的侍卫,递了些银两给他。
那侍卫连忙将银两收入怀中,见此,景汐带着宫女离了房间,将门关上。
侍卫走过来,看了眼景疏红痕狰狞的脸,摇头咂舌,侍卫搓了搓手,撇嘴:“真是天底下第一丑女,好在身段不错。”
伸手解开景疏的裙带,突然一手刀砍在他的后颈上,两眼一瞪,昏死过去。
一身锦衣的段亦泽赫然出现在身后,他一脚将那侍卫踢开,俯下身瞧着昏迷的景疏,眉眼微弯,“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没眼界的东西。”
手中折扇挑了挑已被解开的裙带,停顿下来,段亦泽轻笑:“可望不可及。”
随后,他回到桌旁,几名太监上来,将昏过去的侍卫拖了下去。
涵芷宫内,贤贵妃喝着手中茶水,一宫女匆匆入了殿内,伏身道:“娘娘,晋王求见。”
她手中茶杯落下,蹙眉:“来这么快。”停顿下来,思量半刻,又道:“让他候着吧。”
话音刚落,殿门就被打开了,贤贵妃定睛瞧去,只见晋王面若冰霜,举步而来,身后还跟着燕容公主。
“贤贵妃好大脸面,押了本王的王妃,还让本王候在殿外?”段亦衍冷言。
见此,贤贵妃轻轻一笑,起身下了座:“晋王妄言了,本宫只是稍作梳妆,倒是晋王直闯我涵芷宫,也没个规矩。”
燕容横了上来,“少废话!景疏呢。”
贤贵妃瞧见燕容,掩了掩嘴。“没找到燕容公主也来了,晋王妃喝了点酒,这会儿怕是不行了。”说话间,她将眼神瞥向段亦衍。
段亦衍阴沉着脸面,狠厉言道:“若景疏在你这出了什么事,纵使你最为得宠妃子,本王一样饶不了你。”
贤贵妃冷笑,“想要人?只要晋王将账本给了本宫,了结赌场之事,本宫这就叫人停下,不然晋王妃清白可就没了!”
正在此时,宫外一声尖细地高喊:“皇上驾到!”
听到此声,贤贵妃愕然回眸,镇定下来:“你们请了皇上?”
段亦衍二人还未作回答,一身明黄华服的高延帝迈入殿内而来,“怎么?朕就不能来你涵芷宫了!”
高延帝扫视殿中几人,目光停在贤贵妃身上,三人连忙伏身行礼。
“皇上临驾,臣妾自然是欢喜。”贤贵妃话中微慌,连忙迎身伏上去。
来宫路上,段亦衍便派人前往奉天殿通报皇上,贤贵妃扣押晋王妃,企图不轨。
贤贵妃便是算准了段亦衍多年处事隐忍愚钝,又极不得皇帝宠信,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但纵使他晋王再不得高延帝眼,景疏作为镇北将军长女,景家实力雄厚,高延帝怎么说都不会坐视不管。
段亦衍瞥视贤贵妃微慌乱的神情,贤贵妃,你还真当本王愚钝吗!